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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左传》读书笔记

2021-08-16 来源:步旅网
《春秋左传》读书笔记

楚有贤君能臣。贤君者,楚武王也,知其将死而犹亲率伐随之军,至死无辱楚尚武之俗。能臣者,令尹斗祁、莫敖屈重是也,会王薨而知所将行之事,军心稳而国事成。斗祁、屈重能以时变以应不虞,以国为重,可见其忠。昔者卧龙逝于五丈原,亦行此计,遂成“死诸葛能走生仲达”。然每读至前事,即感佩无已;至五丈原,则唏嘘万千。何也?前者计出于生者,后则出于死者;楚武王之后犹有贤能,卧龙之后再无龙也。是以楚王死不必悲,贤者起于后焉;卧龙逝不必佩,后来无龙也。

又,邓曼一夫人耳,而知所谏于王,贤于当世,惜其鲜闻于周,幸而载诸史册,庶几可慰史卷无巾帼之憾也。若湮没于古者,不知其数矣。楚有贤君、能臣、好妇,何患不霸?

楚文王伐邓

帝王之家无甥舅,楚文王之谓也。庄公六年,楚文王伐申而过邓。邓祁侯以其吾甥也,故留飨之。三甥劝祁侯以亟图楚王,不从,明年楚文王伐邓,灭之。愚读至此则唏嘘嗟叹不已,怅惘惊栗于公侯之无情至斯。按楚邓二国,甥舅之亲,而楚背亲违义,贪其土地,行此不德之事,真不忝居“蛮夷”之称焉。至此始信楚之无信无义,唯武是举,纵有斗祁、屈重、斗伯比之流临其政,亦不过助恶耳。夫甥舅之亲,甚于睦邻,而至伐亲讨近,汲汲于利,纵得之一时,于后何益?曹子雪芹先生云:“身后有余忘缩手”,其是之谓乎?

又,愚知邓国之无能人,唯贤人耳。盖三甥唯知楚之乖戾而不得谏法,但曰:“亡邓国者,必此人也。若不早图,后君噬齐。其及图之乎?图之,此为时矣。”诚所谓但知其然,谏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未谏其所以然。夫言无理不立,规无本不则,而况劝邓祁侯之图其甥乎?谚有“疏不间亲”者,三甥但以一言以求成事,而曾无些理之进,无乃不可乎?若邓祁侯者,不杀楚君,是为义;不刺杀楚君,是为

正;不杀己甥,是为亲;不刺杀己甥,是为仁。如此义正亲仁者,若为霸主,必着于后世;若为小侯,必身死国灭。此岂天道邪?非也,春秋使然耳。

忠与不忠

齐襄公不君,非仅谓其乱伦一事也。然既逾礼通于妹,则必无君德,无君德则必贪逸,贪逸则必昏聩,昏聩则必失民。是故身死名灭,玷侮庙堂。至于齐侯之属臣,可谓不忠者无奈,忠者无耻也。不忠者,连称、管至父之辈也,受命以戍葵丘,期戍而公使不至,又不许代戍,故谋作乱。君若不君,则不从君者未必不忠焉。若从仲尼之论,杀身以成仁,则是助纣以害民也。彼纵无害民之心,奈何委身于视己如草芥者邪?故不忠为无奈。忠者谓徒人费、石之纷如、孟阳之流也,以其为公死不惜己焉。而徒人费可谓可笑之至:为一履而受笞于齐侯,又为其死。不明忠之何属,虽死犹被恶名,宜哉!三子明知君之不君,不思除之以靖庙堂,而反谄媚于

上,骄惰于下。即或小人亦知所谓“食尽鸟投林”,而此三者不知趋避,死无反顾,是愚不可耐也!“非君也,不类”此为孟阳之批语,愚以为三者皆“君类”也。

又,《左传》之著者何不明大义至斯也!晋灵公之事,而责其“不君”;齐襄公之事,则书弑君者曰“贼”,无乃不公乎?晋灵不过一小儿,所行已为不君,而齐侯之乱伦荡国,何不如一小儿邪?《春秋》称名曰贬,故书“齐无知弑其君诸儿”,齐侯则贬矣,而弑君者亦见贬焉,二者皆为齐讳。吾不知左氏与齐何渊源,以致行此违义之举。若夫昏聩之君,必早除之而后民安国定;纵为小人除之,则小人亦行义举焉。惜哉,二书皆拘泥于“君恒为君”,无怪乎孟子愤言“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也。故忠于君者未必忠,忠于民者为忠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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