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与戏剧叙事符码的语用功能比较——后经典叙事学视角

２０１３年第０５期　吉林省教育学院学报　Ｎｏ．０５．２０１３　第２９卷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ＥＤＵＣＡＴＩＯＮＡＬ　ＩＮＳＴＩＴＵＴＥ　ＯＦ　ＪＩＬＩＮ　ＰＲＯＶＩＮＣＥ　Ｖｏ１．２９　（总３４１期）　Ｔ０ｔａｌ　Ｎ仉３４１　电影与戏剧叙事符码的语用功能比较　——后经典叙事学视角　孙宇，王天昊，王　曦　（黑龙江八一农垦大学人文学院，黑龙江大庆１６３３１９）　摘要：兴起于２Ｏ世纪９ｏ年代初的后经典叙事学开启了跨学科的研究范式。电影与戏剧作为两大重要的艺术表达形式，　其叙事符号的语用功能在交际过程中具有重要的内在关联。本文从后经典叙事学视角就电影与戏剧的常用叙事符码的语用　功能进行比较分析，进而阐释其内在联系。　关键词：电影；戏剧；叙事；语用功能；后经典叙事学　中图分类号：ＪｇＯ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６７１－１５８０（２０１３）０５—Ｏ１２７—０２　２０世纪６Ｏ至８０年代初的西方结构主义叙事　闵斯特堡则提出：电影观众在观看电影的过程中摆　学被称为“经典叙事学”。它是在俄国形式主义，尤　脱了现实生活中时间与空间对思维的束缚，自由地　其是法国结构主义的影响下诞生的。经典叙事学是　运用想象力，建构另一个世界。倪祥保认为：明暗、　直接采用结构主义的方法来研究叙事作品的学科。　光影、色彩、景别、景深角度、镜头、速度、人称等是重　兴起２Ｏ世纪９ｏ年代初的后经典叙事学以寻求新的　要的电影叙事符码。【１　在著名符号学家罗兰・巴特　学科范式为特征，表现出对“新兴媒体与叙事逻辑”　看来，电影则是一种“综合系统”，电影语言系统比　的兴趣。自此，叙事学步人了跨学科研究的新时期。　自然语言和文字系统更加复杂，是声音与连续性影　著名的后经典修辞性理论家、芝加哥学派第三代学　像形成的联合体。在电影语言学家眼中，蒙太奇、长　者的代表人物詹姆斯・费伦认为：叙事是某人在某　镜头、意识流是电影语言的三种基本手段。　个场合出于某种目的告诉另一个人发生了某事。叙　蒙太奇的使用对于电影语言交际而言意义重　事既涉及人物、事件和叙述的动态进程，又涉及读者　大，因为正是通过使用蒙太奇，电影才突破了空间与　反应的动态进程。因此，叙事过程可以理解为叙述　时间的枷锁，成为了叙事和情感表达的手段。王志　者与被叙述者就被叙述对象进行的宏观交际过程。　敏认为，蒙太奇有两大基本功能：叙事表现功能和超　在此过程中，叙事符号必然发挥了重要的语用功能。　叙事表现功能。Ｌ２　经典的叙事蒙太奇以格里菲斯以　电影与戏剧作为两大重要的艺术表达形式，其叙事　符号的语用功能具有重要的内在关联。　来的美国好莱坞电影为代表，大体上形成了以全景　交代环境、以中景展示动作、以特写强调细节、镜头　作为一种时空复合、视听兼收、以视为主的艺　组接要求自然顺畅、尽量消除切换痕迹的基本原则。　术，电影借助于影像艺术独特的符号系统，不可避免　蒙太奇的另一个叙事功能是时空重构。利用这种功　地具有叙事性。林赛认为：电影与建筑、雕塑、诗歌　能，电影语言就如同人类语言一样具有了“移位性”　一样，以不同形式表述人类对审美感受的共同体验。　这一根本特　，即可以用镜头的切换与剪辑来穿越　于时空隧道里，能回忆过去，亦可展望未来。通过超　基金项目：本文为黑龙江省教育厅２０１２年度人文社会科学（而上）项目（１２５２２１９８）“荒诞派戏剧的戏剧符号学研究”的阶段性成果。　收稿Ｈ期：２Ｏｌ３—ｏ２—２３　作者简介：孙字（１９７７一），女，山东蓬莱人。黑龙江八一农星大学人文　：院英语系，讲师，硕士．研究方向：语毒’学。　王天吴（１９７６～），男，辽宁北镇人。黑龙江八一农　大学人文学院英语系．剐敦投．研究方向：英美文学　文化浯，｝】学。　王曦（１９６４一），女，古林省占林市人。黑龙江八一农　大学人文　院英语系。副教授，研究方向：沿吉学。　ｌ２７　叙事表现功能的运用，蒙太奇还可以被用来表现思　想和情感，例如《巴黎圣母院》中乞丐和贵族的对比　等。节奏功能也是电影的超叙事表现功能之一。同　景别、色彩、光影等因素相比，镜头的长度与数量则　对影片的叙事节奏发挥着决定性作用。长镜头易于　创造缓慢的节奏，短镜头则给人以快速、活泼之感。　在电影叙事方面，主观镜头和客观镜头相当于　文本叙事中的第一人称与第三人称。客观镜头又叫　做导演镜头，它传达着导演的叙述视角和讲述目的。　主观镜头即剧中人镜头，它意味着剧中人物的存在，　表达着剧中人的即时感受。　将戏剧纳入叙事学领域进行研究，这种做法由　来已久。亚里士多德在《诗学》里曾就戏剧做了大　量论述。在他看来，史诗和悲剧、喜剧、酒神颂以及　大部分双管弦乐和竖琴乐，都是模仿。亚里士多德　把戏剧看作一种表演文本，既有文字叙事的共同点，　又有表演自身的特点。在他之后的许多学者亦对戏　剧的叙事要素进行了细致探讨。Ｔ・考弗臧提出了　以下十三个符号系统：语言、语调、表情、动作、调度、　化妆、发型、服装、小道具、装置、照明、音乐及音响效　果。Ｌ３　叶长海提出将剧本、演员和观众看作戏剧的　三个核心要素，提倡将关于演员的研究纳人舞台艺　术研究，以强调演员表演对于展现故事的重要作用；　而有些研究者则将目光投向戏剧观众，将观众观看　的行为比作读者的阅读行为。从这个角度来看，观　众欣赏戏剧的过程实际上是观众与导演、演员的交　际过程，由此便产生了交际行为中的语用活动。更　多的学者逐渐把戏剧看作是一种高度综合的艺术。　就叙事学与戏剧的关系而言，学者们较多地关注戏　剧文本对剧中人物形象的塑造和剧情发展的建构。　戏剧的叙事活动也与戏剧舞台设计和演员表演艺术　本身紧密相联。舞台道具、制景等要素都是戏剧叙　事探讨的重要内容。　同为叙事的艺术，电影与戏剧符码在语用表达　方面存在异同。二者的相同之处在于：首先，电影与　戏剧都是融多种符号元素于一体进行叙述的综合艺　术；其次，在故事情节的叙述过程中，人物动作和时　空流转变换均必不可少；最后，在叙事结构、情节表　现、剧情组织及结局安排方面，二者亦有相关之处。　当然，由于戏剧仅以舞台这一有限的空间为演　出阵地，其叙事功能受语用符码数量的限制，不得不　采用隐喻等方式将舞台上无法直接布景表达的信息　传递给观众，有时会因为观众的理解能力等因素的　１　２８　影响，直接造成演员与观众交际的语用失误。在时　间符码表达层面，戏剧故事情节中的时间表达受舞　台上的表演时间及道具效果所限，角色行为不可能　达到变换自如，时问的变换只能靠相关舞台道具与　布景的变换并通过类比、隐喻等方式来扩充观众的　想象空间，以有限手段表现无限情节，这也正是戏剧　舞台叙事艺术的魅力所在。正是在这样一种智力较　量层面的间接交际，才使得戏剧语用功能得到了极　大的发挥。同戏剧叙事艺术相比，电影则通过镜头　语言的变换及蒙太奇手段人为地制造出多个时空，　从而实现犹如乘坐时间机器般地随意进行时空穿　梭。借助于高科技手段，电影的时空限制远远少于　戏剧，可以随意采取倒叙、插叙等手法，来去自如，贯　古通今。在叙事结构方面，对于戏剧而言，其基本结　构单位是“幕”。对于电影而言，镜头则是其基本叙　事单位。电影语言就是由无数镜头词汇的无缝组接　完成的动态话语。　在交际对象方面，无论电影还是戏剧都是编剧　与导演指挥演职人员与观众的对话，只不过在这个　交际行为过程中，又将涉及到许许多多的更加细致、　直接的交际行为。比如导演与编剧就剧情所进行的　探讨、与演员们的沟通等等。只不过有区别的是，一　旦演员们进入表演环节，对戏剧这种艺术形式来说，　整个与观众的交际行为是完全不可逆的，是即时发　生的。也就是说，戏剧表演过程中，在剧场里，舞台　上的演员们一旦进入角色，即已经开始了和观众的　交流，而且在这个特殊的单方面的交流过程中（单　方面是指：观众一般情况下不可以像真正的自然对　话那样有打断对方或插话行为，亦即不会有多重话　论的产生，除非发生由于对演出不满而中途离开剧　场或“喝倒彩”这种发泄不满或抗议的情况，即出现　单方面终止交际行为的语用效果），演员只是按照　导演的指示，直线般地按时间顺序持续表演，宛如某　个人自言自语地说着单口相声或唱着独角戏一般。　可以说，没有任何两场演出会是完全相同的。这一　点与电影拍摄过程中导演可以反复让演员不断重复　表演同一场戏（只要他感到不满意）是完全不同的。　［参考文献］　［１］倪样保．电影叙事符号的美学分析［Ｊ］．苏州大学学报（哲学　社会科版），２００５（５）．　［２］王志敏．电影语言学［Ｍ］．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２００７．　【３］Ｔ・考弗臧．李春熹译．戏剧的十三个符号系统［ｊ］．戏剧艺　术，１９８６（１）．　［４］彭吉象．影视美学［Ｍ］．北京：ａｔ京大学出版社，２００８．　【５］宫宝荣．戏剧符号学概述［Ｊ］．中国戏剧，２００８（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