日本震后的经济复苏之路

2011年3月11日,日本东北部海域发生里氏9.0级地震,并引发大规模海啸,东北部工业区遭受重创。地震发生后,日经指数、日胶大幅下跌,全球主要市场都出现了大幅波动。大地震造成的经济损失会有多大,日本这个全球第三大经济体的复苏进程将受到何种影响,全球经济是否会被波及,国际大宗商品价格趋势又是否会逆转,这些问题引发关注。其中最受人们关注的还是,日本经济能否在灾后重建中再次复苏。 1 此次地震对日本国内外经济造成的影响

此次日本地震的发生地在经济相对不发达地区,因而对于日本经济影响相对有限。但尽管如此,该地区也集中了汽车、核电、石化、半导体等众多重要产业工厂,该地区经济规模占到日本国内生产总值的8%左右。本次日本地震波及的青森、岩手、宫城、福岛、茨城等沿海县占日本全国gdp的比重为10.8%,预计实际影响会低于11%。

目前来看,日本汽车业蒙受的损失最为严重,日本三大汽车厂商丰田、本田、日产一共有22家工厂已经关闭。日本是消费电子产业大国,包括索尼、夏普、松下等大型企业的业务机构遍布日本各地,目前已有部分消费电子企业确定了损失,其中索尼表示,公司已经关闭了日本东北部的6家生产厂,目前受灾工厂员工已全部撤离,并且正在对地震导致的大范围停电和生产设施破坏的影响进行评估。松下也有一家合资公司停产。夏普、松下、三菱和三洋都关闭了一些主要的工厂。不过多数消费电子企业反馈,目前造成的损失尚不算严重,包括松下和夏普等巨头的工厂主要设在大阪,距离震中较远。

日本旅游业一直在日本经济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就2009年来说,当年日本国内游客和外国游客在日本消费,合计共约2700亿美元,由此创造旅行社、旅馆等406万人就业机会,政府税收增加约490亿美元。旅游业对日本经济的拉动可见一斑。不幸的是,此次地震恰逢樱花季节,地震和海啸对旅游业影响甚大。不过传统的旅游目的地如东京、大阪、北海道等离这次灾区有一段距离,如果能较快恢复,那么影响将不会太大；但若不能较快恢复,将会给全年的旅游经济带来重创。如果影响持续,未来可能会出现日本国内酒店、机票、景点价格的大幅下降,进一步加深其旅游业的损失。

2 关于此次地震后日本经济的复苏

毫无疑问,灾害之后日本将专注于重建工作,这将涉及数以百亿美元计的私人投资和政府资金,但同时这也会带来一定程度的刺激,可能激励并促进经济复苏。重建涉及的行业包括了建筑和能源等,同时它们也是此次在大地震中受害最严重的行业。日本央行也很快的举行了决策例会,很有可能进一步放松货币政策帮助灾后重建,促进经济复苏。对于本次日本大地震后日本经济复苏,人们自然地分为两派。悲观派觉得日本经济复苏的势头不容乐观。他们主要认为,此次发生大地震的日本东北地区和关东地区是日本工业集中地带,地震发生后,震区以及地震波及地带许多工厂出现重大损失,被迫停工,预计恢复作业需要一段时间。受此影响,刚刚出现复苏势头的日本经济短期内可能遭受重创。 日本东海岸集中了大量钢铁业、石化业、制造业、核电工业等日本重点产业和支柱行业。11日的大地震及海啸给沿岸产业造成大范围影响。据日本媒体不完全统计,截至3月12日中午,在地震波及地区,至少有21家日本大型企业的数十家工厂进入停工状态。其中一些工厂生产规模所占分量颇重。如起火的cosmo石油公司千叶炼油厂是该公司最大的炼油厂,日处理原油能力达22万桶。由于许多工厂受到地震和海啸的实质损害,有些甚至出现人员伤亡,重新开工仍需较长一段时间。

受地震灾害影响,东京电力公司位于福岛县的核电站受到重创,火力发电和水力发电的功能也部分受损。东京电力公司12日发表声明,由于大地震导致发电厂受损严重,电力供应将难以满足需求。13日以后,供电不足可能更为突出,东京电力公司将有计划地在部分地区实施轮流停电。而且,日本经济自2010年秋天以来处于停滞状态,而大地震迫使很多企业停止生产,这将导致企业效益下降,影响职工收入,降低消费意愿。这会进一步加剧通缩,对日本当前疲弱的经济复苏极为不利。日本野村证券首席研究官海津政信说：许多零部件工厂停工,将给汽车业、半导体业等企业生产带来很大负面影响。道路和港口等设施的损害,直接影响运输、物流、物资调配等生活和生产活动。企业生产能力受损,出口能力下降,必然影响到企业经营利润,从而进一步影响企业扩大投资、增加员工和提高薪资等意愿。在遭遇9.0级强烈地震的袭击后,日本在2011年第二季度的经济增速将受到严重的影响。此次地震是日本历史上遭遇的最大一次地震袭击,对经济的影响可能与1995年出现的阪神大地震类似。但有所不同的是,此次地震影响了该国大范围的公路网络、发电站以及其他基础设施。因此,从短期来看,地震造成的影响将大大超过阪神大地震。再从消费者的角度看,就业和收入环境的恶化,将导致消费意愿降低,这也将更加恶化未来企业的销售和利润。1995年阪神大地震沟,当年经济几乎陷入停滞状态。且核辐射再度让日本的农产品、电子产品出口受到巨大阻碍。就悲观者来说,即便日本进行雄心勃勃的灾后重建工作,在今年前半年的经济增速也不可能像早前预测的那样实现增长。因此,灾后重建不会促进日本的经济复苏。

相反,另一派人对未来日本经济复苏趋势的预测则乐观的多。他们乐观的认为,这次灾难的影响没有想象的那么严重,基础设施重建反而可能创造就业,刺激经济增长。与1995年1月阪神大地震相比,这次地震的破坏规模小得多。日本咨询机构野村公司高级经济学家池田卓真说,阪神大地震后,日本经济半年内得以恢复。美国白宫经济顾问劳伦斯•萨默斯说,重建可提供就业机会,灾难可能将刺激日本经济。美国摩根大通公司经济学家戴维•汉斯莱说,1989年旧金山地震和1994年洛杉矶附近地区地震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加利福尼亚州的经济发展。

在此,笔者以1995年的阪神地震为例,当年阪神大地震对于日本制造业和交通运输造成了严重影响,对日本造成的损失达到2000亿美元,占当时日本gdp的2.5%。尽管遭受了如此严重的经济损失,但日本的经济表现实际上却好于预期,而且迅速复苏。在强劲的重建需求推动下,地震发生当季实际gdp环比增长1.2%,在前一季度环比下降1.5%的基础上反弹,而且此后一季度环比增长率加速至5.1%。不仅如此,灾后日本政府改变大幅发行货币政策,进而降低全球流动性,日元回流国内,有数百亿元的政府和私人投资专注于灾后重建,强有力地刺激日本经济发展。在这方面,1989年的美国旧金山地震、1994年的洛杉矶地震和1995年的阪神大地震,都很好地提醒世人注意灾后重建对经济恢复的逆向效应。仅就遭受的损失而言,这次震灾的损失显然远逊于阪神地震。前有车,后有辙,坏事也可能变成好事,重建可提供就业机会,或将刺激日本长久以来委靡不振的经济。

总的来说,此次地震的灾后重建是机遇与挑战并存。日本经济或在短期内饱受冲击,但从长远看,积极的灾后重建将为日本经济增长提供新的动力。灾后日本需要在建筑和公共建设工程方面投入大量资金,这在一定程度上也将成为日本未来三个季度的经济增长动力。地震在对日本经济产生极大破坏的同时,在共同抗灾,重振日本经济的共同意愿下,如果能有效凝聚日本国民力量,消除政治异见,反而将为经济注入新动力。所以,日本中国震后经济的复苏指日可待。我们也应做好准备对其进行应有的帮助,更要准备好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