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英国现代税收制度的确立

江苏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J.ofJiansuNormalUni.PhilosohndSocialSciencesEditiongpya

Vol.46,No.1

,Jan.2020

论英国现代税收制度的确立

张荣苏

()江苏师范大学历史文化与旅游学院,江苏徐州 221116

关键词]国家治理;政府行政管理;复合税制;征税机制;科层化;税收结构 [ 英国;

度进行改革和统一管理,并在18世纪中期建立了一套现代意义上的税收制度。在18世复合税制;税收征管方式也由包税制转为由政府直接征管,并逐渐实现了征税机制的科层化;税收结构根据经济发展和国家需要在不断优化、调整,税收收入中以18世纪中期,消费税和关税为主体的间接税比例已经超过了直接税。这一稳健且高效的税收体系不仅推动了英国现代政治制度建构的发展和完善,而且为18世纪英国赢得与欧洲大陆国家的战争并崛起成为世界强国提供了财政支持和保障。

[摘 要]随着英国议会对国家财政控制的加强,国家开始对税收制 光荣革命后,

纪,关税、消费税和土地税已经成为英国的常规税收和主要财政来源,从而形成了稳定的

[()中图分类号]文献标识码]文章编号]K561.4 [ A [2095-5170202001-0077-14

随着英国国家机构和政府管理职能的日益扩大,再 自17世纪后期到18世纪中期,加上庞大的战争花费,政府的财政开支急剧增加,促使英国财政体制发生了革命性的变化。在这场被迪克森称为“财政革命”的制度性变革中,英国的税收制度也有了很大的变革,建立了一套现代意义上的税收体系。在1关税、消费税和土地税已经成为8世纪,国家的常规税收和主要的财政来源;税收征管方式也由包税制转为政府直接征收,并逐渐实行科层化的管理;税收收入中以消费税和关税为主的间接税比例在不断增加。这一稳健且高效率的现代税收制度对1它不仅推动8世纪英国社会的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收稿日期]2019-09-21

了英国现代国家建构的发展,而且为英国在持续的对外战争中提供了财政支持和保障。

[(基金项目]本文为教育部人文社科一般项目“大众媒体对1项目编8世纪上半叶英国外交决策的影响研究”[作者简介]张荣苏,女,江苏徐州人,江苏师范大学历史文化与旅游学院讲师,历史学博士。

)号:阶段性研究成果。18YJC770018

一、议会主权与复合税制的确立

事务中也享有绝对的权威,通过中央财政机构的改革,加强对国王收入的监管,改变了旧的财政制度中国王个人收入和国家收入界限模糊、国王需要就是征税的唯一标准、财政管理机构冗杂的现象,并使议会牢牢把握了开征新税的权力。正是在这种“议会财政),制度”下,国家对税收制度进行改革和统一管理,开征直接税(大力推directtaxation),)、)行间接税(并逐渐确立了以土地税(消费税(和indirecttaxationlandtaxexcisetax关税(为核心的复合税制。custom)

间接税主要包括消18世纪英国税收分为直接税和间接税。直接税主要指土地税,

()光荣革命后,随着“议会至上”原则的确立,议会在财政ParliamentaruremacySpy

费税和关税。在这三项税收中,关税是最古老的税种,自中世纪以来就是由国王征收的一项间接税。关税不仅包括进出口商品需要交纳的过境税,还包括补助金、吨税、磅税等附加税,由于议会在国王登基伊始就授予其关税的终身课征权,因此“关税越来越成

〔1〕。但到了1为国王收入中正式的一个组成部分”议会对关税控制加强,并将7世纪,

其看作是国家财政收入而非国王收入的一部分。在斯图亚特王朝早期,关税主要用来支付对荷兰和法国的战争费用和海军建设费用。此后这一传统一直沿用下来,共和国时期议会在1规定每年海关及其通过其他方式增加的653年和1657年分别通过法案,

2〕。关税收入都要用于常备军、海军和政府的日常开支〔

王处于财政短绌状态来保证王权对议会的依赖,关税作为国王常规收入的重要组成部分是议会进行财政规制的重点。1议会仅同意威廉三世和玛丽二世女王可以课690年,,征为期4年的关税(课征期又改为5年)不再授予其关税的终身课征权,从而1694年,将关税纳入议会财政权的轨道。此后,提高关税税率成为议会在财政困难时期增加财政收入的主要手段。以葡萄酒为例,在1伦敦的商人需要为进口葡萄酒支付每642年,吨1但到了1就要为此支付2殖民地烟0镑4先令的关税,713年,8镑10先令的税额;草的税率从1这就意味着零售的660年的每镑1便士增加到了1713年的每镑6便士,

3〕。价格要高出25%〔

(光荣革命后,议会通过“财政解决”来限制国王权力,即让国FinanceRevolution)

关税,虽然很多人认为日益提高的税率限制了贸易的发展,导致走私猖獗,进而减少了

〔《英]剑桥欧洲经济史》第三卷,周荣国、张金秀译,经济科学出版社,第1〕[M·M·波斯坦等:2002年版,〔,,2〕S.R.GardinerTheConstitutionalDocumentsofthePuritanRevolution1628-1660,OxfordUniversity〔,:,3〕WilliamKennedEnlishTaxation1640-1799,LondonG.Bell&SonsLtd1913,.32.ygp

在1出于财政收入和贸易政策的考虑,议会对几乎所有的进口商品都征收8世纪,

269页。

,Press1906,.453.p78

,关税收入,损害了整个国家“大多数人的最大利益”但这在当时并没有成为主流舆论,对税收政策的制定也没有太大的影响。关税收入的增长幅度也非常惊人,17世纪70随着伦敦逐渐取代阿姆斯特丹成为国际贸易的中心,即使是在战争期间贸易额有所下降,但从1英国的进口额还是从3697年到1713年西班牙王位继承战争结束,30万英镑

1〕。至此,上升到了5关税已经完全从国王个人收入中分离出来,并成为国80万英镑〔

年代中期,关税平均每年收入5到了10万英镑,8世纪初这一数字达到了130万英镑。

家财政收入的重要支柱。

烟草、葡萄酒和啤酒是需要征税的商品,并详1643年7月该年度第一次消费税法案中,细列出了征税标准。例如烟草因产地不同,其税率是每镑2先令或4先令,葡萄酒则根

2〕。此后,据酒精浓度、售卖方式,税率从每吨3镑到6镑不等〔随着议会中通过消费税

它是118世纪英国另一项非常重要的税收是消费税,643年新开征的间接税。在

法案频率的增加,商品征收范围也在不断扩大。在1644年通过的18次消费税征收法案中,将盐、糖、肉类、帽子等各项商品都列入征税范围。在共和国和复辟时期,消费税征收范围除了盐和肥皂这类的生活必需品,还包括烈酒在内的奢侈品以及诸如铁和铅在内的工业品。光荣革命后,由于战争财政开支扩大,议会又多次通过提高消费税税率以及扩大征税商品的范围来增加财政收入。在1啤酒税从每桶2先令6便士7世纪末,蜡烛、皮革、肥皂、煤、纸、烈酒等商品都被列入了需要课征消费税的商品范围之内。到消费税的课征范围几乎已经囊括了所有的日常生活用品。从1783年北美战争结束时,消费税部门保留的记录中,我们可以了解详细的征税情况:在1需要交纳消费税780年,的群体包括33000名啤酒制造商和供应商,36000名获得出售烈酒许可证的酒店老板,还有数以千计的蜡烛商,以及一些从事印花棉布贸易和35500名茶和咖啡零售商,

3〕。造纸业的商人〔

增加到5先令,而且还通过对麦芽和啤酒花课税来变相征收额外的啤酒税。同时,盐、

开征消费税在英国历史上具有重要的意义。首先,就其本质而言,消费税不是根据

收入和财产多寡,而是由消费能力来决定人们是否需要纳税及纳税多少,与其他税收相比更加公平。根据1一个每年有1713年消费税税率计算,000镑收入的绅士及其家庭成员每年要缴纳9而一个包括一对夫妻和四个孩子在内的贫穷11先令的服饰消费税,

4〕。其次,家庭每年只需为此缴纳3先令〔消费税的征收与经济发展是同步的,在国内

〔,,,1〕BruceG.CarruthersCaacitfCaitalPoliticsandMarketsintheEnlishFinancialRevolutionPrin-pyopg〔,A:W2〕C.H.FirthandR.S.RaitctsandOrdinancesoftheInterrenum,1642-1660,Londonmanandgy〔,/3〕PublicRecordOfficeCustoms4812,ff.62-3.

:,cetonPrincetonUniversitress1996,.70.yPp,,SonsLimited1911,.202-214.pp

〔,:,4〕WilliamKennedEnlishTaxation1640-1799,LondonG.Bell&SonsLtd1913,.69.yg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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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不景气、消费需求低的情况下,消费税收入也会减少;而随着英国消费的不断增长,“中谈及赞成征收国内消费税的理由时认为:每个人按其实际享受交税,符tributions)合自然的正义。……实行这种税制,就能够随时对国家的财富、产出、贸易及实力做出

〔1〕”——消精确的计算。最后,作为一项间接税,消费税把负担转嫁到了真正的纳税人—

(消费税收入也在不断攀升。正如威廉·配第在《赋税论》TreatiseonTaxesandCon-费者身上,这样就避免了直接税所带来的困扰和麻烦。随着消费税在18世纪逐渐成为英国国家财政的支柱,英国人的税收负担也成为同一时期欧洲国家中最高的,但普通英国民众并没有明显感受到来自税收的压力,也没有因为税收的分配不公平而引发骚乱。这种基于社会公平和经济发展考虑而进行的税制改革,为英国现代税收制度的顺利发展铺平了道路。

以追溯至1当时长期议会对直接税的征642年内战期间议会向各郡摊派的一项直接税,收方式进行改革,希望由地方的估税员根据各郡的动产和不动产分配状况来决定实际当时议会为了弥补授予国王常规收入的不足,决定对土地征收直接税。从此1664年,以后,对土地税按月进行评估成为一种固定的模式。

但在光荣革命之前,这项直接税只是议会缓解财政压力的一个手段,并不是固定的常规税收,真正使土地税转变成为常规税收的是1692年一项授予威廉和玛丽补助金的法案。该法案规定,由于对法战争需要,国王可以每年课征每镑4先令,即20%税率的

2〕。根据当时的土地估价方法,不动产税〔只要价值1英镑的土地交纳1先令的税金,

1692年的土地税改革是英国税收制度现代化进程中迈出的重要一步。土地税可

的课税标准,评估时限也经历了从1643年按周评估到1645年按月评估的转变。在

全英国的土地便可征收到50万镑的税款。在1693年每镑征收4先令税率的情况下,

3〕。1总共获得了1英国议会废除了每年对财产进行重新92万镑的税收收入〔698年,

估价的做法,而是以1按照固定的数额在全国各地区间按693年的税额作为征税目标,而且还包括对房屋、窗户、仆人、马车等财产征税。从此,土地税成为政府可靠的收入

4〕。来源〔

土地面积来分配。这样,一种相对现代的“土地税”形成,它不仅包括对土地征收的税,

镑1~4先令的税率征收,在和平时期税率一般是1战争时期税率则上升到20%,0%。这一时期,由于战争频繁,财政开支庞大,即使在战争结束后土地税也很难降低税率,因

〔《,英]威廉·配第:赋税论》马妍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第91〕[2010年版,3页。

汉诺威王朝入主英国后继承了土地税制度。从1土地税按照每713年到1776年,

,WaViorousWaraainstFranceill.&Mar.c.1,1692.gg

〔2〕AnActforgrantinoTheirMaestiesanAidofFourShillinsinthePoundforOneyearforCarrinngtjgygo〔,,3〕HenrosevearTheFinancialRevolution1660-1760,NewYork:Lonman1991,.33-34.yRgpp〔《,《,张歌:现代财经》4〕刘雪梅、1660-1799年英国财政革命所带来的划时代变化》2010年第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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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1七年战争”结束后很长一段时间内,土地税的税率仍是每镑4先令,随后也763年“

1〕。仅是降到了3先令,此后就一直维持在这一水平,没有再降低过〔

土地税的开征对英国复合税制的确立具有重要的意义。在光荣革命之前,作为国

王非常规收入主要来源的直接税只在战争时期才可以征收,但1无论是在692年之后,战争还是在和平时期,每年都要课征土地税。虽然土地税仍需要议会每年授权才能够进行课征,但实际上到了1议会的批准只是一种形式,例如在18世纪30年代,732年,

2〕,当每镑2先令的土地税提案被提出后,下院只用了2土地5分钟就通过了此项提案〔

税已经在实际意义上成为国家的一项常规税收。

以关税、消费税和土地税为核心的复合税制的确立是英国税收制度现代化的基础。在复合税制下,社会各阶层都要纳税,土地税主要由土地所有者即贵族承担,每一个阶——所得税层都要缴纳消费税,具有广泛性。在1799年小皮特政府实施另一种直接税—之前,这一复合税制在很大程度上体现了社会的公平。更重要的是,复合税制的确立表明之前作为国王财政收入补充的税收收入已经成为国家的常规性收入和主要财政来源,进而强化了议会对税收财政权的控制,便于政府对税收的统一集中管理。

二、政府征税机制的科层化

标志,也是最高效、最合理的管理形式。科层化管理具有以下几个特点:依秉公的原则,对“权限”有清楚的界定;依理性的原则建立的层级结构;依自由契约的规律化任用制

3〕。度,以及有秩序的升迁;专业训练为正式的任用资格;有固定的薪俸,以货币支付〔

)马克斯·韦伯提出的科层化(管理被认为是现代社会理性化的Bureaucratization

英国在1特别是税收部门,它已经8世纪的国家财政管理中已经明显具有了这些特征,由一个结构多样的非专业性财政体系发展为由专业化的官僚队伍对国家公共收入进行管理,从而使英国政府能够有效地对民众课征税收。

方式把征收一定税款或特定税款的任务承包给某人或某集团。但由于缺乏中央统一的管理,税收征管体系比较混乱,各地的税收征收情况参差不齐。在复辟时期,英国分别于1消费税和炉灶税的包税制,并在财政部671年、1683年和1684年相继废除了关税、下面成立若干税收委员会对相应税收进行征管。由于关税、消费税和土地税在课征对象、范围以及方式方面存在巨大差异,这三项税收的征管在18世纪的科层化发展程度上也不尽相同。

英国国家税收主要由包税商进行征管,即政府通过招标或其他17世纪中期以前,

〔,:,1〕WilliamKennedEnlishTaxation1640-1799,LondonG.Bell&SonsLtd1913,.97.ygp

Enland\",TheHistoricalReview,Vol.100,1985,.306.gp

〔,:T2〕J.V.Beckett\"LandTaxorExciseheLevinfTaxationinSeventeenthandEihteenthCenturygogy〔《,德]马克斯·韦伯:经济与历史:支配的类型》康乐译,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第33〕[2010年版,21页。

81

费税由国家机构直接进行征管,并开始向科层化管理转变。其管理特点主要是采用专

1〕。消费税部门相对来业聘任制度,固定的薪水和职业等级划分以及良好的监督体系〔

首先,科层化管理程度最高的是消费税部门。在1消683年废除消费税包税制后,

说是一个集权化的机构,设在伦敦的中央部门由9名委员组成的消费税委员会进行管理。中央办公室的主要工作人员主要做四项工作:从征税员和商人那里接收税款;制定交易账户;审查账目;检查消费税官员的账簿。在地方上则划分若干个税区(最初是36,个,后来又变成5与英国郡的数量一致。每一个征税员负责一个税区,他每年要3个),在这个税区来回巡视8次(根据收税官的估算从商人那里收取税1759年之前是9次)

2〕。款,然后将它汇入伦敦办公室的税款总接收人那里〔

消费税的课征离不开训练有素的征税人员以及对其有效的管理,消费税部门的雇

员聘任制度比关税和土地税部门的程序更加科层化,政治恩赐与庇护往往无法渗透,雇员都是在经过数月的培训后通过考试选拔出来的。要想进入消费税部门工作,不仅需要通过书面和实地考核,还要经过一段实习期。考核并不是很正式,比如来自德文郡利)),德福德(地区的约翰·坎农(他学习的主要内容就是“比较精确LdfordJohnCannony,的小数运算”并且还雇用了一名男教师来辅导他的数学。托马斯·潘恩可能是最著名

3〕。的消费税官员了,他在1761年成为消费税临时雇员之前曾经历了16个月的培训〔

许多实习生发现工作太辛苦、乏味,很轻易就放弃了,那些成功留下来的无疑对专业非常精通。

普通工作人员年收入能达到5监察人员和收款员的年收入分别为90镑,0镑和120镑。测量员因为需要进行户外工作,不像其他同事那样可以拿固定的工资,当有新的工作任务时,报酬也会相应增加,可以说是多劳多得。消费税部门的晋升制度也并不完全是论资排辈,虽然工作年限是一个考虑因素,但更看重实际工作经历。例如一个消费税工作人员要想做到中央部门的监察员职位,他不仅要在该部门服务满九年,还必须有三年从事税收基层工作和三年户外测量工作经历,在晋升的每个阶段都需要进行严格

4〕。考核〔

在官僚科层化管理体制下,工作人员的薪水与分工及工作强度挂钩。18世纪初,

为防止消费税官员与纳税人相勾结,贿赂成风,政府采取了数项措施。其中一项重

要的手段就是消费税官员不可以在其出生地任职,并且不得从事与他们征税商品相关

〔,,,:,1〕RichardBonneed.TheRiseofTheFiscalStateinEuroeOxfordOxfordUniversitress1999,.ypyPp〔,/2〕PublicRecordOfficeCustoms4818,ff.120-125.

74.

〔,,:,,3〕ThomasClioRickmanLifeofThomasPaineLondonSmithElder&Co1819,.36.p

:,from1700to1827,LondonPrintedfortheSoleUseoftheExciseEstablishment1829,.434-435.pp82

〔,T4〕W.HerseeheSiritoftheGeneralLettersandOrdersIssuedbheHonourableBoardofExcisepyt

的贸易。另外一个方法就是经常变动官员的驻地,这不仅让他们无法与地方势力相勾

1〕。结,还可以将最有能力的官员调任到那些税收课征不力的地区赴任,实现优化配置〔

除此之外,严格的监察制度也有助于统治者了解是工作人员的行为还是某个税区的特殊情况导致税收收入的下降。

官员为自己的科层化管理引以为傲,因为它几乎是唯一一个能够避开公共财政审查委)员会责难的财政部门。布鲁尔(认为:比1Brewer18世纪英国消费税的管理“8世纪欧

〔2〕”洲其他国家的任何政府机构都更接近马克斯·韦伯的科层理论。英国政府对这一

消费税部门一直是政府部门科层化管理的典范,到了1消费税部门8世纪70年代,

部门非常重视,当时的首相无论是诺斯勋爵,还是小皮特,都将其看作是“公共税收机构,中管理得最好的部门”并因其“规范性和警惕性”在1被797年受到财政委员会的称赞,

3〕。看作是其他财政部门发展的范本〔

包税制。作为国王常规收入的一项重要来源,国王及政府一直怀疑包税商从关税中获利比国王要高。因此,放弃了关税包税制,转而由设在伦1671年复辟政府权衡利弊,由设在伦敦的关税税收委员会对关税进行统一管理。在政府接管关税后,连续6年每

4〕。年带来纯收入558564镑〔

其次是部分实现科层化的关税征管部门。1英国关税的征管一直采用671年之前,

敦、爱丁堡和都柏林的关税税收委员会直接征管。1三个关税委员会合而为一,686年,

总体上来说,当时英国关税在监管方面的科层化水平比较高,并且也非常有效,但

在其他方面尚无法与消费税相提并论。国家控制了关税的管理之后,政府一直通过加强监督来减少走私和其他偷税行为。“庞大的关税工作人员队伍受到财政部和关税委

〔5〕”员会的密切监控,如果发现有任何纵容走私的欺诈行为都会受到严惩。关税委员会

频繁地在各个关口进行巡视,他们经常就地方上关税征收的实际情况提出建议。在17

6〕。关税管理受到财政部的监督〔18世纪,

世纪8政府增加了沿海关税工作人员的数量以加强对走私行为的防范。到了0年代初,

关税部门官员一般是由地方权贵们提名,然后再经财政部任命。在这一过程中不可避

关税的科层化管理面临的最大困难就是官员任免问题。在1780年皮特改革之前,

1934,.207.p

〔,:M,1〕EdwardHuhesStudiesinAdministrationandFinance1558-1825,ManchesteranchesterUniversitgy〔,:,2〕JohnBrewerTheSinewsofPower1688-1783,LondonCenturutchinson1988,.68.yHp

64.页。

〔,,3〕JohnTorranceSocialClassandBureaucraticInnovation1780-1787,PastandPresent,vol.78,.58-pp〔《,英]查尔斯·戴维南特:论英国的公共收入与贸易》朱泱、胡企林译,商务印书馆,第64〕[1995年版,4-65〔,,:,5〕AndrewColebCentralGovernmentandLocalitiesCambrideCambrideUniversit1987,.12.yggyp

107,Jul001,.198.y2p

〔,R,Am6〕EdarKiserandJoshuaKaneevolutionandStateStructureericanJournaloociolool.gfSgy,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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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地会出现中央与地方之间的政治交易。虽然在1工作业绩是所有684年财政部规定,官职晋升的衡量标准,但它从未在关税部门执行过。大量闲散人员占据着关税部门的管理岗位,而那些有能力的官员则任务繁重,不仅要执行各项政策法规,还要守卫海岸

1〕。另外,线安全以免影响课征关税〔关税部门官员不像消费税部门官员那样经常进行

岗位调动,这就为工作人员与当地商人和走私犯相勾结提供了机会。因此,19世纪初

〔2〕。关税制度改革的一个主要内容就是“切断商人和行政官员之前的联系”

最后是科层化水平最低的土地税征管部门。与消费税和关税部门相比,土地税课

征的科层化管理一直在缓慢发展,直至18世纪后期才完成科层化改革。在整个中世纪和近代早期,中央政府都未对直接税进行集中的管理,而是由地方机构直接将所得总税款上缴到中央。1其下属工作人员包665年成立的税收部门是管理直接税的最高机构,括各郡的税款接收员和教区税收课征人员。议会通过课征土地税的法案后,其具体的征税工作则由地方士绅负责。这种做法一直持续到光荣革命之后,从1692年到1798年的土地税每年都是由地方政府进行估税、课征。

地方上的估税员和征税员往往是财力普通的商人和农民,他们同时也是乡村保长和教区执事。这些人并不由伦敦的管理机构负责,而是由地方土地税委员会委员、乡绅们任命。他们将所收到的税款交给郡里的接收员,然后土地税收入会直接汇入伦敦的

3〕。正因如此,财政署〔与关税一样,土地税管理科层化过程中最大的问题就是征税工

作人员的选拔与任命。在光荣革命之后,都是由地方显贵们挑选工作人员负责直接税的征收工作,从而使负责地方郡上税收的总税收官因有机会受贿而成为一个炙手可热的职位。

式,废除了以士绅政治庇护为基础的旧式郡级管理制度。同时借鉴消费税的科层化管理,在1为了解决估税问题,政府开始加强对土地税的审查,当时设立了一8世纪后期,个不受政党分肥制度干扰的审计办公室对税收部门进行监管,地方官员则受到专业监

4〕。察员的监督。一个科层化的监察制度在土地税征管机构中才逐渐形成〔

在1小皮特的基层管理机构改革改变了土地税课征官员的任免形8世纪80年代,

消费税部门,由于熟练和日益精进的管理,消费税部门很快成为现代政府中一个办事效

税收征管机制的科层化是1特别是8世纪英国现代税收制度发展的一个重要特征,

〔,:,1〕JohnBrewerTheSinewsofPower1688-1783,LondonCenturutchinson1988,.101.yHp

107,Jul001,.199.y2p

〔,R,Am2〕EdarKiserandJoshuaKaneevolutionandStateStructureericanJournaloociolool.gfSgy,V〔,:3〕ColinBrooksPublicFinanceandPoliticalStabilitTheAdministrationofLandTax1688-1720,Histor-y〔,R,Am4〕EdarKiserandJoshuaKaneevolutionandStateStructureericanJournaloociolool.gfSgy,V

icalJournal,Vol.17,1974,.281-300.pp107,Jul001,.201.y2p84

1〕。英国由此在财政和税收领域中建立了一个在当时欧洲最有效率的率极高的机构〔

文官行政部门,这表明在1英国国家治理和政府行政管理能力8世纪贵族寡头的时代,也在日趋现代化。

三、税制结构的优化

速增长。布鲁尔根据英国议会财政文件的统计表明,在九年战争期间,平均每年的税收在北美战争期间,每年的税收收入则高达1从查理二世到北美640万英镑;200万英镑,

2〕。与此同时,战争结束,税收收入已经增长了6倍〔这三项税收在国家税收收入中的

在1以关税、消费税和土地税为核心的复合税制确立后,英国的税收收入飞8世纪,

收入是3在4每年的税收收入达到了64万英镑;0年之后的奥地利王位继承战争中,

比例结构却在发生明显的变化,以社会经济和商品贸易发展为基础的间接税收入比重持续增长,而税基稳定的直接税收入虽然也在增加,但在国家税收收入中的比重却不断下降。

光荣革命之前,间接税是英国政府财政收入的主要来源,汉诺威王朝建立之后也是如此。但在1土地税的收入比任何一种税收的收入都693-1713年的绝大部分时间里,高,土地税和评估税平均每年的税收额都超过了180万英镑。1688年至1697年的九年战争期间,土地税占税收总收入的4在西班牙王位继承战争期间占32%,7%。在此期间,平均每年土地税在政府总收入中所占比例超过了3而相比之下关税和消费9%,

3〕。从1税所占比例则分别为不到2只有3年土地4%和26%〔688-1712年的时间里,

税所得收入低于其他税种,1696年土地税收入甚至占总税收收入的52%。但在1713年之后,土地税的重要性开始急剧下降,它对税收收入的贡献很少再超过30%。即使在七年战争和北美战争时期,土地税收入增加到了1但它在国家7世纪90年代的水平,税收收入中已不再占绝对的优势。因为随着国家税收收入的增加,同样的税收收入在威廉三世时期可以占到税收总额的5而在乔治三世时期,到北美战争结束时土地2%,

4〕。税收入也只能占到20%左右〔

费税在国家财政收入中所占比例并不太大,但在1消费税收入就一714年战争结束后,直稳定增长,其税额逐渐超过其他所有税收收入的总和,此后,直到1799年小皮特开始课征个人所得税,消费税一直是国家财政收入的主要来源,一直占国家税收总收入的当沃波尔提出扩大消费税征收范围的提案受40%以上。在1733年的消费税危机期间,

〔,,,1〕HenrosevearTheFinancialRevolutionLonman1991,.8.yRgp

与土地税相反,消费税在国家税收收入中的比重却在不断上升。1消713年之前,

〔,:,2〕JohnBrewerTheSinewsofPower1688-1783,LondonCenturutchinson1988,.89.yHp〔,,3〕HenrosevearTheFinancialRevolution1660-1760,NewYork:Lonman1991,.34.yRgp〔,:,4〕JohnBrewerTheSinewsofPower1688-1783,LondonCenturutchinson1988,.95.yHp

85

挫时,消费税收入已经占国家财政收入的55%左右了。这种增长势头一直保持到18世纪5并在七年战争之后又再次急剧增加。到了1仅消费税一项税收收0年代,760年,入就已经超过了九年战争期间(国家每年的税收总收入。到11688-1697年)783年北

1〕。美战争结束时,每年消费税收入已经接近650万英镑〔

与此同时,关税的增长虽然没有消费税收入那么迅猛,但其增长幅度也很惊人。在

关税平均每年收入5到了117世纪70年代中期,0万英镑,8世纪初这一数字达到了伦敦逐渐取代阿姆斯特丹成为130万英镑。对外贸易的发展促进了关税收入的提高,国际贸易的中心,即使在战争期间贸易有所下降,但从1697年到1713年西班牙王位继

2〕。从1承战争结束,英国的进口额还是从330万英镑上升到了580万英镑〔8世纪中

期起关税收入就开始稳定增长,到1关税收入是其在18世纪80年代,8世纪中期时的两倍还多。

关税收入和消费税收入的增加说明英国的税收收入已经越来越依靠间接税。1690

年,另有4这其42%的税收来源于土地税和财产评估税等直接税收,8%是间接税收入,中又有6直接税仅占2间接税则占到7其中消0%来自消费税。到了1750年,8%,2%,

3〕。图一清楚地表明1费税的比例仍是6直接税特别是消费税日益成0%〔8世纪以来,

为国家税收收入的支柱,而土地税这项最重要的直接税的比重却在不断下降。

:,brideCambrideUniversit1962,.386-8.ggypp

:,,,CSourcesB.R.Mitchell&P.Deaneeds.AbstractofBritishHistoricalStatisticsam-

图一 1单位:689-1800年英国税收收入构成比例(%)

策以及税收征管方式都对这一时期税收结构的变化产生了重要影响。

为何会出现这种转变?究其原因,税收政18世纪英国经济和对外贸易发展状况、首先,18世纪英国经济和对外贸易的发展促进了消费税和关税收入的增加。消费

〔,:,1〕JohnBrewerTheSinewsofPower1688-1783,LondonCenturutchinson1988,.99.yHp

:,tonPrincetonUniversitress1996,.70.yPp86

〔,,,2〕BruceG.CarruthersCaitfCaitalPoliticsandMarketsintheEnlishFinancialRevolutionPrince-pyopg〔,:,3〕PeterJuTheGoverninfBritain1688-1848,LondonRoutlede2006,.5.ppgogp

税和关税收入情况主要根据经济发展水平而定,作为一种主要针对国内商品,尤其是农产品课税的税种,消费税收入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农作物收成的好坏;另外,由于它是对消费品征税,其收入还会随着国内需求状况而波动。在高利率、低需求和收成不好的

1〕。关税收入与之类似,消费税收入也相应地随之减少〔通常在战8800名酒水供应商,

时期,消费税收入就会减少。例如1由于酿酒业的萧条,减少了695年与六年前相比,争时期英国的对外贸易会受到影响而导致关税收入下降。1虽然政府7世纪90年代,一直都在努力提高间接税收入,即使扩大了关税的课征范围,在1698年之前关税收入

2〕。仍没有显著的提高,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由于法国掠私船对英国贸易的破坏〔

土地税的税率则主要根据国家是否处于战争状态而定,在战争或和平的不同时期

土地税税率有着很大的差异,主要在每镑2~4先令之间浮动,土地税收入也会随着税

3〕。在1因英国即将与西班牙开战,政府才将土地税上调至每镑4先令〔1741年,7世

率波动而变化。例如,在和平时期,土地税税率很少高于每镑2先令。但在1740年和纪9消费税和关税都不可能像土地税一样承担起解决财政压力的0年代的战争环境下,世纪初,土地税在国家税收收入中所占比重一直较高。

任务,除非它们的课征范围、税率和规模突然有了极大的提高。因此,在17世纪末18

其次,政府税收政策及其指导思想的变化。从光荣革命至1714年的土地税收入可

以看出,威廉和安妮时期的战争负担大部分都落在了土地所有者这一阶层。他们之所以愿意承担这一经济负担,一方面是受当时的国内外形势所迫,如果威廉三世被詹姆斯二世和路易十四打败,这不仅会改变欧洲的均势,英国还将迎来一位天主教国王。就像)“少校在下院中所说的那样:要清楚在这场战争里我1689年11月怀尔德曼(Wildman

〔4〕”们的目标不是反对法国,而是为了捍卫我们的财产和自由而反对詹姆斯国王。战争

的失败意味着1正是基于此,议会中的土地所有者688年争取到的一切都将烟消云散,愿意课征土地税。另一方面,土地税的税率每年都由议会决定,不仅可以加强立法机构对政府开支的控制,还可以加强国王在财政上对议会的依赖;同时,因为土地税是由地方乡绅进行课征的,而不需要在中央建立一套庞大的官僚机构。因此,土地税是一种既可以让地方上的商人、士绅和民众接受,又可以解决在战争时期国家财政需求的税种,在课征土地税时,在地方上也很少出现抵制现象。

但是由于和路易十四的战争拖得过久,土地税越来越不受欢迎,对其质疑之声也不

〔,,1〕JohnBrewerTheEnlishStateandFiscalAroriation1688-1789,Politics&SocietVol.16,1988,gpppy,〔,,2〕RalhDavisTheRiseofProtectioninEnland1689-1786,EconomicHistoreview,Vol.19,1966,pgyR〔,:O,3〕BasilWilliamsTheWhiuremac1714-1760,OxfordxfordUniversitress1962,.188-189.gSpyyPpp

.347.p.306.p

409.

〔,,,:,4〕WilliamCobbettParliamentaristorfEnlandVol.vLondonGreatBritainParliament1803,.yHyogp

87

断高涨。到了1辉格党政府无止境的战争和高税收政策受到了广泛的批评,土710年,地所有者阶层要求摆脱这种税收负担。在这种情况下,1710-1714年的托利党政府开始重新调整税收政策,当时牛津伯爵罗伯特·哈利不仅降低了土地税税率,还对国内多种商品课征新税。1政府一直在降低土地税,从而导致其收入无法大幅度714年之后,始就一直努力降低土地税税率,1722年在他的首次财政预算中就将土地税税率从每镑围。1他将茶、咖啡和可可纳入消费税征收的行列。虽然沃波尔已经降低了这723年,增加。尤其是在沃波尔执政时期,他极度憎恶土地税,从1721年担任首席财政大臣开沃波尔扩大了对商品消费税的征收范3先令降至每镑2先令。在降低土地税的同时,

些商品的关税税率,但此后国库每年从这些商品中所得的税收增加了1从而2万英镑,使消费税在整个1而同时期的土地税只占2720年代约占国家财政收入的45%,4%左

2〕。1740年和1741年因即将与西班牙发生战争才将土地税上调至每镑4先令〔

1〕。此后直到1右〔大部分时期的土地税税率都维持在每镑2先令,只是在740年,

第三,关税和土地税的征收监管不力。如前所述,在三项税收中科层化程度最高的

是消费税的征管,而与之相对应的是由于管理不善,关税和土地税征收过程中经常出现一些偷税漏税的现象。1根据1733年沃波尔提出他的消费税提案时就曾指出,732年7月海关委员会的调查,在过去的1还有6个被0年中有250名海关官员遭受人身侵犯,谋杀,并查封了2512320磅的茶和652924加仑的白兰地。他还详细列出了与烟草进出口贸易相关的五种欺诈行为:实际再出口的数量远大于进口时所报的数量;在得到退税补贴后,原本申报再出口的烟草会再进港;再出口的麦秆掺杂灰土以得到更多的退税补贴;泰晤士河航船中猖狂的偷盗行为;钻交纳关税期限的空子。另外,沃波尔断言每年烟草的关税总额应为7但净收入实际上却只有154131镑4先令7便士,61000

3〕。松散的中央监管和严格的地方控制导致土地税收入不仅严重不足,镑〔而且分布不

均。事实上财政部和税收部门对地方估税员和课征人员根本就没有真正的监管和惩罚)“措施。正如所比(说:从纳税人那里征到的税收收入比从税收官那里挤榨出来Coleby

〔4〕”的还少是直接税课征时面临的一个重要问题。

发达国家的税制结构从古至今总体上经历了以直接税为主体,到以间接税为主体,

5〕。1再到以现代直接税(特别是所得税和社会保障税)为主体的变迁轨迹〔8世纪英国

〔,,A,:1〕B.R.MitchellandP.Deaneeds.bstractofBritishHistoricalStatisticsCambrideCambrideUni-gg〔,:O,2〕BasilWilliamsTheWhiuremac1714-1760,OxfordxfordUniversitress1962,.188-189.gSpyyPpp

,versitress1962,.386-8.yPpp

.1273-1275.pp35.88

〔,,,:G,3〕WilliamCobbettParliamentaristorfEnlandVol.viiiLondonreatBritainParliament1811,yHyog〔,,:,4〕AndrewColebCentralGovernmentandLocalitiesCambrideCambrideUniversitress1987,.yggyPp〔《,《,发达国家税制结构的变迁轨迹与未来走向》涉外税务》5〕李林木:2009年第7期。

税收结构的变化一方面是因为这一时期资本主义工业和商品经济的发展为间接税提供了大量的新税源;另一方面则是出于社会公平的考虑,消费税是由全体消费者本着自愿原则,根据自己的消费水平而承担相应的税收负担,消费者则涵盖一切社会阶层,而土地税只对特定阶层征收,当纳税人认为土地税“是现存税收中最不公平,受到最多抱怨

1〕,的税种”时〔政府必然会调整税收政策,兼顾社会公平。因此,从整体上来看,18世

纪英国在确立复合税制后,税制结构随着社会和经济的发展也在不断优化并发挥着社会调控的作用。

四、结语

收制度对英国现代国家制度建构和18世纪大英帝国的崛起都产生了重要影响。

从光荣革命到1现代税收制度在英国逐渐确立,这一稳健且高效的税8世纪中期,首先,现代税收制度促进了英国向现代税收国家的转型。新财政史学家通过分析

财政体系的历史脉络来寻求人类社会变迁的内在逻辑,将欧洲的历史看作是从贡赋国))家(经过领地国家和税收国家,最终转变为财政国家(的过tributestatefiscalstate

2〕。英国从1程〔但与欧洲其他国3世纪晚期开始就已经由领地国家向税收国家转型,

家一样,税收只是国王正常收入无法满足开支时的补充,领地收入和税收收入并存是国家财政体系的常态。光荣革命后,随着复合税制的出现,之前作为国王财政收入补充的税收已经成为国家的常规性收入和主要财政来源,征税的标准和税收收入则取决于经济的发展状况,并需要获得公众的同意,从而完成了英国向现代税收国家的转型。税收由财政部统一管理后,下设关税、消费税、印花税、邮税等税务部门,并在消费税部门率先实现了科层化管理,随之出现了一批为国家服务、领取固定薪金的专职人员。在

〔3〕“”在财政部的支持下,前所未有的系统化管理让税收官员更加专业和可靠。同时,税

其次,现代税收制度推动了英国现代行政与管理制度的发展。1英国7世纪后期,

收机构工作人员的规模也在不断扩大。在1英国税收部门专职人员2到690年,524人,——消费了1763年这一数字已经增加到了7478人。而在税收系统中两个最大的部门—

4〕。政府正是凭税和关税部门的工作人员数量在1763年时分别是3973人和2290人〔

借这支庞大的税收官僚队伍有效地进行税收的征管工作,并在财政和税收领域中建立了一个在当时欧洲最有效率的文官行政部门,其“唯一的最重要职能就是筹集资

〔,,:W.,1〕Romneedwick,ed.LordHerveemoirsLondonKimber1952,.149.ySgyMp

:,fordPaulWatkinsPublishin1999.g

〔,M.,,C2〕W.M.OrmrodBonnendR.Bonneeds.risisRevolutionsandSelf-sustainedGrowth,Stam-yay〔,,:,3〕AndrewColebCentralGovernmentandLocalitiesCambrideCambrideUniversit1987,.170.yggyp〔,/4〕PublicRecordOfficeCustoms4818,ff.120-125.

89

〔1〕。这表明在1金”一个现代化的政府机构和管理方式在英国税收部门中建立8世纪,

起来了。

至1正常的税收收入已经根本无法满足战争带来的巨大开支8世纪连绵不断的战争中,需求,必须通过借贷才能弥补财政赤字。实际上,在1为维护战时8世纪大多数冲突中,

2〕/。这对欧洲任何一个国家的财政追加费用而筹措的额外资金几乎有34来自贷款〔

最后,现代税收制度为英国“财政军事国家”的兴起奠定了基础。在1-7世纪后期

来说都是严峻的考验。但在英国稳健的税收制度下,议会以税收收入做担保,通过英格兰银行向国内外市场发行债券,极大地提升了政府的借贷信誉和偿还能力。在整个18世纪,英国有效的税收制度与“财政革命”中建立的英格兰银行和国债制度一起,最大限度地动员和汲取了国家的财政资源,保证了战争时期的资金供给。

争期间,英国平均每年的税收收入是36而到了140000英镑,756-1763年的七年战争)法国,根据维尔(的统计,在法国大革命爆发时期,英法两国的税收分别占本国Weir

逐步增加的战争开支导致英国税收收入在不断增加。在1688—1697年的九年战

3〕。英国的人均税收负担远高于同时期的时,这一数字已经增加到了8641125英镑〔4〕,英国的税收比例是法国的近两倍。但英国却并未像法国那GNP的12.4%和6.8%〔

样饱受税收问题的困扰,这主要是因为英国的税收制度相对来说较为公平。在威廉三世和安妮女王时期,主要的税收负担落到了土地所有者身上,而此后税收主要来源于以,关税和消费税为主的间接税,这对社会大部分成员来说是“无形的”普通英国民众并没有明显感受到来自税收的压力。显然,不断优化的税制结构保证了英国国内的社会政治稳定,使英国可以全力追求其对外政策目标,为18世纪英国赢得与欧洲大陆国家的争霸战争、崛起成为世界强国作出了重要的贡献。

[责任编辑:刘一兵]

〔,:,1〕JohnBrewerTheSinewsofPower1688-1783,LondonCenturutchinson1988,.88.yHp〔《,美]保罗·肯尼迪:大国的兴衰》蒋葆英等译,中国经济出版社,第92〕[1989年版,9页。

〔,,A,:3〕B.R.MitchellandP.Deaneeds.bstractofBritishHistoricalStatisticsCambrideCambrideUni-gg〔,,,,4〕DavidR.WeirTontinesPublicFinanceandRevolutioninFranceandEnland1688-1789,TheJour-g

,versitress1962,.401-402.yPpp

naloconomicHistorol.49,1989,.95-124.ppfEy,V90

第46卷第1期2020年1月

江苏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J.ofJiansuNormalUni.PhilosohndSocialSciencesEditiongpya

Vol.46,No.1

,Jan.2020

AStudntheHistorndCurrentSituationyoya

ofBilinualEducationinPerug

:;;;KewordsPerulanuaepoliccross-culturalandbilinualeducationlinuisticdiversitggyggyy

:,wAbstractPeruhasalonistorfbilinualeducationhichcanbetracedbacktotheIncaEmire.Inthecolonialghyogp

LANBo

,,eriodinordertopreachandtoteachSanishSanishcolonizersbeanthecross-culturalandbilinualeducationpppgg

,inthemodernsense.Sincethestandardizationofaboriinallanuaewasnotenouhthebilinualteachersandcom-ggggg

,,,monpublic'scontemtfornativelanuaeintheaboriinalareaandthedeficienciesinteachersteachinaterialspggggm

,andteachinethodsthecross-culturalandbilinualeducationinPerubecameaone-waducationforlocaleo-gmgyepCross-culturalandbilinualeducationinPerushouldseekamodelinaninclusivesocialsstemthatbotheualizesgyqChina.

,wletolearnSanishhichwasdeviatedfromtheessenceoftwo-waducationcontainedin\"cross-cultural\".ppye

socialoortunitiesandprotectslinuisticdiversit.Thisshouldalsoserveasareferenceforbilinualeducationinppgyg

,:TheRiseCharacteristicsandTrendsofBritishChineseBusinessmen

ACaseStudfChineseFoodIndustryoy

:;;KewordsBritishChineseBusinessmenChineseFoodIndustrChineseimmirantsygy

:,AbstractWiththeraiddevelomentofChinesefoodindustrftertheSecondWorldWartheChinesebusinessmenppya

SHAOZhen-dag

emeredinBritaingraduallndbecametheleadinorceoftheChineseCommunitnBritain.TheriseofChinesegyagfyifromthetransformationofChineseimmirants'mentalitrom\"soourner\"to\"settler\".Afterdecadesofdevelo-gyfjp,,,mentthegroufBritishChinesebusinessmenreresentedbhinesebusinessmenintheChineseFoodindustrpopyCy,hasshowndistinctgrouharacteristics.OntheonehandtheChinesebusinessindustrasbecomeconcentratedpcyh

,w,andinternallramentedithseriouscometition.Ontheotherhandthesocialactivitndpoliticalarticiationyfgpyapp,ofChinesebusinessmenarerelativellow.OfcoursewiththeriseofthenewgenerationofChineseandthenewim-y

,mirantsfrommainlandChinainrecentyearsthereisanewtrendinthedevelomentofChinesebusinessmeningpbusinessmenintheChinesefoodindustrotonlenefitedfromtheeconomicandsocialfoundationbrouhtbheynybgyt

,economicrevivalofBritainandtheraidgrowthofChineseCommunitftertheSecondWorldWarbutalsoresultedpya

andmodes.

,;Britain.FirstltheoverallstatusofChinesebusinessmeninBritishChinesecommunitendstodeclinerelativelyyty

,SecondlthetraditionalChinesebusinessmenaretransforminntomodernteintermsofmanaementconcetsygiypgp

OntheEstablishmentofModernTaxSsteminBritainy

:;;KewordsBritish;nationalgovernanceovernmentadministrativemanaementcomoundtaxsstem;taxationggpyy

;mechanism;bureaucratizationtaxstructure

ZHANGRon-sug

,,mid18thcentur.In18thcenturcustomsdutconsumtiontaxandlandtaxhadbecomethecountr'sreulartaxyyypyg

,;revenueandthemainsourceoffinanceinBritainbasedonwhichastablecomoundtaxsstemwasformedthepymethodoflevndadministrationwastransformedfromthetaxfarmintodirectcollectionandadministrationbtheyagy

,;overnmentandthetaxationmechanismhasbeenbureaucratizedgraduallthetaxstructurewasconstantlti-gyyop,mizedandadustedinaccordancewiththeeconomicdevelomentandnationalneedsandtheproortionofindirectta-jpp

,,xeswhichcustomsdutndconsumtiontaxwerethemainstahasexceededthatofdirecttaxesinthemid18thyapy

:,AbstractWiththestrentheninfParliament'scontroloverthenationalfinanceafterthegloriousrevolutiontheggostatebeantoreformanduniftheadministrationofthetaxsstem,andamoderntaxsstemwasestablishedinthegyyy

triesandriseasaworldpowerinthe18thcentur.y

centur.Thisstableandefficienttaxsstemnotonlcontributedtothedevelomentofthemodernpoliticalsstemofyyypy

,BritainbutalsoprovidedfinancialsuortandguaranteeforBritaintowinthewarwithcontinentalEuroeancoun-p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