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期要目
互联网对高等教育未来的影响
互联网的出现在一定程度上正在改变着人类的生存方式和学习方式。本文是佩尤研究中心“互联网的未来”系列研究成果中的一部分。“互联网的未来”旨在捕捉人们对互联网未来的期望,展现人们目前的观点。本文认为:到2020年,市场因素将推动大学不断开发网络课程,创造混合学习空间,向“终身学习模式”和多样化教育认证结构转型。但是,对于这些强大的力量会以何种方式或好或坏地影响教育,他们持有不同意见。专家们期待更高效的协作环境和新的评价系统;他们担心大量的网络课程会逐渐取代校园生活。
一、研究背景 (一)、传统意义上的大学正在经受新技术的挑战
千百年来,大学一直被认为是知识和学习的中心。其间尽管科技手段带来了巨大的社会变革,例如,活字印刷机、工业革命、电报、电话、无线电、电视机和计算机等的发明和使用,而大学生产和传播知识、评价学生的基本方式一直未变。
有一种观点认为,正像那些以信息为核心的产业(例如新闻媒体,报刊杂志,百科全书,音乐,动画和电视等)一样,高等教育很容易受到科技的破坏性影响。知识的传播已不必局限于大学校园。云计算、数字课本、移动网络、高质量流式视频、即时信息收集等,技术方面的可供性已将大量知识和信息推动到“无固定地点的”网络上。这一现象正激起人们对现代大学在网络社会中的使命和角色的重新审视。
有关大学未来的争论,一个主要的驱动因素,集中在它已陷于四面楚歌的商业模式上。学生和家长们为不断飙升的学费而苦恼,他们越来越质疑自己对高等教育学位的负担能力,以及学位作为求职证书的最终价值。
佩尤公众与媒体研究中心2013年3月份的一项研究发现,60%的美国成年人认为,大学对于国家的发展具有积极的作用。84%的大学毕业生认为,对他们而言,接受高等教育的费用支出是一项很好的教育投资。但是,该中心2011年的另一项调查发现,75%的受访成年人认为,对大多数美国人来说,上大学太贵了,几乎难以负担,而且,57%的受访者说,美国高等教育体系没能让学生及其家庭的花费物有所值。
(二)、大规模开放式网络课程(MOOC)正在冲击着传统的校园
在上述背景下,新技术催生出了相关的教育市场。大学发现,竞争对手正在侵蚀自己的传统使命,它们包括,盈利性大学和可汗学院等非盈利性学习组织、系列讲座的提供商、iTunes U等网络课程在线服务机构,还有为特定行业和职业提供指导和认证服务的大批专业培训中心。相比实体教育机构,它们都能更快捷地提供规模化的网上教学服务。
因此,尽管有时受制于财务预算短缺和抵制变革的学术文化的影响,高等教育管理者们仍在努力回应,并着手进行改革。佩尤研究中心2011年对大学校长的一项调查发现,超过四分之三(77%)的受访者声称他们学校提供网上课程。有一半的受访校长认为,未来十年中,他们学校会有大部分学生注册至少一部分网络课程。
最近几周,弗吉尼亚州大学有关大学校园变革的紧迫性和变革速度的争论很是热烈。校董事会认为,校长Teresa Sullivan未谋求快速的变革,因此经过表决要求她下台。教师、学生和校友一片哗然,一阵骚动之后,董事会改变了原来的决定,恢复了Teresa Sullivan的校长职务。不过,学校在她复职的一周内宣布:本校要加入私人开办的在线教学服务公司Coursera。这意
味着该校将会加入其他诸多精英研究性大学的一个团体——这些学校包括杜克大学、约翰霍普金斯大学、普林斯顿大学、斯坦福大学、宾夕法尼亚大学等,成为Coursera网络联盟机构的一个成员。截止到2012年中,Coursera的大规模开放式网络课程(MOOC)已对其学生免费提供,从而使全球数百万人获得了不受限制地聆听该国一些最知名大学课程的机会。MITx、Udacity等其他初创公司,也以类似方式吸引了数量惊人的六位数学生注册。
(三)、混合型学习环境的出现
大学的实验与创新正在激增。有些学校在探索混合型学习环境,尝试使用在线和离线教学,并努力实现与教授们的互动。还有学校在尝试构建高级远程会议和远程学习平台——利用流式视频和非同步讨论板来强化在线参与。
即使发生了这样的变革,仍然有人认为,大学的核心理念和运作方式不会有根本性的改变。他们认为,大多数未能实现的有关显著提高教育效率和普及教育的预测,都是随着各种重大的新型传播技术发生的。在其早期演化过程中,无线电、电视、个人电脑,甚至电话,都曾被预言,它们可能会导致传统教育发生一场革命。但是,自1088年博洛尼亚大学创始以来,标准化的知识传播方式基本没有发生大的变化。
二、研究方法 (一)、研究方式的选择
本研究主要采用调查的方式,作者设计出八组“张力”观点供受访者做出详细解答,以体现不同调查对象对此问题的看法。
佩尤研究中心“互联网与美国人的生活”项目组和伊隆大学想象互联网中心一直在做一项调查,名为“互联网的未来”。本文就是我们所做的第五次调查的报告。这些调查是通过网上问卷形式进行的,问卷发送给选定的专家,专家还可以把问卷的链接分享给自己的朋友,因此调查就包括了较广泛的互联网大众。调查中受访者基于自己的知识、态度和期望做出回答,因此调查结果呈现了互联网的发展远景。2004、2006、2008、2010年的调查结果链接为:http:∥www.pewInternet.org/topics/Future-of-the-Internet.aspx和http:∥www.elon.edu/e-web/predictions/ex-pertsurveys/default.xhtml。其他研究发现和成果发表在《互联网的未来》系列书目里,由Cambria出版社出版。
开展这些调查旨在帮助我们判定互联网传播的可能的前景和人们目前的态度,而并不意味着提出任何类型的未来预测。受访者要考虑从现在到2020年期间互联网世界的未来,它们回答问题的时间范围是2011年8月28日到10月31日。受访者需要就八组不同的“张力”观点做出评价:每一组观点都就同一主题描述2020年两种完全不同的发展前景和结果。这些观点反映了有关互联网影响的讨论和争议,它们是从有关互联网演化的时评人员、学者、技术分析人员的观点中提炼出来的,佩尤互联网顾问委员会对这些观点进行了检查和编辑。
到2012年,该研究小组已经发布了八份调查报告。本报告是系列报告的最后一份。链接前面七份调查报告的地址是:http:∥bit.ly/x912p0。
(二)、有关调查和受访者
需要注意的是,这份调查旨在引导受访者对互联网可能的影响进行仔细观察和思考,而不是要受访者从已做出的预知陈述中进行选择。有时受访者从一对张力观点中选择了其中一个,然后做出解释,但是结果似乎是这两个答案都不是他真正要选择的答案。这时就会有提示出现:“很可能你对选择答案很矛盾,有些甚至难以确定;我们希望您能写出您的回答并做出解释,以便阐释一些重要问题。”
因为八组有关互联网发展远景的观点主要是测试对技术问题的态度,所以参加调查的回答者大多数是技术专家、时评人员、研究者及相关人员。调查参与者的来源有三:第一,从1990~1995年间学界、政府和商界的文献资料中确定出几千人,他们都曾做出过有关互联网未来影响的预测或评论;第二,有几百人曾经参与过佩尤互联网和依隆大学的前四次调查,本次调查我们再次联系了这些人;第三,一些专家受访者是互联网发展中具有重要地位的关键人物。因为本次调查包括有关高等教育的问题,我们也通过电子邮件邀请大学管理人员参与其中,他们也是2011年“EDUCAUSE and Mobility Shifts:学习的未来”国际会议的参与者。同时我们也请
这些教育界的专家推荐他们认为合适的人员参与调查。
这份报告中之所以没有出现很多知名高等教育管理者的名字,是因为我们允许参与者匿名。总的来说,在2012年全部八项的调查中,大约有一半的专家是匿名回答的。
回答者的话语反映了他们的个人立场,而不代表他们雇主的观点。但是,他们所在组织的领导地位可以证明他们的专家身份。如下是一些受访者现在、或兼职、或曾经工作过的单位名录:哈佛大学,麻省理工学院,耶鲁大学,乔治城大学,牛津互联网研究所,普林斯顿大学,卡耐基梅隆大学,宾夕法尼亚大学,加利福尼亚大学-伯克利,哥伦比亚大学,南加州大学,康奈尔大学,北卡罗来纳大学,普渡大学,杜克大学,雪城大学,纽约大学,俄亥俄大学,佐治亚理工学院,佛罗里达州立大学,肯塔基大学,德克萨斯大学,马里兰大学,堪萨斯大学,伊利诺伊大学,波士顿学院,谷歌,世界银行,微软,思科,雅虎,英特尔,国际商业机器公司IBM,惠普公司,爱立信研究所,诺基亚,欧来礼媒体公司,威瑞森通讯,未来研究所,联邦通讯委员会,万维网联盟,国家地理学会,互联网研究者协会,互联网二代Internet2,互联网学会和圣菲研究所。
尽管受访者中有许多互联网行业的领军人物,但也有些受访者来自本行业的最基层。后者也受邀参与调查,因为其名字在“佩尤互联网与美国人的生活”研究项目的电子邮件清单中,或者他们在社交媒体网站对本调查的通知做出了回应,也或许是他们受专家之邀参与本调查的。他们未必是本行业的领导人物或知名的未来主义者,但是他们的观点与那些本领域大人物的观点并列分布,也很引人注目。
尽管本调查的观点主要来自专家和相关组织机构,但并不意味着本调查就是互联网专家的代表性意见。调查初衷就是一项选择性参与的活动,也是受访者自我选择努力的结果。全过程并未产生任何随机的和代表性的样本。量化的调查结果基于非随机的1021位互联网专家和其他互联网使用者,包括邮件邀请的,Twitter、Google和Facebook的用户。由于数据基于非随机的样本,因此没有计算误差,除了样本中的回答人之外,并不具有任何人口方面的预测性。
有关主要工作地点,40%的受访者明确自己为研究员或受雇于高校;12%受雇于信息技术类的公司;11%工作于非盈利机构;8%工作于咨询行业;10%工作于大量使用信息技术的公司;5%明确说他们为政府机构工作;2%在出版或媒体公司工作。
有关受访者“对互联网的主要兴趣范围”,15%明确自己为研究员;11%为未来学家或顾问;11%为企业领导;11%为作家、编辑或记者;10%为技术开发人员或管理者;6%为互联网的积极倡导者和使用者;5%为议员、政治家或律师;3%说自己为先锋类创始人;28%说自己的兴趣为“其他”。许多高等教育界的领导人受邀参与此次调查,其中多数可能都在上述群体中。这一套分类术语是在“想象互联网中心”的第一份预测研究中使用的——“90年代早期数据库”的链接为:http:∥www.elon.edu/e-web/predictions/early90s/。
三、调查的基本结论 (一)、调查的主导性结论
想象一下,到2020年我们会发展到何种程度?佩尤研究中心“互联网与美国人的生活”项目组和伊隆大学想象互联网中心共同发起了一项调查,要求数字化领域中的专家们来考量一下2020年的两种情形:一种是假定大学做了重大的实质性的变革,另一种只是推断大学做了少量的改进和调整。大约1021名该领域的专家做了回答。调查结果发现:
39%的受访者同意第二种观点——到这个十年末,大学只会做出少许适当的变革:到2020年,高等教育将不会与今天有太大的不同。那时人们会通过使用大屏幕、远程会议、个人无线移动设备等工具接触到更多的教学资源,但大部分大学主要还是要求学生参与面对面的校园活动,这仍是颇具传统特色的课堂教学。大部分大学对学生的学习评价及其毕业要求都会和现在一样。
60%的受访者认可第一种观点——大学会发生很多重大变革:到2020年,高等教育与今天会有巨大不同。为平衡优质教育资源,远程会议和远程学习将得到广泛应用。大量学习活动会变得更加个性化,即时学习更加普及。渐渐地向“混合型班级”过渡:在线学习与少量的校园学习和课堂学习结合起来。大部分大学对学生的学习评价会参考与自主学习相关的更个性化的
学习效果,以及与学科知识掌握相关的能力发展。毕业标准和要求也会日趋个性化。
研究人员要求受访者选择一种他们认可的发展前景,问题以此种方式框定下来,是为了鼓励受访者更深层地分享其对未来高等教育的书面阐释。尽管有60%的受访者同意高等教育从现在到本世纪末将会发生重大变革,但也还有相当数量的受访者认为,真正的结果将是上述两种情况的某种融合。只有1%的受访者未做回答。
(二)、调查的倾向性观点
下面是参与调查的人员提出的主要观点:
1、高等教育将大量采用新的教学手段,动力不仅来自机遇和效率,也来自学生和家长的需求
Alex Halvais是昆尼皮亚克大学副教授和网络研究者协会的副主席,多位受访者都认同他的一个核心观点:“未来几年,会发生制度化的极端的变化,那些幸存的大学将变得更具适应性„„高等教育最有趣的转变或许会发生在大学之外,或者至少是在传统大学的边缘。仍然会有大学坚守传统的讲座和考试模式,但人们对它们的需求将会减少。”
Charlie Firestone是阿斯彭研究所传播与社会课程主任,他写道:“时间表或许有点紧张,但教育——高等教育和基础教育,都需要因技术而改变。技术使个性化的、以热情和兴趣为基础的学习变成现实,学生们可以更好地接近教学,把握更多的机会与老师和同辈交流,更好地接触学习资源,从而改善学习效果。”
Mike Liehold是未来研究所的高级研究员和知名学者,他预言,市场力量将会推动内容传输式的教学:“从目前和未来的经济形势来看,传统课堂教学的可行性在降低。由于高速网络的广泛应用,远程教育和混合式教学会更广泛地普及。”
Jeff Jarvis是纽约城市大学新闻研究生院-创业新闻Tow-Knight中心的主任,他从更广阔的历史环境来看待这场争论:“大学还会存在吗?很可能,但也不一定„„有这样一种观点,我们目前的教育体系开始走向完结,它是为工业时代而建的,它像工厂批量生产零部件一样‘培养’学生,而学生也被教会了再次批量生产零部件。这样的教育体系是一个有唯一正确答案的世界:我们从讲台上提供知识,然后又期望学生们在考试中反馈回来。这样的教育方式无法培养创造Google的创造者。经济生活对教育的真正需求是再教育。随着工业生产的演进,有些工作永远消失了,人们需要为新的角色接受再培训。而目前的教育结构并非为此而建,由此我也看到了其中隐藏着巨大的创业机会。”
P.F.Anderson是密西根大学-Ann Arbor校区的新兴技术图书管理员,他预言学术将发生令人震撼的转变:“大学的本意是学术,是成人的学习,所有这些都在发生深刻的变革。想回到原初意义上的大学已不大可能,他们最近一直在做的事已经相比原来旋转了大约180度。”
2、到2020年,经济发展的现实会驱动技术的革新,高等教育的统一性会随之减少 Donald G.Barnes是中国广西大学教授,访问学者,美国环境保护署科学顾问委员会前主任,他预言,“大学日趋增长的成本难以为继,尤其是在大学教育全球化日趋增长的情况下,更是如此。所以,借助网络实施高等教育的做法才会迅猛发展,这种方式更加经济、高效。”
Tapio Varis是坦佩雷大学荣誉教授,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首席研究员,他坚持认为,不同的教学实施模式会强化不平等。他写道:“经济因素将在很大程度上决定高等教育的命运,传统的面对面式的高等教育将成为少数人的特权,部分教育领域则需要实现全球的标准化,在许多情况下,这还将会降低教育水准。”
Sean Mead是米德和克拉克国际品牌咨询公司(Mead &Clark Inter brand)的建筑评估分析主任。他说,基于各高校在教学、科研和服务方面的侧重不同,高校将会形成分层,“高校将被迫承担更大的责任,但同时婴儿潮一代的退休也会复活高校,大学将经历普遍的分层。有些大学会重新重视传统教学,从累计教授发表物到教学,实施强大的教育活动。另一些大学会深入参与社区服务活动,使人们更容易接近教育和学习。更多的大学会像斯坦福大学和麻省理工学院一样,通过网络提供免费课程资源服务大众„„大学里会有更多公司化的活动,那里会有更好的知识交流。科学研究将从高成本的学术高墙后走向公众,学者和公众会更容易地从联邦资助等科研项目中获益。”
3、人们对“远程学习”的意见分成两个极端
一种观点认为它无效而歧视它;另一种观点则认为,作为一种知识分享的工具,到2020年一定会得到大力推广。
Sam Punnett是FAD研究公司的总裁。他这样告诫大家,总的来说,在线课程都很难达到实体教室中面对面的交互效果:“屏幕前的学习在某些情况下是适合的,尤其是在教室里作为辅助手段使用时,但信息交流和交互的质量总是低劣了一些。到2020年,我希望人们能普遍接受,有教师在教室内教学的专业成为一个独立分割的层次。”
Peter Pinch是一位公共媒体公司WGBH的技术主任,他预言,到2020年,远程学习平台上的不断创新会是大学的一个特点:“随着传播技术的改进,我们会更好地利用它们,人们对面对面教学的需求会逐渐减少。有些高校将专注于运用虚拟环境,任何实体的东西或许都会丢弃。而另一些高校则专注于更高质量的面对面实体教学,例如,小组讨论和实验室教学等,并将抛弃大型讲座一类的商业化的教学活动。”
Fred Hapgood是一位科技类作家兼顾问,Wired和Discover等科技出版物的撰稿人。他说,“今后五年的关键挑战,是要能找到将远程学习和社交网络结合起来的途径——我加以强调,是出于全球劳动力教育的重要性,和削减飙升的教育成本的重要意义。我深信这一挑战会得到解决。”
4、“键盘”会取代“砖块”吗?
有人认为大学的影响力将因新技术的使用而改变;另一些人则认为,为了最佳的教育成效,大学实体地点里面对面的教育仍是至关重要的。
一位匿名受访者说,“砖块教室模式的恐龙型学校到了要爆炸的时候了,它会是另一个要爆炸的泡沫。它的成本太高,而且基本上一直在膨胀,但是却很难看到投资的回报。在线学习将会大量出现;教学将会出现更多国际化的交流;我们将见证大学教育在某种程度上重新转向自主选择学生群体的苏格拉底精英教学模式,只不过地点不是在雅典卫城,而是在互联网上,学生则来自世界的任何地方。”
另一位匿名受访者写道,“将会有多种力量影响到这一问题,具体包括:总体上全球教育层次在提高,发展中国家运用网络和手机跨越了中间的技术环节,面对面教学的高成本,人工智能作为个性化教育的一个因素不断改进,婴儿潮一代作为教育体系中的教育者逐渐离去,新千年对相关学习模式的需求,中国将发展一种主导的学习模式,首先教育自己的人口,然后推向全球。”
Matthew Allen是澳大利亚佩斯科廷大学教授,互联网研究者协会前主席,从事互联网研究,他从社会文化的视角构想了2020年象牙塔的情形:“尽管教育一直以来都是存在的,并且一直受到技术手段的深刻影响,然而它是植根于我们社会政治文化中的机构。大学不仅仅是学生们学习知识的入口,还是学生们通过一些特殊的学院化方式实现自身社会化的地方。因此,技术会改变学习方式和评价方式,这注定意味着会有更多在线和离线的混合式学习活动,但对大多数人而言,不会改变大学教育的根本地位。”
也有人认为,技术永远不会驱动变革的发生。一位匿名受访者写道:“技术无法替代传统的教育,技术思维无法造就‘能言善辩’精于演说的老师。”
5、挫折感和困惑是高等教育内部变革的一个特征 许多受访者都抱怨,高等教育向来都以极慢的速度对待变革。一位匿名受访者说,“从1960年代《彼得原理》的角度来看,这一系统的存在就是为了延续自身。遗憾的是,巨型大学缺乏灵活性以适应现实中的快速变革。高等教育制度已经破碎成片,但是我们不是去努力变革,而是继续聚集学生参加越来越大型的讲座,让学生反刍那些令人费解的事实。”
Hugh F.Cline是哥伦比亚大学社会与教育专业的兼职教师,他写道:“高等教育是其中一个最具抗拒性的社会机构。全球的大学都在进行着诸多创新,但是,若要让大量的学生真正从中获益,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Mary Starry是衣阿华大学药学院助理教授,她也做了相似的阐释:“人们如何学习?什么教育方式对于培养学生批判性思维和终生学习能力是最好的?这些都已经有大量的科研成果。然
而,我们仍把这些已知了十几年的各种不同的技术和方式称为‘创新’。目前的新技术已经可以将这些成果整合进入课堂,这是令人振奋的,但是我们的教育体系仍一直拘泥于传统的讲座和知识堆积形式的教学方法。”
一位匿名受访者写道:“自从约公元800年形成至今,大学就没有发生过根本性的变革。除了增加教科书、电的使用和接纳女学生,大学主要就是一位年长者为一群年轻人讲座„„未来还会存在大量巨型传统大学,但从技术到组织形式,都会有不断演化的其他形式的大学出现。”
另一位匿名受访者抱怨道:“大学迟缓的变革很令人讨厌。为什么会是如此状态?因为目前大学处于一种有利可图的垄断地位。有谁在任何其他行业看到类似的一路飙升的价格?他们一定会在失控的道路上继续,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变道。”
6、变革会慢慢地发生,但是到2020年末,变革在大多数高校中还不是普遍现象 微软首席研究员Jonathan Grudin意识到:“高校的不灵活不应该被低估,到2020年,大家描述的上述特征会否广泛采用和普及,有赖于如何理解‘广泛’,当然,变革已经开始慢慢发生。”
许多受访者,包括Mark J.Franklin,达特茅斯学院赛耶计算机软件工学院主任,他不认为到2020年高校会发生什么巨变:“我的直觉是,到2020年,高等教育仍会处于目前的模式内。”但他又预测:“我相信老师们和教科书出版公司会抵制现代技术,其实现在他们就正在抵制。当我看到每位学生的背包里都放有一个ipad和kindle电纸书——他们取代了50磅重的课本,当我看见每座校园都有了有线或无线网络,当我看见图书馆里的电脑和帮助学生网上搜索全球图书馆资料的图书管理员,我知道,变革已经开始了。不过我认为普遍的巨变不是到2020年发生,或许是到2050年。”
Steve Jones是伊利诺伊大学-芝加哥校区传播学著名教授,互联网研究者协会的奠基人,他很认同这种观点:“大家都相信,大学变革是很缓慢的,在经济困难的情况下,尤其是公立高校,变革比往常来得更慢一些。简言之,几乎没有几所大学能够负担得起今天这样的变革方式。但是,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不变革,他们也负担不起!大学的迟钝和不灵活是顽固的,走这种漫长的变革之路很艰难。到2020年不会有太多的变革发生。”
斯坦福大学图书馆计算机服务处主任Richard Holeton补充说,“诚如他们所言,高等教育中的变革就像是乘坐太空中的飞行器,八九年之后我们继续会看到一些增量的变革,但不会有太多根本的颠覆性的变化。”
7、在保留传统教学方式精髓的同时,大学将采用新的教学方式 Richard D.Titus是Octavian风投公司的创建人,他预测道:“未来会是两种方式混合并存的状况。没有人会不同意高等教育需要自我反思。我们目前的教学工具和思考方式都是400年前的古物了,他们几乎无关当前社会、资源和就学机会等的变化。而在之前两个世纪的任何时间,这些变化都极大地促进了学科发展的专业化,也大大提高了人们的就学机会。”
网上交互辅助教学与面对面的课堂教学形成一种混合模式,这一点许多受访者都已预料到了。自由作家和记者Melinda Blau写道:“未来会有两个结果,这要取决于学习过程和学校本身。”
Susan Crawford是哈佛大学肯尼迪政府学院教授,原奥巴马政府科技创新政策特别助理,她期待大学会有量身定做的个性化课程设置,并可以和高校传统的多学科教学融合起来。她说:“我们已经进入了一种更加个性化的超链接的学习状态,同时,塑造良好的行为方式和思维方式,仍是师生教学中有益的事情„„我希望我们能够找到一种教育方式,它所灌输的价值观应该得到真正的博雅教育的支持——终身学习,终身谦逊(对Stuart Brand的赞美),终身敬畏。”
一位匿名受访者写道:“期待面向知识管理工具的大逆转,在保持社会参与的同时,这一工具既能够改善学习活动本身,又能关注到每一位个体的学习过程。这可能会使学习活动日益变得个性化,同时还能够不断积累学习者的反馈和感知,以导向特定的学习目标。”
另一位匿名受访者预测:“大学会继续向混合型课堂过渡——将在线学习和不定时的面授结合起来,而小型学院在关注面授、校园讲座和研讨的同时,也会采用在线技术促进远程学习。因为校外的在线自主学习与传统的校园学习相互结合,所以原来四年制学位的时间或许也会变化。此外,未来的经济因素或许会推动学校沿着混合式学习的路径不断演化,但它也会阻止此类即时学习方式的普及。”
8、以共同学习为特征的合作教育将成为一个重要现实,它将挑战学校的讲座模式,更加关注学生“学会如何学习”
Bob Frankston是一位计算机软件开发人员,也是VisiCalc的共同开发者和营销商。他坚持认为,未来大学的课堂上,教师演讲的核心地位将会逐渐消逝,“理想化的状态是,在教师的引导下,学生学会自我教育。”
时代华纳有线电视公司高级技术部的首席工程师Wesley George说,到2020年,大学应该重新检视技术如何促进学生的批判性思维和信息获得能力,“教育体系大规模地崩塌,它过于关注获得学位这一结果,而不是教人们如何学习:如何消化大量的信息,如何在辩论中组织起强有力的理由,如何自我思考。每一位个体都以不同的方式来学习,我们终于开始运用技术来促成实现那样的目标,而不是去满足几个最低的教育教学指标。”
谷歌首席经济学家Hal Varian说:“即时学习是一种很重要的现象,在未来它会起很大的作用„„大学应该(我也希望如此)更多地关注‘如何学’而不是只关注‘学’。”
微软研究部的高级研究员Danah Boyd坚持认为,大学应该更多地保证自己的毕业生为未来2020年的就业市场做准备。她写道,“高等教育尽管应该变革,但是不会快速地变革。危险之处与所使用的技术的数量无关,而与如下事实有关:为未来社会提供快速适应变化的、富有创造力的劳动力技能,大学还没有为此做好准备。”
9、文凭和资格证书教育会更注重能力的表现,并且很有可能会是这样„„ 阿勒格尼学院的高级信息官Rick Holmgren说:“许多高校,尤其是大型州立高校,他们将不得不转向能力导向的学位证书教育,这样的学位或许根本不再要求传统的课堂学习,但却更注重能力的表现。”
《千年时刻:新一代怎样看美国》的作者之一Morley Winograd坚持类似的观点,“大学真正根本性的转折点只会在这种情况下发生:大学不再颁发学位,而是以一种更加有限的场景想象的方式来认证学生的知识和技能层次。雇主确定出各类能力,名牌大学基于此制定出各类能力的标准,以此为据进行认证考核并颁发证书。”
10、然而由于高校的反对,要广泛实施量身定做的个性化学位教育,还很困难
多伦多约克大学传播学研究室主任David Ellis认为,可测性或许会阻碍实现个性化教育。他说:“对大型高校而言,量身定做的教育太过复杂。如果学习结果太过个性化,很可能会带来偏见和不公平的批评。”
北卡罗来纳大学-夏洛特校区教务长和学术事务副校长Joan Lorden说,量身定做式的学习评价是不大可能的。多数大学教师仍有这样一种共识:高质量教育经验中包含一定的基本要素。(摘自:高等工程教育研究2013年第3期,王景枝 等译)
编 辑:周力 孙德强 胡晖 发布日期:2013年12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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