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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皆与时光有染

2024-07-18 来源:步旅网

你我皆与时光有染

  旧时光,氤氲着水光,恍若一盏琉璃美酒,在灯光下百转千回,入口是浓烈的辛辣,转而化为丝丝甘甜。当。我无暇去想,无力去望。只有在灰暗的角落一遍遍的舔舐着昨日的旧疮。

  一路走来,这多年从不曾将你遗忘,挥之不去的是你泪眼背后的哀伤,还有我绝然转身时你

  深深的凝望。

  ——写在前面的

  我自是年少,韶华倾负。

  与你,都很喜欢的一句话,在回忆间,时间好像退回到了昨天——

  教室里很吵,因为老班不在。

  突然教室的后门好像被谁缓缓的打开了,我转头看去。一个我从未见过的女孩推门进来了。那个女孩扎着一头马尾辫,漂亮的眼睛似乎闪着光芒,那一抹红唇,像是那天边的晚霞,映衬出她的美丽。她径直的走向最后一排座椅,把书包放在桌子上,然后转头看向我,嫣然一笑。

  她抽出书,慢慢的,一页一页开始翻看,我偷偷望过去,宁静的侧颜如墨画般动人,周围同学喧闹嬉戏,而她恍若沉浸在一个人的世界。

  我没有说一句话,只是低下头,陷入深深的沉默,在听见下课铃的一刹那,我拔腿就想往外窜,却听她轻柔的声音,叫住我:“同学,你不介意带我参观一下这个学校吧?”

  我脸莫名一红,竟胡乱点头答应了她,然后,就傻傻地与她一同走出教室。

  我们在学校里逛了很久很久,这段旅途中,我们从沉默寡言到了无话不谈,从蒙娜丽莎聊到达芬奇有几颗牙齿,然后相约大笑。她不再那般文静,而是欢脱的像只小鸟。最后我们坐在操场边上,吃着冰激凌,慢慢的直到黄昏来临。

  后来,我知道她是转来我们班的新生,名字很好听,带了一个“久”字。

  于是我便亲昵得叫她——酒酒。我们成了朋友,很要好很要好的那种,她总是板着脸,然后拉着调子说:“阿长,你应该是阿长啊。”

  酒酒、阿长。合起来就是长长久久。

  “不。”我于是一脸不喜,那表情被她戏称“包子熊”,声音闷闷道;“有那么显老吗,鲁迅先生的长妈妈我可不敢当。”

  她也是笑得恣意,扑倒在我的怀里。

  在别人眼里高冷的宁静女子,大概无论如何都无法想到她现在张狂而娇嗔的一面。

  我学会了在秋天的落叶中等待,坐在微凉的石凳上,或呆望着天空,或是翻一本诗集,等待酒酒。她参加了学校的排球社团,总是打得很迟,然后总是在六点差一分的时候,出现在石凳对面,梧桐树下的拐角处——我下意识低头看眼手表,刚刚好、六点差一分!

  蓝白色的排球服撞入眼帘,她明明是笑靥如花,却如狼似虎般奔过来:“阿长,长——”

  又来了……我无奈抚抚额头。

  她也习惯了与我在自习以后,泡一碗高热量的方便面,一边哭天抢地地抱怨自己的身材要被毁了,一边又意犹未尽地吧咋吧咋着嘴。

  我说你这样真的好吗,毕竟你也是有头脸的人。她斜我一眼,笑的花枝乱颤,用恶心我好一阵子的语调道:“还不是赖你嘛。”

  我们疯狂着欢笑着,生怕时间短的让我们不够用。

  她也会突然很伤感得写些话给我:““也许你会遇见繁花似锦守候碧海蓝天,你会遇到更多的人,可是再不会有人,比我更如此在乎你了这份在乎,你不知,我亦不明。”

  我无言。只能说:不会的,我懂。

  但是直到后来的后来,我才突然有一天真正明白过来,她这些话都不过是个伏笔,是怪我太傻,当初听不懂。

  我在她生日那天,与她逛遍了整个x城,一路上霓虹点点,好像五彩的星星,渲染了我们16岁那年的整片天空。她笑得很大声,在人群堆里对我大喊:“阿长——2019要走了呢,你还在吗?”

  我遥遥望着她的眼眸,像星子一样,然后牵住她的手,紧紧的。“酒酒,我一直在。”

  然后我在她的渐远的笑声中又不满地抱怨:“说好的,不叫我阿长了的!”追上她的步伐,心蓦然一动,原来朋友,不过四个字——不离不弃。

  终于我一直不敢去想的那一天还是来了。

  她离开的那一天,天空下着雨。

  她在电话那头的声音还是那样温柔,却是带着让我怔然的陌生,她说,我要走了,阿长,照顾好自己,你……你别哭啊,我不是还会回来的嘛!那样的娇嗔,好像又回到了那天吃泡面的夜晚,纯纯安然。

  我一直没说话,只是抽泣,然后一直听她的语气变得慌乱,最后隐隐也带了丝哭腔——你以为我想走吗,我怎么舍得你!阿长,我们说好要长长久久的,可是…可是我的父母……

  我的指尖泛白,握着听筒的手一直在颤抖,最后无力的放开,听筒沿着一道优美的弧线垂落,只有她抽鼻子的声音传来:“阿长,能送送我吗,就在学校旁的奶茶店……”

  我狠狠地闭上眼,听到一阵忙音“嘟————”就瘫软在地上了,四肢冰凉。

  只要睁眼,我可以见一切带有她气息的东西,她送我的比比熊,笑的暖暖的;她与我共享的笔记本,封面潇洒二字“长久”;我和她的合照,都是眼儿弯弯……

  我来不及多想,捡出雨伞就往外奔。

  雨明明不大,却像千万斤锤子,哗啦啦地砸在我身上。路途明明不遥远,却像千里,我如何也抵达不了。

  疼痛,撕扯得我不能呼吸。

  当我淋成一个落汤鸡跑到奶茶店门口时,没有一个人影,我就那样呆呆的站着,雨伞也忘了撑,有声音从后面传来,我惊喜的回头,却是转瞬即空。

  穿着暖黄色工作服的奶茶店员工带着一脸关切,她捧着一杯拿铁,好像暖烘烘的,声音很温柔:“刚才有个女孩也在这里,点了杯拿铁,让我转交给打黄波点雨伞的女孩,是你吧,她已经走了,好像很急的样子。”

  “哦……”我的声音飘渺无际,接过暖暖的拿铁,品了一口,嗯有点苦呢。

  我摸到杯身有一张便条,轻轻撕下,雨模糊了字迹——

  2019,与你同在。落款酒酒。

  我缓缓蹲下身子,伞倚在脚边,哗啦啦的雨打湿了一季的流年,转身的瞬间,再也找寻不见。

  捂着脸,终于是好好痛哭一场。

  酒酒,你与我皆与时光有染,我们自诩年少轻狂,赌上了一世的韶年,却不料时光清浅,冲淡了一切一切。我生怕有一天,你一去不回,再怎么哭喊,你也不回头,又何来长长久久。

  马上,我就要和2019说再见,可惜,你不在身边。

  我已经戒掉了晚上吃泡面,也不再期望在石凳边等你出现,只是脑海中最难以忘掉的记忆,还是那年初见,你推门而入,乌黑的马尾清扬飘逸,然后你坐下来——

  笑靥如花,定格在你回眸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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