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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调解故事

2024-06-17 来源:步旅网


我的调解故事

流水账与“厚脸皮”

2003年底,我开始从事司法所工作,那个时候司法所最重要的职能就是人民调解,然而对于当时的我来说,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完全没有概念。第一次参与调解的纠纷是什么已经完全忘记了,只记得当时拼命的做笔录,心里一个劲的抱怨所长和当事人说话太快根本来不及记。

当时的所长挺照顾我,给了我很长的时间做准备,大概参加调解工作一个多月以后才让我独立去调解个小纠纷,调解之前信心满满,然而调解一开始,我却比当事人紧张的多,连话的说的断断续续的,只会机械的背诵法律条文,当事人也理所当然没给我面子的去找所长了,这也让我一度怀疑自己入错了行,但不久后就发现,只是阅历与知识的双重匮乏而已。

随着时间的推移,没自信跳槽的我渐渐的熟悉了调解工作,大概是挫折总是让人印象更深刻的关系吧,第一次成功的调解的记忆早已模糊不清了,第一次在调解中被人无端羞辱的场面却总是挥之不去。那是在2005年的夏末,很普通的宅基地纠纷,一户不给邻居在屋后搭建楼梯,对方找到司法所,我一看这也不是什么多复杂的事,也没做什么准备就这么直接去了,到那看俩家吵的正凶,就上去劝:“都停一下,我司法所的,有什么事好好说……”话没说完被申请人家里的老太太上来一口浓痰吐我脸上,一连串骂人的方言就接踵而来,我当时脑子轰的一下就蒙圈了,把脸上痰一擦就想上去拼命,结果一看是一七八十岁老太太,一句话没说掉头就走了。毕竟当时正是二十出头气性大的年纪,现在回头想想也是稚气太浓。后来了解了一下,原来申请人没提供全部情况,他们俩家早就有死仇,申请人俩儿子十年前曾经把被申请人打成重伤,到现在还有后遗症,这起纠纷给我最大的教

训就是调解前一定要先好好了解情况,不要听当事人的一面之词,最好是调解时先和村干部、组长把事情调查清楚,做好万全准备再去。当然,受了当事人的气马上就走也是很不理智的行为。

后来过了大概两年的样子,我到和洲村去调解一起宅基地纠纷,当事人原来是夫妻,后来离了婚,在婚姻期间女方的父亲为了照顾女儿女婿,把自己的一块好田跟女婿换了一块差的,如今离婚了,想把田要回来,我们这边正跟女方的父亲在屋里了解情况呢,外面吵吵“打起来了!打起来了!”我赶忙出门一看,三个人正打成一团,我先把女方当事人拉开,再去拉俩个男人时那女人捡了块大石头冲男方当事人头上就砸,我想也没想就拿胳膊一挡,当时大臂上就出来茶杯口大一块淤青,疼的是龇牙咧嘴,当事人看误伤了我,也不打了,一个个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我忍着痛安慰他们:没事,硬伤,看着吓人好得快。可能我的态度触动了当事人吧,本来应该挺复杂的纠纷,一下午就谈好了,后来到村里去回访,双方虽然谈不上言归于好,但至少做到了互不相干。不能不说,这起纠纷的解决和我以前受到的教训是息息相关的。

十余年来,常常有人问我:人民调解和派出所(行政调解)、法院(司法调解)有什么不同?我总是开玩笑的回答:最大的区别就是人民调解员脸皮更厚些。虽然是开玩笑,但是也确实是心里话,相对于人们对公安和法院这样的强权机关的敬畏,人民调解员在调解中稍微一个不注意就被当事人辱骂甚至殴打的例子比比皆是,但是,我从来没见过任何一个人民调解员因为待遇差、怕挨骂而逃避这份责任,究其原因,我想我可以文艺范一点,用诗人艾青的一句诗来概括吧: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文昌司法所 副所长 任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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