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人工神经网络的侗族旅游村寨歌舞变化定量研究

第２卷第１期　２００９年２月　旅游论坛　Ｔｏｕｒｉｓｍ　Ｆｏｒｕｍ　Ｖｏ１．２　Ｎｏ．１　Ｆｅｂ．，２００９　［旅游文化研究］　基于人工神经网络的侗族旅游村寨歌舞变化定量研究　吴忠军，周密　（桂林工学院，民族旅游研究中心，广西桂林５４１００４）　［摘要］旅游对文化影响是文化地理学和旅游地理学研究的重要内容。通过对广西三江程阳八寨和湖南通道皇都侗寨的田　野调查获得的第一手资料，运用ＳＰＳＳＩ６．０以及熵理论对歌舞因子的变化程度进行计算，同时运用ｍａｔｌａｂ７．０中的人工神经　网络工具箱对数据进行统计分析得出侗族歌舞因子的变化程度，得出结论一致：侗族歌舞因子中动作因子变化程度最大，装　饰品因子变化最小；除侗族歌舞组成因子发生变化以外，出现了家传、师传、社会传承、专业编排、歌师传承５种传承方式交　叉存在，调查者对歌舞的新定位是当地发展旅游的旅游产品之一。　［关键词］人工神经网络；民族旅游；侗族歌舞文化｝定量研究　［中图分类号］Ｆ５９２　［文献标识码３Ａ　［文章编号３１６７４—３７８４（２００９）０１—０１４０—０５　前言　侗族歌舞变化隶属于文化人类学的内容，影响研　究是当前研究热点。国内学者对侗族歌舞影响的相关　研究主要有：普虹［１］从侗族大歌的过去、现在和将来　上以“很小，小，一般，大，很大”的形式体现，同时分　别赋分１分、２分、３分、４分、５分。问卷主要分成４个　部分：第一部分是被调研者的人口统计学特征（性别、　年龄、学历、旅游经营年收入、家庭年收入）以及与旅　游活动的关系（是否参与旅游，参与旅游的方式）；第　二部分为侗族歌舞变化，分为歌舞因子变化因子，共　三方面进行介绍；赵媛［２　分析了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　对侗族大歌的深刻影响；高翔［３］指出侗族大歌保护的　重要性及传承中的困境；黄小明［４］探究了“多耶”在文　设计问题１３个；第三部分是针对歌舞发生变化的开　放性问题。　化变迁中其历史背景、生存环境、民族心理等与侗族　文化的关联并探究它在文化变迁中功能的转换和流　变的过程；立莉、兰晓原［５］指出侗族大歌有利于旅游　（二）研究对象说明　三江程阳八寨因程阳桥而出名，位于三江县城东　宣传促销、有利于提升旅游目的地的形象、有利于旅　游企业发展新的市场机会、有利于形成品牌效应、有　北部，距县城１９ｋｉｎ，全部居民为侗族，是三江县侗民　族风情旅游的典型景区。程阳景区连绵几公里，浓缩　利于拓展海外市场；申茂平［　］从生态保护理念、对大　着侗族文化的精华，范围包括：由马鞍、平坦、平寨、岩　寨、东寨、大寨、平铺、吉昌８个侗寨组成俗称“程阳八　寨”和被誉为世界四大历史名桥的全国重点文物保护　歌进课堂再认识和定位、培养专业创作人员和大歌名　人、构建大歌文化产业机构等方面，提出了对侗族大　歌进行保护的思路与视角。总体看来，定性研究比较　多，定量研究比较少，本文选取广西三江程阳八寨和　单位程阳永济桥，是三江旅游的重要品牌。在程阳景　区，游览风雨桥群、鼓楼群、木结构吊脚楼群等侗寨风　光，以及欣赏侗族歌舞表演，参观典型民居和品尝别　具风味的侗族餐饮，领略侗族独特的习俗。　湖南通道皇都文化村的侗族歌舞表演为研究对象，通　过实地访谈和问卷借助熵理论、主成分分析以及人工　神经网络模型进行分析研究。　一、研究说明　皇都侗文化村１９９５年开始发展旅游，位于通道　侗族自治县黄土乡，处于通道“百里侗文化长廊”的中　心地带，距县城约１ｉｋｍ，距枝柳铁路通道站５０ｋｍ，由　（一）问卷设计说明　问卷采用的是李克特５级量表，变化程度在问卷　・［基金项目］２００７年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民族村寨旅游开发中的居民满意度与和谐社会建设研究——以桂黔湘边区为例　（０７ＢＭＺ０３６）；２００８年广西研究生创新项目“基于民族村寨旅游对社会文化影响的定量研究”（２００８１０５９６１２０２Ｍ３３）阶段成果。　［收稿日期］２ｏｏ８—１１—２５　［作者简介］吴忠军（１９６５一），男，侗族，桂林龙胜人，桂林工学院民族旅游研究中心主任，教授，研究方向为民族旅游开发与管理、旅游人类　学；周密（１９８４一），女，湖南湘潭人，桂林工学院旅游学院２００７级旅游管理研究生。　１４Ｏ　头寨、尾寨、盘寨和新寨４个纯侗族村寨组成，有被誉　为“侗寨第一门”的皇都寨门和始建于明万历年间的　头寨鼓楼和清嘉庆年间的“普修桥”。游客在黄渡文化　村欣赏侗族歌舞表演、吃合拢宴、参观侗族建筑群。　两个研究对象都设有侗族歌舞表演，其中每天程　月梳，男演员着改进后的紫黑色侗布对襟衣、宽头大　脚裤。　（三）数据收集　本人作为课题组主持人从２Ｏ世纪９Ｏ年代中期开　始研究民族旅游，程阳八寨和皇都文化村是研究对象　阳八寨有２场表演、皇都文化村有３场，表演的类别基　之一，同时课题组先后与２００８年３月、２００８年８月到　本一致：开场迎宾歌舞（芦笙舞、踩歌堂）、侗族大歌　（五月蝉歌、哥妹好似鱼共塘、侗家乐等）、敬酒歌（醉　三江程阳八寨、湖南通道自治县皇都文化村进行实地　问卷调查以及半结构深度访谈。调查对象主要是歌舞　侗乡、鼓楼欢醉、醉乡酒歌等）、乐器表演（芦笙合奏、　队现有演员、编剧以及目前在村寨里面的曾经歌舞队　琵琶弹唱、牛腿琴弹奏等）、游客与表演人员的互动节　演员，在进行问卷调查的同时进行深度访谈。两个调　目（竹竿舞、多耶舞），在皇都文化村有侗族服饰以及　查点共填写问卷５６份，回收问卷５６份，回收率ｌＯＯ９，６；　日常生活场景的表演。表演的节目根据时节和表演场　按照未填项低于问卷项数量１Ｏ　为有效问卷，回收有　次的不同会进行调整。在表演过程中女演员着改进后　效问卷５４份，回收有效率为９４．６　。实测数据的样本　的蓝色侗服和黑色百褶裙，妇女挽发髻、插银饰或半　情况如表所示：　表１调查对象基本情况　二、侗族旅游村寨歌舞变化实证研究　在问卷中，将歌舞表演的组成因子进行编码处理　（一）侗族歌舞变化　进行描述性分析结果如下：　１．歌舞因子变化描述　表２侗族歌舞因子描述性统计及卡方分析表　注：ａ．０　ｃｅｌｌｓ（．Ｏ　）ｈａｖｅ　ｅｘｐｅｃｔｅｄ　ｆｒｅｑｕｅｎｃｉｅｓ　ｌｅｓｓ　ｔｈａｎ　５．Ｔｈｅ　ｍｉｎｉｍｕｍ　ｅｘｐｅｃｔｅｄ　ｃｅｌｌ　ｆｒｅｑｕｅｎｃｙ　ｉｓ　９．３．　ｂ・０　ｃｅｌｌｓ（・Ｏ％）ｈａｖｅ　ｅｘｐｅｃｔｅｄ　ｆｒｅｑｕｅｎｃｉｅｓ　ｌｅｓｓ　ｔｈａｎ　５．Ｔｈｅ　ｍｉｎｉｍｕｍ　ｅｘｐｅｃｔｅｄ　ｃｅｌｌ　ｆｒｅｑｕｅｎｃｙ　ｉｓ　１１．２　ｃ．０　ｃｅｌｌｓ（．Ｏ　）ｈａｖｅ‘ｅｘｐｅｃｔｅｄ　ｆｒｅｑｕｅｎｃｉｅｓ　ｌｅｓｓ　ｔｈａｎ　５．Ｔｈｅ　ｍｉｎｉｍｕｍ　ｅｘｐｅｃｔｅｄ　ｃｅＩ１　ｆｒｅｑｕｅｎｃｙ　ｉｓ　８．０．　１４１　在上表中，均值的变化幅度较大（变化全距为　１．５１），可以认为调访对象对侗族歌舞变化认识普遍　且变化的程度较大，总的变化均值为２．９５３　１（总分为　念的本体性源头。歌成为侗族的标志，在调访中　８２．１　认为侗族歌舞目前主要是作为一种旅游产品，　为赋闲在家的当地人提供就业机会，创造经济收入。　对于侗族歌舞现在的变化，持有赞同和不赞同的比例　５），但是标准系数都大于１，且比较大，说明调访者对　于这些选项变化程度存在差异。在歌舞因子描述统计　中，调查者对歌舞表演时间的变化感知最大，对场所　变化的感知最小，其他居于二者之间。若将样本均值　作为变化总体态度的感知，并对侗族歌舞因子按照感　知的变化强度进行排序可以将其分为两类：表演形　为３：２，即赞同目前侗族歌舞变化更多。　３．传承方式变化　侗歌的传承方式一般是通过歌师，歌师在侗语称　“桑嘎”，是侗族社会中有知识、有文化的人，“会唱、能　编、擅长教歌”。在程阳八寨和通道黄渡文化村调查时　式、音乐内容、表演时间、演员规模、动作、演员的面部　表情、演员的精神面貌为一类，样本均值介于３—４之　间，即变化程度已非“一般”来形容；所用乐器、道具、　表演场所、表演服装、演员装饰品、男女演员比例为一　类，变化程度较小，均值小于３。在侗族的传统中，有　“饭养身，歌养心”之说，侗族爱好歌舞，随时随地都可　５种传承方式交叉存在，其中通过歌师传承（３３．９　）　虽然还是主要的传承方式，但是绝对主导地位不复存　在，家传、师传、社会传承和专业编排的比重分别为　１２．５　、２１．４　９／６、２６．８　、８．９　。选择“专业编排”是目　前歌舞表演队里的编剧，歌舞队里有些是一家两代同　在，因此就出现了家传，或者是家里面有歌师的家传，　同时也出现在学校课程。　以进行，现在的歌舞表演已经作为一种专业的旅游产　品的形式存在。即使重大节日时候，也成为游客观赏　的节目之一，程阳八寨的２００７年“吃冬节”（２００７年１２　（二）基于影响因子侗族歌舞变化程度分析　利用ＳＰＳＳＩ６．０，对歌舞因子进行统计分析得出　信度为０．７９，ＫＭＯ系数为０．６９１，Ｂａｒｔｌｅｔｔｄ的球体检　验中Ａｐｐｒｏｘ．Ｃｈｉ－－Ｓｑｕａｒｅ值为２５３．４７２，ｄｆ值为７８，　显著性概率为０．０００的高度显著，采用主成分分析法　进行因子分析，根据论文假设中提出的五大类影响因　子设置提取的因子数量为５，进行方差最大正交后得　主成分组成表，进行迭代后得侗族歌舞因子与影响因　月４日）当天前来游览的国内外游客、采风的摄影好　爱者、田野调查的学者、记者几千人连同参与表演、祭　祀的人员形成巨大的歌舞场，其中不乏很多特意从国　外和外地赶来的游客，而在日常中的歌舞表演由旅游　公司统一管理，安排每天两场表演的时间和地点以及　员工工资的发放、从外面请老师进行培训等，下面有　歌舞队队长对歌舞队进行日常管理等，其操作模式与　城市中的演艺中心相似。调查中两个村寨的歌舞表演　场都在鼓楼附近，这也是场所变化感知小的原因。从　子之间的影响差异以及主成分相关因子得分表，以及　熵权法对影响因子的权重计算，根据计算公式：　峰度和偏度的检验结果看所设的因子可以当成正态　分布考虑。同时从非检验的卡方分析中可以看到，道　具因子、面部表情因子、精神面貌因子是普遍的发生　Ｎｉ：∑Ｃｉｔ＊Ｐｔ＊２Ｏ　１　Ｖｔ＝　＇—、　Ａｔｉ＊Ｎｉ＊２０　Ｄ：厶　ｉ＊Ｎｉ＊２Ｏ　（ｔ一１１，ｌ２，１３，１４，２１，２２，２３，３１，３２，３３，４１，４２，　５，６；ｉ：１，２，３，４）　变化，而其他因子的卡方检验值都超出临界值，即变　化的程度存在明显的差异。　２．侗族歌舞定位变化　Ｖｔ为侗族歌舞因子变化程度得分，Ｎｉ为影响因　子得分。侗族歌舞组成因子变化得分以及总变化程度　得分如下表所示。　侗族是一个“音乐的民族”，侗族经典型歌论“饭　养身，歌养心”是侗民族生存审美化与栖居诗意化理　表３主成分分析表和影响因子得分表　注：Ｅｘｔｒａｃｔｉｏｎ　Ｍｅｔｈｏｄ：Ｐｒｉｎｃｉｐａｌ　Ｃｏｍｐｏｎｅｎｔ　Ａｎａｌｙｓｉｓ．　Ｒｏｔａｔｉｏｎ　Ｍｅｔｈｏｄ：Ｖａｒｉｍａｘ　ｗｉｔｈ　Ｋａｉｓｅｒ　Ｎｏｒｍａｌｉｚａｔｉｏｎ　ａ．５　ｃｏｍｐｏｎｅｎｔｓ　ｅｘｔｒａｃｔｅｄ．Ｃｏｍｐｏｎｅｎｔ　Ｓｃｏｒｅｓ．”　１４２　侗族歌舞因子变化得分中，动作因子得分最大　（６２．６１８分），装饰品因子得分最小（一５．１８４分），其　他因子得分介于这二者之间。　（－－）人工神经网络分析　基于Ｍａｔｌａｂ７．０人工神经网络工具箱的“侗族歌　网络在经过１１　７３３次训练后，达到预先设置的学　习精度，认为网络训练成功，网络收敛过程中误差变　化情况如图２所示。后面的预测样本正确率为　９５．１８　，模型拟合优度为７９．５５　。　舞变化程度”模型可分为４个步聚：一是培训数据选　择，二是网络对象的构建，三是网络培训，四是网络仿　真。本研究５６个观测样本中，随机选取３Ｏ个作为学习　样本，剩下的２６个作为预测样本。采用三层的ＢＰ　（Ｂａｃｋ　Ｐｒｏｒｏｇａｔｉｏｎ）神经网络对数据进行分析，其中　输入层节点数为１３，隐含层节点数为２８，输出层节点　数为１，即网络结构为１３—２８—１，模型如图１所示。　ｔｆ＇￣Ｘ．ｍ　陋含屡　袖出屡　图２网络误差变化图　研究中将１３个歌舞因子得分进行标准化处理，　平均值为０，标准差为１，同时将每个因子的平均值增　加一个标准差，即（１，０，０，０，０，０，０，０，０，０，０，０，０）、　（０，１，０，０，０，０，０，０，０，０，０，０，Ｏ）、（０，０，１，０，０，０，０，　０，０，０，０，０，Ｏ）…（Ｏ，０，０，０，０，０，０，０，０，０，０，０，１），通　过比较输出值的大小比较每个因子对侗族歌舞变化　图１　输出值为“侗族歌舞变化程度”的人工神经网络模型　程度的影响程度　结果见表４。　表４输人值为每个因子平均值加１所得的输出值　通过比较输出值的大小，得侗族歌舞变化程度按　大小顺序为：动作、音乐内容、道具、乐器、男女比例、　表演形式、场所、规模、面部表情、时间、精神面貌、服　装、装饰品。　于正面变化程度。　２．在侗族歌舞因子变化感知中，道具、面部表情　和精神面貌的变化是普遍的，这和程阳八寨和通道皇　都文化村的歌舞队都有专门的编剧和培训有关，在正　三、结论　（一）侗族歌舞组成因子变化程度　１．以程阳八寨和通道皇都文化村为代表的侗族　歌舞从不同的角度发生了不同程度的变化，动作变化　程度最大，装饰品变化程度最小且总体变化呈现负　值，其他侗族歌舞的变化程度居于二者之间；由于变　化得分是正面得分与负面得分加和的结果，装饰品因　式表演给游客看之前会进行排练等达到一定效果才　作为表演节目列出来。　３．由于现代转型中传承渠道的多样性，因此传承　活动中的各项要素发生变化，歌师传承的绝对地位不　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家传、师传、社会传承、专业编　排、歌师传承５种传承方式交叉存在。同时由于追求　经济效益其演化趋势是迎合市场，８２．１　认为侗族　子变化得分呈现负值说明装饰品的负面变化程度大　歌舞是一种作为吸引旅游者的旅游产品，５０．９　认为　】４３　侗族的重大节日、重大仪式中的歌舞也可以表演给游　客看。与经济效益相反的是，在调查中５１．９　不会传　析中占有比较重要的地位，且社会文化方面的变化属　于非线性研究内容，可知运用人工神经网络进行社会　统的侗族歌舞。针对这种现象，笔者认为应该以发展　文化影响分析是可行的。　的眼光看待：侗族歌舞应该是发展前进的，外在借助　表达的形式可以发生变化，但是歌舞里面所表达的感　情不应当变化；这两个侗寨所在地都有学校，可以在　２．本文中使用两种方法来测算侗族歌舞因子的　变化程度，二者比较为：因子分析计算不属于模型研　究，其准确性的判断是信度值０．７９、ＫＭＯ系数　０．６９１、Ｂａｒｔｌｅｔｔｄ的球体检验中Ａｐｐｒｏｘ．Ｃｈｉ－－Ｓｑｕａｒｅ　值２５３．４７２、显著性概率０．０００等指标，其结果可以计　学校开设专门的课程进行侗族歌舞教学，使得侗族歌　舞传承方式多样化但是不商业化；民族的才是世界　的，如何在现代化进程中不被世俗商业化的同时保持　自己的发展是这两个旅游民族村寨旅游实现可持续　发展的前提之一。　算到侗族歌舞因子的变化得分。人工神经网络分析首　先建立输出值为“侗族歌舞变化程度”的人工神经网　络模型，网络结构为１３—２８—１，模型预测样本正确率　（二）两种方法比较　１．基于ＳＰＳＳ１６．０软件因子分析得出的结果和基　于Ｍａｔｌａｂ７．０软件人工神经网络分析得出的结果一　致。因子分析是目前影响研究中比较成熟的方法，而　为９５．１８％，模型拟合优度为７９．５５　：根据因子平均　值加１的输出值大小判断变化程度。两种分析方法，　人工神经网络分析更系统且克服了分析中的半定性　问题其结果也比较直观，将是社会文化影响研究的重　要方法。　人工神经网络在工学、理学、管理学的非线性影响分　参考文献：　［１］普虹．侗族大歌的过去现在和将来［Ｊ］．贵州民族研究，１９９０，（２）：１７３—　１７６．　［４３黄小明．侗族歌舞　多耶”的文化变迁口］．北京舞蹈学院学报，２００４，（３）：　５５—５８．　［２］　赵嫒．侗族大歌生态研究［Ｊ］．贵州民族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２０００，　（２）：ｌ１８—１２２．　［５］立莉，兰晓原．试论侗族大歌在侗族文化旅游市场营销中的作用［Ｊ］．贵州　社会科学，２００５，（３）：３６—４１．　［３］高翔．侗族大歌的保护与传承口］．商丘师范学院学报，２００４，（３）：１５４—　１　［６３申茂平．侗族大歌赖以产生的生态环境及其嬗变与保护口］．贵州民族研　究，２００６，（１）：７２—７８．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　ｏｎ　ｔｈｅ　Ｃｈａｎｇｅｓ　ｉｎ　Ｄａｎｃｅ　ａｎｄ　Ｓｏｎｇｓ　ｉｎ　Ｄｏｎｇ　Ｔｏｕｒｉｓｍ　Ｖｉｌｌａｇｅ：　Ａｎ　Ａｒｔｉｆｉｃｉａｌ　Ｎｅｒｖｅ　Ｎｅｔｗｏｒｋ　Ａｐｐｒｏａｃｈ　ＷＵ　Ｚｈｏｎｇ—ｉｕｎ，ＺＨ０Ｕ　Ｍｉ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　Ｃｅｎｔｅｒ　ｏｆ　Ｅｔｈｉｃａｌ　Ｔｏｕｒｉｓｍ，Ｇｕｉｌｉｎ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ｏｆ　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ｙ，Ｇｕｉｌｉｎ　５４１００４，Ｃｈｉｎａ）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Ｔｈｅ　ｉｍｐａｃｔｓ　ｏｆ　ｔｏｕｒｉｓｍ　ｏｎ　ｃｕｌｔｕｒｅ　ｉｓ　ａｎ　ｉｍｐｏｒｔａｎｔ　ａｓｐｅｃｔ　ｏｆ　ｃｕｌｔｕｒａｌ　ｇｅｏｇｒａｐｈｙ　ａｎｄ　ｔｏｕｒｉｓｍ　ｇｅｏｇｒａｐｈｙＴｈｉｓ　ａｒｔｉｃｌｅ　．ｔａｋｅｓ　Ｃｈｅｎｇｙａｎｇ　ｓｔｒｏｎｇｈｏｌｄｓ　ａｎｄ　Ｈｕａｎｇｄｕ　Ｗｅｎｈｕａ　Ｖｉｌｌａｇｅ　ａｓ　ｅｘａｍｐｌｅｓ，ｏｂｔａｉｎｓ　ｔｈｅ　ｆｉｒｓｔ　ｍａｔｅｒｉａｌ　ｔｈｒｏｕｇｈ　ｔｈｅ　ｆｉｅｌｄ　ｉｎｖｅｓｔｉｇａ—　ｔｉｏｎ，ｓｉｍｕｌｔａｎｅｏｕｓｌｙ　ｃａｒｒｉｅｓ　ｏｎ　ｔｈｅ　ｓｔａｔｉｓｔｉｃａｌ　ａｎａｌｙｓｉｓ　ｕｓｉｎｇ　ＳＰＳＳ１　６．０　ｔｏ　ｔｈｅ　ｄａｔａ　ｔｏ　ｏｂｔａｉｎ　ｔｈｅ　Ｄｏｎｇ　ｍｉｎｏｒｉｔｙ　ｄａｎｃｅ　ｆａｃｔｏｒ　ａｎｄ　ｔｈｅ　ｃｈａｎｇｅ　ｄｅｇｒｅｅ，ｓｉｍｕｌｔａｎｅｏｕｓｌｙ　ｕｎｉｆｉｅｓ　ｔｈｅ　Ａｒｔｉｆｉｃｉａｌ　Ｎｅｔｗｏｒｋ　ｉｎ　Ｍａｔｌａｂ７．０，ｔｈｅ　ｃｏｎｃｌｕｓｉｏｎ　ｔｈｒｏｕｇｈ　ｔｈｅ　ＳＰＳＳ１６０　ｓｏｆｔｗａｒｅ　ｉｓ　．ａｓ　ｆｏｌｌｏｗｓ：Ｉｎ　ｔｈｅ　Ｄｏｎｇ　ｍｉｎｏｒｉｔｙ　ｄａｎｃｅ　ｆａｃｔｏｒ　ａｎｄ　ｔｈｅ　ｍｏｖｅｍｅｎｔ　ｆａｃｔｏｒ，ｔｈｅ　ｃｈａｎｇｅ　ｄｅｇｒｅｅ　ｉｓ　ｔｈｅ　ｂｉｇｇｅｓｔ，ｔｈｅ　ｏｒｎａｍｅｎｔｓ　ｆａｃｔｏｒ　ｃｈａｎｇｅ　ｉｓ　ｔｈｅ　ｓｍａｌｌｅｓｔ；　Ｋｅｙ　ｗｏｒｄｓ：ａｒｔｉｆｉｃｉａｌ　ｎｅｒｖｅ　ｎｅｔｗｏｒｋ；ｅｔｈｎｉｃ　ｔｒａｖｅｌｉｎｇ，ｃｕｌｔｕｒｅ　ｏｆ　ｄａｎｃｅｓ　ａｎｄ　ｓｏｎｇｓ　ｏｆ　Ｄｏｎｇ；ｑｕａｎｔｉｔａｔｉｖｅ　ｉｎｖｅｓｔｉｇａｔｉｏｎ　［责任编辑：吕观盛］　１４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