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读洗澡

洗 澡

出品：艺玛电影技术公司与西安电影制片厂出品 发行：1998年

编剧：张杨 刘奋斗 霍昕 刁易男 蔡尚君 导演：张杨

摄影：张健 毕尔 主演：朱 旭（饰刘师傅） 濮存昕（饰刘大明） 姜 武（饰刘二明） 色彩：彩色 片长：100分 类型：故事片

获奖：1999年西班牙圣赛巴斯蒂安电影节最佳导演银贝壳奖 1999年多伦多电影节评委会大奖

［影片故事梗概］

20世纪末年，在某大城市一个小伙子何正在洗快餐澡，他认为现代化生活节奏快，最好让大家很快洗完拉倒，他把洗澡想象成为洗车，一切都是自动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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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说话的声音，人们看到一个旧式的澡堂，里面有搓澡的、下象棋的、听京剧的、按摩的、拔火罐的、斗蛐蛐的和做着各种活动洗完澡的男人们。 一天这个名叫清水池的澡堂突然来了一位身穿西服的青年男子，他进入澡堂首先迎接他的是二明，二明的智商也就相当于四、五岁的孩子。弟弟见到哥哥到来非常高兴，亲切地拉着他去见他们的父亲刘师傅。刘师傅对大儿子的归来百思不解，直到吃饭时二明拿出寄给大明的明信片才明白为什么。这时邻居张金浩来请刘师傅治伤，见到了几年没见的朋友大明。原来大明不愿在家中才去深圳闯事业，接到二明的信以为早年丧偶的父亲病重，才特意赶回来。看到父亲、弟弟很好就准备赶回深圳，在买机票时不巧二明走失，刘师傅埋怨大明回来扰乱了本来平静的生活。

第二天二明回来熟睡了一天，晚上下大雨，大明帮父亲上房顶修补天窗，一夜忙完天已亮，父子只讲几句话就解开了双方的心结。因劳累刘师傅生病，大明只好留下来照管这个家。这时大明才真正了解了父亲和洗澡业。当他听到好友张金浩为何与夫人生气的原因后，在父亲的授意下安排他们夫妇洗了个“鸳鸯裕”，使他们夫妇合好如初，同时还帮好友何正还清债务，但父亲却不幸去世。在安排了父亲的后事后，又遇澡堂地段拆迁，许多老顾客到澡堂拍摄，将这座清水池记录下来。二明在澡堂唱起了意大利歌曲《我的太阳》，大明可能要带着弟弟去深圳，影片在一曲伤感的乐曲中结束。 ［赏析］

20世纪末年，中国社会发生了几件大事，97香港回归、98年的抗洪抢险、99年澳门回归，全国人民都处在一个振奋的心态中。1999年的中国影坛正是在这种特殊的时代背景中，为中国电影导演提供了一个难得的纷纷登场的机会，特别是六、七十年代出生的一批导演如雨后春笋，争先恐后地出土发芽，尽管他们自身的先天不足以及后天机遇本身所规定的制约，使他们的影片很难在整体上对中国电影的艺术观念和人文理念产生震动性的突破，但是他们在电影的修辞风格、电影形态、电影的视听语言等方面，却为中国电影注入了勃勃生机，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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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还不能与第五代导演相媲美，但已让人们看到希望，而在这些影片当中，由张杨指导、艺玛电影技术有限公司和西安电影制片厂联合摄制的电影《洗澡》则产生不同的反响。这不仅仅因为该片在加拿大、西班牙获得了各种大大小小奖项，并在56个国家发行，对于中国电影这是史无前例的；更重要的是让世界对中国有了更为全面的认识。

张杨1967年生于北京，1992年毕业于中戏导演系，现为北京电影制片厂导演。1997年由他执导的都市爱情片《爱情麻辣烫》，获得第18届中国电影金鸡奖导演处女作奖和中国电影华表奖最佳新人奖。1998年投资300万拍摄的电影《洗澡》99年在中国乃至世界引起轰动，成功原因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实力强大的演员阵容与完美的人物塑造。

《洗澡》这部片子最本质的主题是表现人的感情，那么什么人来扮演这富有浓厚情感的人成为非常关键的问题。北京人艺的朱旭、李丁、封顺、濮存昕和影视新锐姜武、何冰这些表演功力深厚的老中青艺术家参加影片的拍摄是影片成功的重要原因之一。刘师傅的扮演者是朱旭老师，他在许多影视片中扮演了令人难忘的角色。有人说他演什么像什么，其实这是演员本身的文化艺术修养的外在体现。在《洗澡》中，他扮演一位一辈子从事澡堂工作的老师傅，且相貌平平，但他身上到底有几手绝活给观众留下了不小的悬念。五十岁左右的人都知道，在中国旧洗澡的师傅，几乎每人都有几手治病疗伤的手艺，包括修脚与理发，如给张金浩治好脱臼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我们从刘师傅对待儿子和他人以及处理矛盾时，可以看出这位七十左右老人身上的人格魅力。先从对大儿子的态度看，当他在饭桌上知道大明以为他病重回来时没有表现恼火，而是表现出宽容的父爱；晚上为儿子加热水洗澡，告知自身无病让大明早些返回工作单位；下雨房顶漏雨不叫大明而是自己去修。在从对二明的态度看，二明是个弱智儿，刘师傅与他相处就像两个要好的小朋友一样，如每天澡堂营业前打扫卫生，在水池中也俩比赛憋气，傍晚散步时赛跑等，在银幕上观众看到了一位朴实、善良的父亲。影片中刘师傅对待他人的做法令人钦佩。如为张金浩治疗脱臼，为了能使张金浩夫妇破镜重圆，精心安排了“鸳鸯浴”，治好了张金浩生理与心理上的疾病；再如，何正负债跑到澡堂避难，要债的三个蛮横男青年将何正从水池中拖出时，周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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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知所措，但刘师傅的一声断喝以及通情达理的劝解处理了这场纠纷。这一声断喝表现了刘师傅胆大心细，遇事不慌的做人标准；这一声断喝表现出传统的中国男人不矜其能、羞伐其德、侠肝义胆的风范；这一声断喝完成了刘师傅有血有肉的人物造型。这个人物的塑造不是以外表的强悍威猛而表现，而是以中华民族传统美德集于一人之身的展示。朱旭老师将刘师傅这个人物表现的淋漓尽致。 《洗澡》中的男二号是由近年颇受观众喜爱的中年演员濮存昕担任。在影片中大明其实是有点私心心理的大哥，按常规是要遭到观众埋怨的人物，但经过濮存昕的表演，事情变得合情合理让人谅解，他把人物之间的两难现象，父与子、兄与弟、夫与妻那种左右为难，情感与理智的重重内外矛盾，处理得非常优雅细腻。影片中濮存昕与朱旭两人之间的几场对手戏，处理的极为平淡，但这并不是淡而无味，而是浓缩之后的淡，正是这种淡化表演，成功地将复杂的刘大明表现在观众面前。影片中的三号人物就是姜武扮演的傻子二明。在影片中二明的智商也就相当于四、五岁的孩子，但观众看到傻二明并不讨厌，反倒非常喜欢他。在人物形象的把握上姜武考虑的非常细致，首先从外表上他故意剃了一个锅盖头，两只手经常握着前襟，时常张着嘴傻笑着。其次是内在表演的把握。早先，张杨有意找一位真傻子来演，但是姜武据理力争地说服了导演。天然的傻子在影片中不好控制，该傻的时候傻，不该傻的时候还傻，因为真傻子不太会与人沟通。美国电影《雨人》里的达斯汀、《阿甘正传》中的阿甘扮演着都是正常人。张杨放弃了用真傻子的想法，姜武为了演好二明除了苦苦减肥外，还在嘴里加了个牙托，以求达到说话不清楚的效果，他还去精神病医院和幼儿园里观察病人和孩子的行为，为塑造好二明打下基础。二明是一个儿童化的傻子，其实存有基本的情感反应，如他喜欢苗壮唱《我的太阳》，对张金浩训斥苗壮后，二明用肚子顶撞张金浩，用手拍打他要洗的衣服，以示为苗壮打抱不平；他喜欢看赵忠祥主持的《动物世界》，一看到“屎克螂的故事”就掉眼泪；他虽是弱智青年人，但他却知道有心理障碍的正常人苗壮唱歌一定要用水浇，姜武把二明这个傻子演活了，他即不是“雨人”，也不是“阿干”，他是具有基本感情和爱憎的刘二明。说到演员的阵容庞大，不能不提李丁和封顺两位前辈老演员，在《洗澡》这部影片中，他俩扮演七十岁左右的老头，即是老朋友，又是老冤家，见面玩的好了相互赞扬还谦虚，玩的不好了就耍小孩子脾气，斗气相互不搭理一段时间，另一位就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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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话说。他们既是澡堂的老顾客，也是刘师傅的老朋友，在二明走失的当天他们又劝解又想办法，第二天二明回来后，他们又安慰刘师傅，两位老演员领着一群神态各异的老头往水池中一泡，澡堂的气氛就表现出来，一点没觉得出来是在拍戏，在影片的开端，展开部与结尾部，李丁与封顺表演真实自如，只要他俩一出场就有好戏，实足风趣生动的老顽童。他们精湛，朴实，自然的演技，为影片的成功起到了绿叶衬红花的作用，这样一部以男人为主的影片能够赢得中外观众的好评与这个实力强大的演员群体是分不开的。 叙事，情节与细节的巧妙安排。

影片《洗澡》在观看之前，许多人都会说洗澡有什么说的，不就是人人脱光了吗？但是影片放映结束后，人们沉默了，大部分人一下说不出什么，但一直沉浸在影片的故事情节当中，其实是在不自觉的思考。

《洗澡》这部影片叙事结构可以这样划分，快餐式洗澡——北京传统式洗澡——陕北缺水的洗澡——清水当中鸳鸯洗澡——青藏高原的圣湖洗澡。这种叙事方法是一种自然而层层递进方法，先用快餐式洗澡引起观众惊异，随后转入传统的旧式洗澡堂，再引出陕北缺水以粮换水洗澡，又引出治疗心理障碍的鸳鸯洗澡，最后升华到小西藏圣湖洗澡。我们稍加分析就可以看出这个叙事结构与著名心理学家马斯洛的“人的需要”由低到高的划分是一致的，正是因为叙事的层层递进的手法，才满足了中外观众 的心理需求。在这叙事结构每一个段落中，张杨导演发挥自己的特长，在情节和细节上“起观众的胃口”，说到快餐式的洗澡是影片中小伙子何正的一个“白日梦”，他认为当代人洗澡越省事越好，就像洗车一样，当片头的二十七个镜头过后，让观众品味了一顿快餐式的洗澡。随着画面而传出人的对话，引出了主要段落，中国传统的“旧式”澡堂的洗澡，通过几次旧澡堂的展现，我们看到了父子之情，兄弟之情，邻里之情，朋友之情与夫妻之情。然而在每一段情节中细节又产生着画龙点睛的作用。父子之情，大明从深圳回来，晚上睡不着，起来准备“冲个凉”，而刘师傅问：“你就这么洗啊？”大明回答：“在那边习惯了”。然后刘师傅打开热水阀门，观众看到大明的动作变化，后来闭着眼睛任凭温水的冲洗。这个情节中，语言细节，动作细节传达着父子之情。兄弟之情：影片中大明为何奕然回到清水池，刘师傅不清楚，观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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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白，然而在午饭饭桌上，二明拿了“明信片”让刘师傅看，这个迷才解开，大明也问二明什么意思，二明回答：“我想你。”但大明并没有因为这个天大的傻事而责怪二明。这一段情节中的动作细节，语言细节，物件细节充分表达了聪明哥哥与痴傻弟弟的真情实感。邻里之情：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影片《洗澡》中表现邻里之情可畏近年来，中国电影中少见。张金浩胳膊脱臼请刘师傅接好，巧遇大明，一句话点明他们之间的关系。张金浩说：“哟，这不是大明吗？咱哥俩可有好几年不见了。”然后又说：“改日咱俩好好聊聊。”说完马上离去。这段即表明刘张双方的情谊，也表明张金浩的体谅，赶快走人，让人家爷儿仨好好聊聊，叙说一下分别之情。再说“鸳鸯浴”情节，刘师傅知道了张金浩夫妇经常生气的原因后，开了一个药方：以洗澡治洗澡留下的病根。他让大明等张金浩下班请他吃顿饭，饭后到清水池来洗个澡，当张金浩进入澡堂水池时发现一位女士，再看是自己的夫人，他不太自然的坐入水池中向夫人靠拢。当画面再出现他俩时，已经是嗑着瓜子俩人在看演出了。通过这段情节的展开，细节的补充，观众明白了刘师傅“药方”的威力，同时也感受到了邻里之情。朋友之情是人人期望得到的。本片主要在“水池讨债”一段，何正为了躲债，一头扎入了水池中，但还是被三个大汉从水池中拖了出来，扬言今天还不清债，没你好果子吃，何正洗完澡后发了愁，刘师傅劝导他，最后大明拿出两万元解了何正的燃眉之急，大明不提还钱，只希望能帮助何正，这一行为体现了作为朋友有难同当的深厚情谊。张杨在影片中夫妻情的艺术处理非常独特，他利用人物出场的实出与虚出来表现夫妻情。从影片中大家看到大明与深圳的妻子打电话的几段，明白人都能感到他们夫妻的感情不错，包括影片结尾处大明告诉妻子自己有个傻弟弟。尽管大明的妻子没出场，但导演始终让观众感觉到她的存在，既表现大明夫妻的情感，又给观众留下悬念，他们过去感情不错，将来会怎样呢？开放式的结尾，答案由观众自己选择。

朴实自然的视听语言。

电影是靠光波和声波来完成创作的。视觉与听觉语言的使用妥否决定着影片的成败。这个道理当前已不是什么新观念，但是在运用视听语言要做到朴实自然也绝非易事。因为近几年不少创作人员过分追求所谓拍摄技巧，把画面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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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眼花，其实达到的是晔众取宠的效果。张杨导演的影片《洗澡》在视听语言的运用可称得上朴实无华，自然典雅。关于拍摄技巧的问题，张杨曾经说这不是他的强项，他自己是学戏剧出身的，考虑的更多的是情节的问题，但是摄影师张健可是电影学院摄影系毕业的。我们能过观看影片明显感觉到，《洗澡》是戏剧与电影的有机结合，该片视听语言的运用自然流畅。影片一开始一个大全景，城市街道，摇到快餐式洗澡站，不同景别的变化，光线的变化，色彩的调整，冷色调完成了二十七个画面与声音的叙述，给予观众一个戏剧性的刺激，然后暗转至清水池澡堂。这一段画面就介绍了快餐式洗澡，而声音有街道同期声，有洗澡机器声，还有配录的节奏音响。使观众看后感到既真实又夸张，自然认可现代化洗澡是完全可以这样的，这儿没有一句人物语言，全部是靠视听语言完成的这段带戏剧性喜剧色彩的叙事段落，令人拍案。接下来画面转黑，观众听到带有回声的人物说话声，镜头给出一个旧式澡堂的全景两个洗澡池，然后随着说话声音摇到刘师傅与想洗快餐澡的何正。观众既知晓了声源的出处，也看到了一位七十岁左右的老师傅，在给一个小伙子洗澡 ，还明白了他们谈话的内容就是如何洗澡，这一段处理的就像你已经进入了这个澡堂一样，下面镜头切换到澡堂休息间，不同景别画面切换让观众看到洗完澡之后人们都在做什么，有接受按摩治疗的，有拔火罐的，有睡着打呼噜的，有下象棋的，有听京剧广播的，还有斗蟋蟀的，……画面内容配有同期现场的声音，真实再现旧式澡堂人们浴后的情景。画面中一个剃了锅盖头的小伙子，在澡堂里跑上跑下地张罗，画面又切换到外景在美丽的树阴下出现一个写有清水池三个字的牌匾，声音似乎有远处知了的叫声，画面下移出现一位身穿西服的男人背部的中景，画面跟他进入澡堂，切换此人正面，傻小伙跑过来，笑着叫他哥，画面两人物形成鲜明对比，大明问二明爸呢，二明带他去见正在给人搓澡的父亲刘师傅，影片至此主要人物基本都出场了，人物之间基本关系也明白了，同期声在这段使用较多，创造了一个真实的澡堂环境，这段镜头使用非常简洁自然，用画面告诉观众这个澡堂叫清水池，在这个澡堂有这样一群人，故事将从这里开始。悬念同时也造成：大明为什么回来？他在哪里工作？他与父亲的关系为什么有点别扭？二明为什么痴傻？他们之间将要发生什么？……以上所谈这些影片内容都是巧妙地运用视听语言完成的，而且典雅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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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表面看没有什么特别的，但它却对应了希区柯克的一 句话：真正的技巧是不露痕迹的。

影片娱乐性，思想性，严肃性，有文化内涵。

《洗澡》这部影片娱乐性强，首先片头部分的快餐式洗澡，观后感到惊异与认同。其次是影片情节有许多喜剧成分，如二明儿童化痴傻，苗壮非正常人的心理障碍，只有沐浴才能唱好《我的太阳》，张金浩夫妇情节等都具娱乐性。这部影片之所以深受观众的喜爱，其思想内涵渗透在朴实的情节中，又是一绝的是“代沟问题”。20世纪五六十年代，西方理论家就注意到这个问题， 中国改革开放后“代沟问题”越来越明显的表现出来，主要是社会发展，转型两代人的认识产生分歧。影片中对于洗澡如何洗？何正与刘师傅的态度就不一样，何正想做买卖，但还没有入门，这种行则被刘师傅认为瞎折腾，包括大明到深圳求发展，也与刘间形成代沟。第二是心理问题，当今社会高速发展，人的压力加大，有数字统计小学生目前有不同程度的心理问题者占23％，中学生占10％，大学生占23%, 仅学生就是这样一种状态。影片中心理障碍主要表现在苗壮身上，他虽然身强力壮，但在公共场所唱一首歌却很难，其次是张金浩夫妇的关系问题， 因为夫人光着身子满大街的狂奔，造成丈夫的心理变化导致阳痿的现象。以上这两个病症的治疗药方，张杨已经开出，那是用真诚的情感沟通来治疗，影片的思想性隐藏很深，有待我们细细品味。文化内涵丰富是影片《洗澡》最吸引人的地方，在中国传统的澡堂中，早已经不是单一的洗澡，而包含着丰富的文化内涵。洗澡，泡澡，搓澡都带有保健养生的成分，用热水泡澡可以促进人体的血液循环，调整免疫功能。洗完澡后的按摩 ，拔火罐，修脚，是祖国中医学的具体表现。浴后品茶，聊天，听戏，下棋，斗蟋蟀，可以使人获得精神，身体与心理调节的良好效果。影片有一段最给予的情节段落就是二明讲陕北结婚洗澡，令人难忘的是清澈的水池中，漂着一个放有一个小酒壶两个小酒盅一小盘花生米的搪瓷盘，刘张泡在水池中，说说话喝一口酒，将搪瓷盘轻轻地推给对方，这一情节给人一种强烈的诱惑力的感觉，但这决不是嗜酒，而是洗澡中的一个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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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澡》这部影片有一个成功的要素，就是影片的思想内容的严肃性，首先是画面内容的严肃性，要拍洗澡最先想到的总是脱光衣服以及怎么脱，显然不能穿着身服来洗澡，所以在开拍之初，导演就有过暗示，要动真格的，凡是进入池塘的澡客必须是裸露的，张杨当然知道点到为止的分寸，但是他还是坚持：“关键在于一种气氛，穿着衣服怎么也没有洗澡的感觉，这群演员感觉上不去。”当我们看到成片时，所有人的隐私都保护起来了，这就是严肃性，前几年有部影片，一个小伙子无聊的生活，在澡堂洗澡，导演把他的正反两面都毫无保留地裸露在观众面前。说实在的，这个男裸镜头用的毫无意义，给人一种媚俗之感，也失去艺术的严肃性。其次是两个匾额的严肃性，第一块是清水池牌匾，画面给出了的清水池与影片故事情节结合后，产生了深厚的内涵，也将这人人都感受过的洗澡上升到一个新的思想高度。第二块是影片快要结束时，澡堂要拆迁，画面斜挂着一块字迹醒目的匾额，上面有四个字“上善若水”。这四个字出于老子“道德经”的第八章的第一句，意思是最善的人，品格如水。水善于滋润万物，普度众生而不与万物相争，停留在众人都不喜欢的低洼地方，所以最接近于“道”。这个画面其实向人们提出了一个严肃的社会问题，社会进入现代化，中国这种传统的美德“上善若水”还要吗？影片中《我的太阳》这首歌一共出现了七次，苗壮身着西装演唱《我的太阳》这是影片导演在文化全球化的背景中，试图“国际接轨”试图“文化输出”，而《洗澡》正是精心策划下满足西方人的东方主义想象的精巧文本，它将澡堂文化为象征东方传统表现得暖气融融，用“水”的隐喻，提供了一个想象的，安全，温暖，平和，洁净的东方家园，张杨传统而严肃的主旋律化策略与面向西方的东方主义策略，在《洗澡》这部影片中天衣无缝地叠和在一起，创作者通过对主旋律化和东方主义的双重满足，争得了自己的主流定位和利益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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