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网友 发布时间:2022-04-20 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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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心网友 时间:2023-07-15 13:03
在赖少其身上,诗人的气质与战士气质融洽无间,除了从全部经历找出最有力的佐证,作品本身同样颠扑不破。赖少其的大部分作品,不论采取何种构图、笔法,发而为诗,真有“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的气概。且举一首一九八0年五月登莲花峰观皖南事变故战场写的《凭吊》,诗人纵观历史,豪情激越,谱出一位亲历事变的勇士之歌:
一声长啸,宝刀出鞘,
一刀二刀,砍得崖裂峰转瀑泻山摇,
站在莲花峰上,
遥瞰白云滚滚,
苍茫处,犹闻战马咆哮。
最可叹,指挥失误,
九千健儿误入敌阵,此恨难消。
千古事,胜与败,何必牢*!
白发萧萧,战袍未锈,
站在云雾上,
脚下群山俯伏,
耳听万松涛。 少其先生的字,远承黉宝子,黉龙颜,近法扬州八家里的金冬心,方笔如削拨苍稳的感觉,联在一起,则有浓厚的简札和石刻的味道,金石韵味十足。 所谓“文如其人”、“画如其人”,凡同少其先生有过交往的人都说,他的为人正如他的诗、书、画一样:天真、耿直、豪放。他对现实从不隐瞒自己的观点;对朋友肝胆相照,急公好义。特别是经历了十年浩劫,许多画家都深有体会地说:“疾风如劲草,老赖是个品格高尚的人!”他不喝酒,也不抽烟,平生嗜好的是:诗书画。每逢谈到最高兴的问题,总是滔滔不绝,奔放的*不可遏止。这,正是一个诗人兼画家特有的气质。
诗、书、画之外,他还以木刻和书法功底入印。所刻白文印章很有汉印味道。被人誉之为“四绝”。他还颇富收藏,精鉴别,金冬心的书画、陈老莲的花卉,垢道人的册页等等,都是他的家藏之珍。
为了追求理想,少其先生坚持学习,数十年如一日,从不懈怠。六十五岁高龄,依旧豪情满怀地背着画囊,驾缭绕白云,跨万丈深谷,继续勇攀黄山天梯。 书法家、画家、版画家赖少其,几十年来,一直是忙里偷闲地度着他的艺术生涯。他数十年如一日,坚守他的信仰与爱好。数十年来“锲而不舍”,他的艺术成就正是“求则得之”的。
赖少其的版画,在技巧、风格上显示了它的独特性。他曾经刻过如六尺那样大的版画,这令人感到惊奇,单是这样大,从版画史来说,是前所未有的。有幅版画写的是“淮北变江南”,包含着富有意义的风景画,它强烈地接近着中国绘画的铺陈结体,而在色调方面也结合了中国绘画的着色法与色彩的运用,可以说是结合中国绘画的形式,开创了版画史上前所未有的面目。因此,它给人的艺术感受,是富有现实意义而带有中国绘画气氛的别开生面的新颖风调。 早在三十年代,我就知道青年木刻家赖少其,他的作品为鲁迅所赏识,并且谆谆对他教导:在版画创作上怎么继承民族民间的优秀传统,运用人民喜闻乐见的画法,融合欧洲的新法,创作具有民族和地方特色的新版画,要他“多看和练习”。鲁迅对他寄予深切的希望。
上海,我第一次见到赖少其同志,给我的印象,是一位朴实敦厚的勤奋的版画艺术家,他热爱艺术,追求艺术。有一次,少其把他收藏的名画一幅幅打开给我看,有陈老莲、金冬心、程邃、郑板桥、黄宾虹、傅抱石、潘天寿……他一往情深地向我介绍他临的程邃山水册页,心情激动地指着画册上他所写的题字给我看:“恨晚生三百年,不能拜其为师也。”从这简单的题字里,可以看出他对这位明末清初新安画派著名画家和篆刻家垢道人的倾倒的心情。他如醉如痴地精心临摹了他所能找到的程邃山水真迹。我欣赏他的临摹画幅,如果事先不说明,的确“可以乱真”。他临摹唐寅《匡庐三峡图》,就花了三四个月之久的时间。我看到他的两幅版画作品,一是《淮海战歌》,一是《金色的秋天》,基本上运用中国绘画的铺陈结体,吸收了中国绘画传统的表现方法,那画面又充满了时代的气息,为版画开阔了新的途径。 我们要欣赏赖少其先生的画,首先就得弄清楚从倪云林到程邃、到黄宾虹这一条一肪相承的渊源关系。
我对文人画可能有些天生的偏爱,可是我所指的文人画决不是那些画于南窗下不食人间烟火味的*人剩墨。我喜欢境界高远,气质华美、韵味深邃的充满诗情的作品。这样的山水画,为我们的心灵展开了另一个广阔的天地。山水画越带有理想主义,就越能透露东方艺术的灵魂。在现代中国山水画的画坛上,赖少其先生我以为是在追求这一点的。 在长期的金戈铁马、炮火硝烟的战争生活中,炼就了赖少其一付战士铮铮铁骨;因而他的画作,充满了激荡的豪情,对祖国的土地山川,对生息勤奋、劳作其间的人民,是如此挚诚的热爱着,从他笔下的松涛、云雨、瀑泻中,听到了作者热烈呼跳的心声。
他在学习传统上,是很下一番功夫的。程邃的“干裂秋风,润含春雨”情趣,戴本孝的取法《枯淡》的苍劲的特色,都被他溶于一炉,创造了既纯厚稳健工缎,又洒脱奔放畅朗的绘画风格。
他的书法,行书学王羲之《兰亭》,隶书远承黉宝子、黉龙颜,近法杨州八怪金冬心,方笔如削,峭拔苍劲,具有浓厚的简扎与石刻韵味。登泰山后,榜书学北齐经石峪,由方转圆。
因为他早年从事木刻,所以他的治印也很独到,刻刀锲处,朴若汉印,劲如松柏,顽石可为叹服。
他也是诗人,特别是他的题画诗,意浓、情美、境深,诗中有画、蕴涵乐律与生机,我们观其新出版《自书诗》可知。
他把诗、书、画、印溶为一体,得心应手的尽情讴歌他所钟爱的祖国、人民和可爱的应爱的一切。
尽管如此,他对艺术创作的技艺,仍在执意探求;他以七十岁的高龄,依旧豪情满怀的背着画囊,驾缭绕白云,跨万丈深谷,继续与黄山为伍,而攀天梯如故。 纵观赖少其的生平与艺术道路,恰恰是一个从*战士、军人而变为文艺领导者、学者、艺术家的演变过程。因为他是战士,在他的艺术里便涌动着一股热烈的豪情和气势;又因为他是学者,在他的艺术里便不乏一种冷静的理性;但他更是一个诗人气质的艺术家,爱国爱民,爱自然爱生活,对万事万物和一草一木都极具真情爱情和深情,因而他的艺术又那么富于情趣、饱满、热烈、大方、厚重、奇崛。赖少其一生铭记着鲁迅的教诲:“巨大的建筑,总是一木一石叠起来的。我们何妨做这一木一石呢?”因此,他将画室名为“一木一石之斋”,用以自励,后易名为“木石斋”,那方朱文印便常常出现在他的画作上。其实,“木石斋”的斋号,很有象征意味:木者,生机粲然、奇崛蓬勃之意也;石者,岿然不动,质朴沉重之意也。赖少其的中国画,谁云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