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山大佛坐落在四川省乐山市峨眉山东麓的栖鸾峰,为弥勒倚坐像,面相端庄,坐东向西,雕刻细致,线条流畅,身躯比例匀称,气势恢弘,通高71米,是世界最高的大佛。大佛头长14.7米,头宽10米,肩宽24米,耳长7米,手指长8.3米,脚背宽8.5米,可坐百余人,素有“佛是一座山,山是一尊佛”之称。据唐代韦皋《嘉州凌云大佛像记》和明代彭汝实《重修凌云寺记》等书记载,佛像开凿于唐玄宗开元初年(713年),完成于唐德宗贞元十九年(803年),历时90年。一千多年过去了,岁月流逝,斗转星移,阅尽人间春色的乐山大佛依旧肃穆慈祥,心旌不摇。
雄伟的大佛和它古老的历史,让人无限向往,再加上“佛中有佛,佛在心中,佛心藏宝”的民间传闻,更多的人相信大佛蕴含着无尽的宝藏。1962年,维修人员在大佛胸前发现了人工开凿的洞穴,但是未有惊人发现。80年代,有人偶然发现乐山大佛的栖息地实际是一尊三山相连(乌尤、凌云、龟城山)的“巨型睡佛”,而乐山大佛正处于这尊“巨型睡佛”的心脏部位,和“佛在心中,心中有佛”的说法不谋而合。
到了90年代,又有游客在大佛的心脏部位发现了一尊“小佛”的隐约身影,头及眼、鼻、嘴等五官和身形清晰可见,这尊“小佛”刚好位于乐山大佛胸前的洞穴位置。古时候修建佛像,的确有在佛像上修建密室藏东西的例子,这也是佛教教义允许的。看来藏宝之说并非子虚乌有,那么藏宝洞里究竟藏了什么东西,是谁藏在里面的呢?
乐山大佛开凿的发起人是海通和尚。海通是贵州人,离乡别家,来到乐山凌云山下。凌云山下乃三江汇聚之处,每当汛期,山洪暴发,常常毁坏农田,倾覆船只。为了制服江水,海通和尚立志开凿一尊大佛来镇住“水妖”。
海通四处化斋,经过数年努力,终于解决了资金问题。没想到开凿之日,地方官吏觊觎募到的金银,趁机刁难,声称要收取费用,否则不让开工。海通和尚自剜其目吓走了贪婪的官吏,工程才得以顺利开展。
后人提到乐山大佛的修造,似乎都归功于海通,事实上,海通从筹措资金到修造大佛仅主持了18年就积劳成疾圆寂了,工程就此停了下来,而这18年中策划和募款占了10年,实际开凿的时间仅8年,后来剩下的大部分工程都是在地方政府的组织下完成的。
海通主持开凿了大佛的头部至胸部,剑南西川节度使章仇兼琼主持了大佛胸至膝部的工程,大约用了7年时间。章仇兼琼的继任韦皋主持了“莲花座上及于膝”工程、大佛“丹彩以章”、“金宝以严”的通体上色工程、“像设以俱”的九曲栈道工程、“万龛灯焰”的佛窟其余小佛及韦驮护法神工程,还有犹为艰巨复杂的大像阁工程等,大约耗时15年。
整个大佛修造工程,除去筹措资金及中途受“安史之乱”影响的停工时间,实际用于开凿大佛的30余年时间,地方政府主持开凿了22年,承担了近四分之三的工程量。资金方面,海通靠民间募资形式的资金筹措量非常小,章仇兼琼“持俸钱二十万以济经费”、韦皋“以俸钱五十万佐其经费”,地方官员先后拿出自己积蓄的部分薪金支持大佛工程,但由于工程巨大,这些只是杯水车薪,大部分工程款动用了地方财政的税收资金,并且得到了皇帝恩准。修造资金有了根本的保证,才使大佛工程得以顺利完工。政府的支持还表现在将凌云山栖鸾峰这块临江的风水宝地无偿地划拨给海通修造大佛,如今我们如果提出“建造乐山大佛共用了多少钱”这个问题,恐怕没有人能回答,但可以想象,那绝不是一笔小数目。
除了资金,整个大佛工程的完工还凝聚了几代主持人的心血以及广大工匠们的智慧和汗水,当时聚集了一大批全国最优秀的工匠,其中有像南朝著名佛像雕塑家僧佑(摄山大像与剡县石佛的雕塑者)和有名的建筑家李春(赵州桥的建造者)这样高级别的能工巧匠,正是有这些能工巧匠,才能留下乐山大佛这一佛像精品,成为中华民族的千年文化瑰宝。
1962年乐山县政府组织建国以后第一次较大规模地维修大佛,修补前胸时,工人发现佛肚前有一个封闭的“藏脏洞”,它的发现似乎印证了大佛身上有“藏宝洞”的千古传说。这个“藏脏洞”因位于大佛胸前的心脏部位而得名,是一个高3.3米、宽1米、深2米的长方形人工开凿的暗室。洞穴的封门石在两位鉴证人的注视下被打开,室内情形令所有人大失所望,仅散乱地堆放着一些破旧的废铁和铅皮,开启现场惟一有价值的就是封门石,封门石是宋代重建天宁阁的记事残碑,此碑有可能原来是嵌在大佛胸前的。
现场有两个见证人,一人认为暗室堆放的东西应该不是原洞穴堆放的,而是被盗后的人为遗留物,且时间不会太远,应该在清末民初。另一个认为暗室里的“废铁”应是“鎏金铜壶”,“铅皮”似乎是破损的“铅皮经卷”。若此推断成立,则说明暗室里残留的东西应是被盗后残留的原有东西,最近年代也应和封门石碑年代一样,是宋代遗留物。
由于当时的“藏脏洞”被打开后,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随后就被工匠用青砖、水泥灰封闭。如今两位现场当事人说法不一,已无从考证。惟一的线索宋代“天宁阁记事残碑”因那次维修移至附近的海师洞保管,海师洞是海通和尚建造大佛时的卧室,文革中洞内的存放物被毁,残碑也下落不明。宋代“天宁阁记事残碑”是近现代史学者一直找不到的一块重要的文物石碑,得而复失令人深感遗憾。那么,“天宁阁记事残碑”上的文字是什么?为什么要用此碑来封“藏脏洞”?大佛胸前的暗室到底是何时所凿,目的是什么?被盗前究竟装了什么东西?如此多的疑问几乎成了千古谜团。
专家分析,在佛身上凿洞多见于泥塑、铜铸的作品中,是佛经教义上允许的。藏洞内所装东西一般是粮食、“五谷”及“五金”(金、银、铜、铁、锡)。“五谷”象征菩萨保佑“五谷丰登”,“五金”象征菩萨保佑“招财进宝”。还有的佛身藏洞内装的是仿制五脏六腑的器皿或经书帛卷,以此象征“肝胆相照”或“真经永驻”。关键是这些藏洞大都开凿在佛体背部隐蔽处,而乐山大佛开凿的位置在佛心部位,这是前所未闻的。从开凿此洞的长、宽、高规模来看,工程量较大,应是唐代同期工程,是造佛时的配套工程,也就是说施工者在设计时就考虑到了这个藏洞功能。
那么这个藏洞究竟要藏什么东西呢?答案很可能是财宝。大佛建成前后募集金银不少,如此大的工程,建成后的佛事活动肯定很多。香火旺盛、八方朝拜,大佛寺庙收到的捐赠善款、奇珍异宝肯定也有很多。虽然利用佛身藏宝,况且是在“佛心”跟佛经教义相违背,但若是前人考虑长远,佛财归佛,善款专用,将募集来的剩余资金封藏好留予后人,紧要时开启用于维修,这个解释应该是有点道理的。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佛中有佛”。通过一些文字记载,我们可以知道,大佛是以寺庙“能仁院”中的米勒石佛作为“小样”进行凿刻的。
海通找匠人依照“能仁院”中的弥勒石佛凿刻成一尊“丈余高”的“小样”,然后将“小样”请到施工现场,叫匠人将“小样”按1:13的比例放大开凿。那么大佛修成后,大佛的“小样”应该怎么措置呢?建造者肯定不能让如此重要的“小样”即大佛的“前身”和“母本”失散了。据此推断,大佛藏洞是在大佛修造后期,即韦皋修造时考虑设计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收藏“小样”,也符合“心中有佛,佛在心中”的佛经教义。
甚至可以大胆想像,海师洞不纯粹是海通禅师的寝室,海师洞最初开凿出来是想作为大佛“小样”的保管室。在能仁寺内依标造“小样”时,海师洞就同时在开凿,“小样”一请出能仁寺就住进了海师洞,这样才能体现对“小样”佛像的虔诚。同时“小样”放海师洞便于拜祭和保留。非如此,大佛前后修造达90余年,“小样”没有一个固定的场所保护是难以长时间保留的。要知道大佛依标施工虽仅用了30余年,但前后有50余年停工时间,没有海师洞停工时的封闭保护,“小样”难以流传下去,而大佛“小样”是统一前后开凿风格的惟一标准,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不可否认的是,“藏脏洞”在历史上曾被多次开启,以致洞内的贵重物品早已荡然无存。也许是在唐晚期会昌五年唐武宗的全国范围内的灭佛行动中,“小样”被掘出顶替大佛而惨遭捣毁;也许在唐末宋初就被盗宝者劫走;也许19世纪初四川军阀陈洪范组织对大佛维修时就发现了大佛胸前这个藏宝洞,掠宝后再将大佛脚下的“天宁阁记事残碑”移作封门石……
无论今人作何推断,洞穴内毕竟没有发现过金银财物和“小样”,神秘的大佛,神秘的宝藏,神秘的传说,这个千古之谜有可能被解开吗?
大像阁亦称凌云阁、天宁阁,曾是罩护乐山大佛的楼阁,木质结构。
1991年,乐山市文物部门对大佛进行现场勘察时,在佛身、脚、胯裆、肩部发现保存完整的柱础,左右手臂、胯裆部两柱础直径达1.25米。柱础部位与两壁相应的抬梁孔洞,排列在一条轴线上。像窟两侧梁架孔洞也对应在同一水平高度,屋檐痕迹在两壁上亦清晰可辨。显然,这些柱础和梁架孔洞,是大像阁的遗迹。现场还发现了一些土灰色和彩釉色的筒瓦、板瓦等,可以肯定这些都是大佛阁的遗物,它们证实了大佛阁的曾经存在。
有关大像阁的记载,始见于唐代代理嘉州知事薛能于咸通年间(公元860—874年)写的《题凌云寺》:“像阁与山齐,何人置石梯。”这诗句距大佛竣工时间公元803年已过了数十年。北宋苏轼在《送吕昌明知嘉州》诗中,有“卧看古佛凌云阁”的描绘。大佛在凌云山,“凌云阁”自该是大像阁的别称。南宋陆游《谒凌云大像》也有“不辞疾步登重阁”句,这“重阁”也是指大像阁。
专家推测,唐代大佛竣工后,剑南西川节度使韦皋曾在上方修建了一座13层的楠木大橡阁,后被毁于大火,宋代重建,称为“天宁阁”,共九层(亦说十三层、七层),自头部覆盖至脚部,宋元之际毁于战火。元明两朝是否再建不得而知(按礼汀的说法,则明代可能重建过,明末毁)。清代又曾重修,嘉庆年间存在过七层木阁,其后不知何时又毁了。大像阁虽然早已坍塌不存,其始建、重建和毁坏的具体时间,以及层数形状等,都还是谜。但乐山大佛能完整地保留至今,大像阁却曾经起了非常重要的保护作用。
乐山大佛距今已有1200多年历史,千百年来,历经战火、自然灾害,表面看起来很“健康”,但是却并不能完全掩饰其千年的沧桑,也不能证明其身体内部结构没有问题,历史上,乐山大佛经历了多次维修,但是其身体经受的是不同时期、不同材料的修补,这一点令人不安。同时,乐山大佛的宝藏迷雾长期以来也让人们困惑不已,2006年6月,中国科学院和当地文管所的专家学者齐聚大佛脚下,用了大约一周的时间,动用先进雷达探测器,对大佛进行“B超体检”。如同人体内科的诊断需要依赖CT、B超等先进透视技术一样,大佛体内的诊断也需要先进的岩体透视技术支持。用配备短波天线的地质雷达对大佛内部结构、基脚结构进行探测,检测数据的分析结果,可以为大佛基础加固以及判断乐山大佛能否再经受千年风雨提供科学依据。
这次“体检”由中国科学院与乐山市政府联合对乐山大佛实施“地质雷达无损检测”,中国科学院成都山地灾害与环境研究所派出了4名专家学者,大佛景区文管所派出了5名专家,另外还招聘了8个工作人员。动用的设备是曾在“9·11事件”发生后用于搜救的瑞士地质雷达无损检测技术设备,通过这种设备可以搜集到大佛身体各部分破损以及修补的现状。作为古时修建佛像的惯例,乐山大佛的某个部位极有可能建有密室用来收藏当时的一些东西,这个传言至今从未得到证实。这次检测时,地质雷达的电磁波可以深入大佛内部2~70米,可能发现乐山大佛内部的秘密,专家们自然不会放过任何有可能藏宝的空间。检测之前有专家称:“我们将会发现乐山大佛内部是否存在佛教法器,如果存在则可能是1200多年前雕凿时放进去的。按照佛教传统,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包括当地民间传说的大佛曾受到过炮弹轰击,都可以通过电磁波检测出来。”
正式探测从6月9日上午开始:9日探测对象是大佛的脚背、双腿之间,10日是对双手和大腿以及胸部进行检测,11日对头部进行测试。得知这一消息的人们都翘首以盼,期待现代的探测方法能够解开大佛的藏宝之谜,然而专家检测完之后,只公布了简单的结果:“目前内部结构都是很稳定的,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对宝藏问题只字未提。看来,千年的猜测、千年的疑问将继续延续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