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物流企业对外投资绩效影响路径——基于企业竞争优势视角

doi：10.14089/j.cnki.cn11-3664/f.2017.05.003

ChinaBusinessAndMarket（May2017，Vol.31，No.5）

引用格式：梁莹莹，孟亮.中国物流企业对外投资绩效影响路径[J].中国流通经济，2017（5）：21-30.

中国物流企业对外投资绩效影响路径——基于企业竞争优势视角梁莹莹，孟

亮

（辽宁工业大学经济学院，辽宁锦州121001）

摘要：经济全球化的日益深入发展带动了跨国投资的全球性扩张，我国物流业正在经历全球范围内的重新布局、资源整合与升级改造。基于国际生产折衷理论，构建物流企业对外直接投资绩效影响机理结构方程模型，挖掘物流业对外直接投资绩效影响机理与传导路径发现，物流企业在所有权、内部化、区位等诸多因素的相互作用与影响下，主要通过财务绩效、发展绩效、溢出绩效等三条路径影响其对外投资绩效，并在不同传导路径下存在直接效应与间接效应的差异，其中物流效率水平和投资环境对物流企业投资绩效的影响与作用最为突出。因此，为更好地提升我国物流企业对外投资绩效，对我国政府而言，应充分借鉴欧美经济发达国家和地区经验，在对我国物流业海外投资活动加强引导，并给予必要政策支持的同时，积极参与双边或多边投资协定的签订，为我国物流业“走出去”提供宏观层面的支持；对我国物流企业而言，应努力培育并提升自身竞争优势，在提供物流服务的同时，及时更新企业经营理念，提高服务意识，开拓服务渠道，整合服务资源，深化优质服务，充分依靠母国政策支持与东道国有利的投资环境拓展经营思路，通过跨国并购、绿地投资等多样化投资模式，快速融入并适应东道国市场竞争环境，稳步提升对外直接投资绩效。

关键词：物流企业；竞争优势；对外直接投资绩效中图分类号：F259.2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8266（2017）05-0021-10

一、引言

在我国企业对外直接投资加速发展的背景下，物流业也在发生深刻变革，逐步实现行业的全面开放。《中国物流年鉴2016》统计数据显示，2015年我国物流业总收入达7.6万亿元，同比增长4.5%，所占市场份额居世界榜首，已经成为全球最

收稿日期：2017-04-10

具成长性的物流市场。近年来，大量中国物流企业以绿地投资、跨国并购等方式参与到对外直接投资活动中，通过实施全球化战略，开拓外部市场，提高海外市场占有率，提升企业核心竞争力。商务部2016年统计数据显示，2015年参与对外直接投资的物流企业，其投资流量为27.37亿美元，且主要集中在水上运输、装卸搬运、航空运输、管

基金项目：辽宁省社科基金青年项目“基于技术创新视角的出口技术复杂度对辽宁制造业出口竞争力提升的促动效应研

究”（L16CJL003）；辽宁省教育厅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项目“跨国投资对出口技术复杂度提升的影响机理与效用研究——基于技术创新中介效应视角”（JW201615401）；辽宁省联合基金项目“辽宁省生产性服务业知识源化战略对装备制造业接力创新的多链作用机制研究”（201602381）

作者简介：梁莹莹（1982—），女，辽宁省辽阳市人，经济学博士，辽宁工业大学经济学院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国际经济理

论与政策、国际投资；孟亮（1976—），男，辽宁省营口市人，辽宁工业大学经济学院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国际经济理论与政策、国际商务。

21

道运输、运输代理等领域。以中国外运长航集团、中远集团和中远海运港口为代表的中国物流企业已经成功实施全球化战略，实现了全球范围内对多国优势资源的整合利用，但开展投资活动的相关物流企业具备何种竞争优势，其对外直接投资绩效如何，会受到哪些客观因素的影响和制约，需要物流企业管理层给予足够的重视。在这样的背景下，依据国际生产折衷理论，联系我国物流企业对外直接投资实践，研究投资绩效相关问题，对物流企业管理者充分发挥并利用自身竞争优势，合理进行对外直接投资决策，实施投资活动，提升投资绩效具有重要指导意义。

接下来，首先综述对外直接投资相关理论及投资绩效研究；然后，在此基础上，以国际生产折衷理论为出发点，构建基于物流企业竞争优势的对外直接投资绩效影响因素理论分析框架；再次，基于调研所得的企业层面数据，采用结构方程模型分析方法，多层面、多角度验证并分析我国物流企业对外直接投资绩效影响机理与传导路径；最后，根据实证检验结论分析并讨论当前我国物流企业竞争优势对其对外直接投资绩效的具体影响及影响差异，进而为我国物流企业提升对外直接投资绩效提供有针对性的对策建议。

二、文献综述

对外直接投资作为最主要的国际分工方式，其相关问题研究一直广受国内外学者关注，并取

得了大量具有学术贡献和启发价值的研究成果。在对外直接投资理论研究方面，自20世纪60年代

起，相继提出了垄断优势论、[1]内部化理论、边际产

业扩张理论等，但主流的对外直接投资观坚持认为，企业开展投资活动的前提是一定存在某些特定且可以转移的优势。[2]

邓宁

[3]

则据此提出了跨

国公司国际化经营所必需的三大优势，即所有权优势（O）、内部化优势（I）、区位优势（L），并进一步提出了国际生产折衷理论。该理论认为，以上三大优势既是企业的竞争优势，也是企业开展对外

直接投资活动的必要条件。

[4]企业在开展对外直接投资活动时，需要接受对企业投资活动效益的考核与评价，此时投资绩效成为重要测度指标。有关企业对外直接投资绩效问题的研究一般沿两条脉络展开，其一是对外22

直接投资绩效评价指标构建；[5-6]

其二是对外直接

投资绩效影响分析。对前者来说，还可细分为宏观层面、微观层面两个维度。在宏观层面，我国对外直接投资绩效的衡量既可参考GDP、国内固定资产投资、出口贸易额、外汇储备、汇率、FDI流量

等定量指标；[7]也可参照经济增长所带来的出口贸

易规模的扩大、国内就业的增加、企业技术的进步

等指标，[5]亦或通过构建对外直接投资绩效指数，

进行横向跨国比较和纵向动态比较，对不同国家对外直接投资绩效的稳定性和增长态势进行分析

和评价。[8]受信息不对称与合法性缺失等因素影响，[9]东道国制度差异、经济发展水平、与投资母国

的文化距离等均会对企业投资绩效产生显著影

响。[10]近几年，从微观层面研究企业投资绩效问题

者越来越多，他们认为，对外直接投资能够显著提

高投资企业绩效，[11]特别是有利于其母公司经营绩效的改善。[12]目前，对企业投资绩效的评价主要

集中于财务指标，主要包括赢利能力、营运能力、现金流量能力、偿债能力、发展能力等五个方面。经验表明，如果投资企业同时还是上市公司，其投

资绩效还将受到大盘波动的影响。[13]文宁、[14]余官

胜[15]以对外直接投资企业外部竞争优势为研究视角，利用调研数据，分析企业对外直接投资绩效影响因素，认为产品质量与技术优势以及国内市场的支持与经验对我国对外直接投资企业投资绩效具有积极的影响和作用。

大量研究成果表明，对外直接投资绩效在考核企业对外投资活动时具有重要参考价值，既有研究已经为分析企业对外直接投资绩效问题奠定了重要的理论基础，但仍然存在进一步完善与深入的空间。尽管早在2002年，原对外贸易经济合作部就曾印发《境外投资综合绩效评价办法（试行）》，但遗憾的是，现有研究成果大多关注对外直接投资全行业，涉及某一特定行业的研究并不多见，且多数研究以投资绩效指标体系构建为主，分析相关指标具体影响效应的研究较少，有关物流行业投资绩效问题的研究更是凤毛麟角。因此，本研究有助于从研究主体和研究视角两个方面入手对既有成果进行扩充、完善与深化。

三、概念模型与研究假说

鉴于此，本文将以邓宁的国际生产折衷理论

为基础，创建基于竞争优势的物流企业对外直接投资绩效影响结构方程模型，开展物流企业对外直接投资绩效影响机制与传导路径等相关问题研究。根据传统对外直接投资理论，开展对外直接投资的企业往往具备强烈的投资动机和竞争优势，而具备这种能力的往往是综合实力较强的跨国企业，但对于我国这样的新兴经济体，同样拥有自身特有的某种特殊的投资优势，该优势在不同企业的差别亦将带来企业投资绩效的差异。随着全球经济格局的调整与重构、资源与环境约束的日益凸显以及国内人力资本等要素价格的集中上升，我国企业更加需要具备全球化视野与谋略，采

取国际化经营。

[16]我们将从财务绩效、发展绩效、溢出绩效三个方面入手，考察企业对外直接投资绩效。其中，财务绩效综合反映企业资产与运营情况；发展绩效主要从物流企业在对外直接投资中的全要素生产率、固定资产增长率、国际合作层次等方面进行度量；溢出绩效主要考察物流企业长期发展及投资过程中产生的溢出与示范效应。通过多角度综合反映物流企业投资绩效，实现对物流企业对外直接投资绩效的全面考察。考虑到财务绩效、发展绩效与溢出绩效间可能存在的相互作用与影响，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假设1a：物流企业财务绩效与发展绩效存在相互影响；

假设1b：物流企业财务绩效显著影响溢出绩效；

假设1c：物流企业发展绩效显著影响溢出绩效。

如前文所述，开展对外直接投资的物流企业，其投资绩效将受到竞争优势的影响，而根据邓宁的OIL理论，竞争优势则包括所有权优势（O）、内部化优势（I）、区位优势（L）。其中所有权优势属于内源性优势，即企业自身在组织、运营管理、技术创新、品牌扩散及市场进入等方面的特有优势；内部化优势指企业经营在面临要将某些管理职能、生产或服务过程向国外市场安排时，是否仍然具备控制和保留所有权优势的能力；区位优势属于外源性优势，受东道国经济发展、市场规模、制度质量、文化发展等诸多外在因素的影响。简言之，物流企业对外直接投资绩效将受到所有权优势、

内部化优势、区位优势的共同作用和影响，其中所有权优势是基础，内部化优势是途径，区位优势是条件。

所有权优势是物流企业投资绩效的重要决定因素。对竞争中的企业而言，所有权优势还代表着竞争地位。参与对外投资的物流企业，其所有权优势越突出，投资绩效水平越高。我们辅以不同的经济指标来考察物流企业所处的竞争地位，

主要包括企业内部能力和企业经营状况。[17]企业

内部能力一般包括经营年限、经营规模与收入，同时也受企业所有制的影响；而企业经营状况则与物流企业海外业务相关，一般可用海外业务占总收入比重或海外员工人数占总人数比重来衡量，当然对处于扩张期的企业而言，其抵御融资约束的能力也将纳入考虑范畴。相应地，企业内部能力越强，经营规模往往越大，当经营活动扩张到海外时，就发生了直接投资；物流企业市场占有率越高，营业收入越多，财务状况就越好，同时其投资活动所带来的外部溢出效应就越显著，其投资绩效自然也就越高。据此，H2a：物流企业所拥有的企业内部能力对其对本文提出假设2：外投资绩效有显著影响；显著影响。

H2b：物流企业经营状况对其对外投资绩效有内部化优势指企业在经营活动中需要面临较高的合同执行费用时，相对于面向国外市场直接出售服务的形式，内部化市场更有利于企业内部优势的发挥。具体而言，从当前物流业发展状况看，市场竞争愈演愈烈，面对国内市场运输线路、客户资源、服务价格等多方面的激烈竞争，物流企业对海外市场的寻求与依赖更加强烈。为规避来自母国的同业恶意竞争，物流企业更倾向于扩大自身服务在国际市场上的知名度，加大对东道国市场的开拓，实现经营收入的增加，并进而带来其海外投资绩效的提升。在这一过程中，母国投资与支持政策以及物流企业自身服务质量、服务网络覆盖以及是否具备专业管理人才等将直接影响物流企业投资绩效，H3a绩效。

H3b：故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母国的政策环境影响物流企业经营状况；母国的政策环境影响物流企业对外投资H4：物流企业对外投资经营服务需求显著影

23

响物流企业对外投资绩效。

区位优势包括来自东道国（地区）的政治、经济、制度等多方面的影响。有关投资环境的分析方法较多，其中经典的区位优势理论认为，成本是企业生产和经营活动中进行区位选择的重要决定

因素。[4]

邓宁[3]在细分区位优势时，将之归纳为东

道国政治风险、投资环境、市场环境、经营成本等。具体而言，将与东道国政府腐败程度、招商引资优惠政策、物流设置以及与贸易和运输相关的基础设施质量有关。据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外直接投资绩效。H5：东道国物流业效率水平影响物流企业对直接投资绩效。

H6：东道国投资环境显著影响物流企业对外综上所述，本文将以杜宁的国际生产折衷理论为基础，以所有权优势（即企业内部能力和经营状况）、内部化优势（即企业对外投资基金服务需求和母国政策环境）、区位优势（即东道国物流业效率和东道国投资环境）作为影响物流企业对外直接投资绩效的前因变量，构建物流企业竞争优势对企业对外直接投资绩效影响的结构方程模型，研究物流企业对外直接投资绩效影响机理与传导路径相关问题（见图1）。

四、研究设计

（一）数据收集与样本选取

本文研究数据由调研数据与事实数据构成。

其中，前者通过发放调研问卷获得，后者来自于世界银行WDI数据库。在调查问卷设计过程中，我们以2002年的《境外投资综合绩效评价办法（试

企业内部能力所有权优势企业经营状况企业对外投资经营服务需求对外投资绩效内部化优势母国政策环境财务绩效发展绩效东道国溢出绩效物流效率水平区位优势东道国投资环境图1基于OIL理论的企业对外直接投资绩效影响路径

24

行）》为基础，充分参考文宁[14]等的研究，结合我国物流企业对外直接投资活动的具体业务主体、服务对象及投资特征，构建中国物流企业对外投资绩效评价指标体系，并据此设计调查问卷。在调研前期，我们首先选择天津市所属的10家物流企业进行调查问卷的前测，以确保调研问卷题目设定合理且全面。然后，再邀请物流投资领域专家、学者及企业界相关人士对调研问卷题项进行修改和完善，经过多次反复确认与修订，最终形成了本研究需要的量表。该量表由九大类构成，共涉及

分类变量数据构成，31个题项。量表中的数据引用由事实数据和有序

后者采用李克特量表。

①

调研对象为我国东部和中部地区的物流企业20141）。调研始于2013中由课题组成员以亲自走访或委托方式发放问卷年12月，课题组累计发放调研问卷年1353月，份，截至其148式发放问卷份，以邮递形式发放问卷126份，以电话形式发放问卷31份，以电子邮件形48份，共计收回有效问卷285份，有效率达80.7%。样本特征参见表1。在285个有效样本中，59.3%的被调研企业为国有制企业，所占比重最大，24.2%为民营企业，合资或独资企业仅占16.5%。从企业所属的地域来看，东部地区企业占比远远高于中部地区企业占比，且东部地区大部分企业位于经济较为发达的沿海城市。由此可见，由于我国沿海地区经贸活动更加活跃，其伴随商流而产生的物流活动也更为频繁。多数受访企业目前尚未参与对外直接投资活动，但近60%的物流企业已经在开展国际物流业务，且近30%的企业有开展对外直接投资的计划。

（二）模型设定

结合本研究需要，构建中国物流企业对外直

接投资绩效影响路径的结构方程模型。结构方程模型是应用线性方程系统表示观测变量与潜变量之间以及潜变量之间关系的一种统计方法，可分为结构模型和测量模型。

y=Λyη+ε（1）x=Λxξ+δ（2）η=Βη+Γξ+ζ

（3）

其中，（1）式、（2）式为测量方程，（3）式为结构

（详情可参见表表1样本特征统计（N=285）

家

统计特征

样本数量

企业所属区域

东部212中部央企/国有

16973企业所有制性质

私营/民营69外资/合资0~50047年销售收入/万元

＞500~1000>1125790~10000018281＞100~500

83企业员工数量/人

＞500~100012＞1000~10000

>100008是否开展国际物流业务

是1700否115是否参与对外投资

是否24936发达国家

投资区位选择

19（已开展对外投资企业）

发展中国家13欠发达国家

4注：中国东部地区包括北京、河北、辽宁、上海、江苏、浙江、山

东和广东；中部地区包括黑龙江、吉林、湖南、湖北和安徽。

方程，且满足：

é0ùx=êxéλxêêêx1ù

112úúêêλxêú，Λxêx=ê12ëx3úú4úêêûêë00λx0úúú，ξ=éêξùλx23úúëξ12úû，24úû

éééλy110δ=êδ1ù

êêêδδ2úúúúy=êyêΛêêy1ù2úúê=êêêúêêêλyy12

êëδ3，

ú4úû

êë0

0λy0ùúú，êyy3úú，

úë4úû

λy23úú24úûéη=éêε1ùêηëη1ù

2úêεû，ε=êê2úúΒ=éêβê0êεúú，ëε3úë4ú

û

012

0ùúû

，Γ=éêγγëγ11

21

γ12ù22úû

，ζ=éêζùëζ12úû

其中，矩阵y由内生观测变量构成；矩阵x由外生观测变量构成；向量η是内生潜变量；向量ξ是外生潜变量；Λy用来刻画y与x之间的关系，是内生

观测变量在内生潜变量上的因子负荷矩阵；ε和δ为测量方程的残差向量；Β和Γ是路径系数，前者

表示内生变量之间的关系，后者表示外生潜变量对内生潜变量的影响效应。如果用图形来表示上述关系，就能够生成物流企业对外直接投资绩效影响关系的路径图。

（三）量表设计与指标选取

基于国际生产折衷理论，借鉴崔濛骁、[13]

梁莹

莹[16]等的研究，构建如下九个潜变量结构方程，并相应选取可测变量对各潜变量进行测度，详情可参见表2。

（四）信度与效度分析

在进行模型检验之前，首先利用SPSS17.0软件开展数据的信度和效度检验。

在进行信度检验时，采用克隆巴哈α系数Cronbach’sα）评价多维度变量的内部一致性，通常克隆巴哈α系数值处在0.6~0.8之间表示问卷信度较好，低于0.6则表示信度较差。表2中各项潜变量的克隆巴哈α系数均大于0.6，且企业内部能力、东道国物流绩效、政治风险、政策风险、运营绩效、溢出绩效等潜变量的克隆巴哈α系数大于0.7，说明调查问卷信度整体较好。

在效度检验中，利用KMO值和巴特利特Bartlett）球体检验进行验证。通过测算，各潜变量的KMO值均大于0.7，且同时满足巴特利特球体检验在1%的水平上显著，说明该样本数据可以采

用因子分析法。此外，本文在使用主成分分析法和最大方差旋转法进行因子旋转后，对量表的结构效度进行检验，结果表明各因子指标结构合理，

且具有较好的收敛效度。

②（五）模型检验

本文利用AMOS21.0软件，采用结构方程进行模型检验，估计方法为最大似然估计法。结构方程模型拟合程度较好，相关拟合度指标详见表3。其中，绝对拟合指数即RMESA越小越好，当0.05所得到的中国物流企业对外投资绩效结构方程模型路径可参见图2。其中，椭圆表示潜变量，

25

（（表2模型变量与信度分析结果

潜变量

X1：企业性质X2：经营年限X3：企业规模X4：营业收入

显变量

显变量数据类型及量化编码

有序分类变量：1=央企/国有；2=私营/民营；3=外资/合资

连续变量：实际值

有序分类变量：1=≤100人；2=＞100~500人；

3=＞500~1000人；4=＞1000~10000人；5=＞10000人

有序分类变量：1=0~100万元；2=＞100~500万元；

3=＞500~1000万元；4=＞1000万元~1亿元；5=＞1亿元克隆巴哈α系数（一）企业内部能力0.858

X5：海外业务营业收入占总收入比重（二）X6：海外员工人数占企业员工总数比重企业经营状况X7：融资能力——银行贷款

X8：融资来源——资本市场融资（三）X9：优质客户介绍服务重要性企业对外投资X10：人才猎头服务重要性经营服务需求X11：国际市场信息服务重要性1=≤10%；2=＞10%~20%；3=＞20%~30%；4=＞30%~40%；5=>40%1=≤10%；2=＞10%~20%；3=＞20%~30%；4=＞30%~40%；5=>40%Liker5级：1=非常低；2=较低；3=一般；4=较高；5=非常高Liker5级：1=非常低；2=较低；3=一般；4=较高；5=非常高Liker5级：1代表“非常低”，5代表“非常高”Liker5级：1代表“非常低”，5代表“非常高”Liker5级：1代表“非常低”，5代表“非常高”0.8640.7890.7480.881

X12：中国“走出去”政策及相关优惠条件（四）

X：双边贸易或投资协议

母国政策环境13

X14：国内同行间恶性竞争程度等级X15：清关程序的效率（五）

X：货物在预定或预期时间内到达收货

东道国物流业16

人的频率

效率水平

X17：贸易及运输相关基础设施质量（六）

东道国投资环境

X18：东道国政府腐败程度X19：资产可能被当地政府国有化X20：招商引资优惠政策X21：东道国税收政策Y1：总资产报酬率（七）

财务绩效

Y2：境外企业上缴税收额Y3：资产负债率Y4：境内投资主体分配利益（八）

发展绩效

Y6：固定资产增长率Y7：国际合作层次（九）

溢出绩效

Y8：境外物流企业国际化服务带动力Y9：境外物流企业实际汇回利润意愿Y10：国际物流企业参与国内交流热情Y5：国际物流企业全要素生产率1=东道国已有相关优惠、鼓励投资政策；2=否1=双方签订“双边协定”；2=双方未签订“双边协定”Liker5级：1代表“非常低”，5代表“非常高”Liker5级：1代表“非常低”，5代表“非常高”Liker5级：1代表“非常低”，5代表“非常高”Liker5级：1代表“非常低”，5代表“非常高”Liker5级：1代表“非常低”，5代表“非常高”Liker5级：1代表“非常低”，5代表“非常高”Liker5级：1代表“非常低”，5代表“非常高”Liker5级：1代表“非常低”，5代表“非常高”0.869

有序分类变量：1=≤20%；2=>20%~40%；3=>40%~60%；

4=>60%~80%；5=>80%

连续变量：实际值

0.841

有序分类变量：1=≤20%；2=>20%~40%；3=>40%~60%；

4=>60%~80%；5=>80%

Liker5级：1代表“非常低”，5代表“非常高”有序分类变量：1=≤20%；2=>20%~40%；

4=>60%~80%；5=>80%

有序分类变量：1=≤20%；2=>20%~40%；

4=>60%~80%；5=>80%

Liker5级：1代表“非常低”，5代表“非常高”Liker5级：1代表“非常低”，5代表“非常高”Liker5级：1代表“非常低”，5代表“非常高”Liker5级：1代表“非常低”，5代表“非常高”3=>40%~60%；3=>40%~60%；0.758

0.806

表3拟合指数计算结果

拟合指数结果

χ2

df

χ2df

CFI0.915NFI0.859IFI0.914RMSEA0.075AIC551.441BCC365.255EVCI0.968423.61612.63矩形表示显变量，e1~e31表示各观测指标的测量误差，箭头上方数字为路径系数。结构方程模型检验结果可参见表4。

进行分析和阐述，并得出如下结论：

第一，物流企业所有权优势（包括企业内部能力、经营状况）、内部化优势（包括对外投资经营服务需求、母国政策环境）、区位优势（包括东道国物流效率和东道国投资环境）对企业对外投资绩效具有显著影响，且具体通过物流企业财务绩效、发展绩效、溢出绩效等三条传导路径予以体现，三条

五、结论与政策建议

依据上文结构方程模型回归结果，本文将从以下三个方面入手对物流企业对外直接投资绩效26

e1X10.240.36e2X20.93e3X30.6e4X40.110.490.19e5e6e7e8e9e10e11e12e13e14e15e16e170.430.820.590.690.761.330.990.160.290.810.740.670.96X5X6X7X8X9X10X11X12X13X14X15X16X170.170.310.57企业经营状况0.660.290.16企业内部能力1.691.020.970.71e22e23e24e250.680.240.260.170.65企业对外投资经营服务需求0.540.670.780.530.460.390.470.670.43母国政策环境财务绩效0.760.80Y1Y20.44Y30.51Y40.420.390.860.6发展绩效0.510.680.650.82Y8Y9Y100.30.450.840.710.21e29e30e31溢出绩效0.74Y60.59Y70.63Y50.760.290.66e26e27e280.55东道国投资环境东道国物流效率0.84X18X190.380.26X200.71X210.770.370.831.13e18e19e20e21图2我国物流企业对外投资绩效影响机理的结构方程模型路径

传导路径间存在相互作用，即H1~H6全部成立。

具体而言，在传导路径方面，财务绩效与发展绩效间存在显著相互作用关系，而财务绩效和发展绩效又同时对溢出绩效具有显著影响（载荷系数③分别为0.859和0.207），且财务绩效对溢出绩效的影响作用最强。这表明，当企业资产报酬率提升时，即使面临较高的资产负债率，如果其可以通过举债经营实现海外市场的开拓以及物流运输服务范围的扩大，依然能够对其发展绩效和溢出绩效产生促进作用。此外，在物流企业财务绩效评价体系中，境外企业上缴税收额影响作用最大，载荷系数为0.804；固定资产增长率对发展绩效的影响最突出，载荷系数为0.739；境外企业实际汇回外汇利润的意愿对溢出绩效具有最为显著的影响，载荷系数为0.822。

第二，在直接效应方面，物流企业财务绩效受企业经营状况的影响最为突出，其载荷系数为0.659，而东道国物流效率的影响效用相对较弱（载荷系数为0.508）。物流企业发展绩效受东道国物流效率的影响最显著（载荷系数为0.682），表明中国物流企业对外直接投资绩效与东道国物流设施、通关效率等关系密切，而受母国政策环境的影响次之（载荷系数为0.604）。物流企业溢出绩效主要受东道国投资环境影响，企业内部能力的影响效用次之（两者的载荷系数分别为0.554和0.423）。

在间接效应方面，物流企业通过企业经营状况、企业对外投资经营服务需求及东道国物流效率水平影响其发展绩效，进而间接影响其财务绩效，间接效应分别为0.063、0.238和0.269。同时，还通过企业内部能力、企业经营状况、母国政策环

27

表4模型检验结果

未标准化路标准化路径↔径系数估计发展绩效溢出绩效←财务绩效0.3850.030S.E.

8.129C.R.

系数估计***溢出绩效←发展绩效0.2160.0440.394财务绩效←财务绩效

0.8410.032溢出绩效←企业内部能力0.2240.04710.46318.2376.414***0.207***0.859财务绩效←企业内部能力0.4170.0208.260**0.244发展绩效←企业经营状况0.1680.0830.423溢出绩效

←企业经营状况企业经营状况0.2500.03713.6398.468*****0.659企业对外投资0.1470.0438.544***0.160发展绩效←经营服务需求0.5980.287*财务绩效←母国政策环境母国政策环境0.3670.0130.02113.69315.920

0.536***发展绩效财务绩效←东道国物流效率0.5470.07812.783**0.431发展绩效←东道国物流效率0.0250.02118.682***0.604溢出绩效

←东道国投资环境0.4850.0260.508X←企业内部能力0.2350.0218.4598.159****0.6821X←企业内部能力0.2750.02511.878**0.5542X←企业内部能力0.5260.01726.783**0.3553X←企业内部能力0.0140.0449.290***0.4874X←企业经营状况0.3530.0480.1895X←企业经营状况0.6860.04020.17912.605***0.6776X←企业经营状况0.4660.0138.117**0.5717X←企业经营状况0.0520.0610.3108←企业对外投资0.0450.0478.3918.847****0.166X9←经营服务需求0.2480.19115.4700.263***0.165X10←企业对外投资经营服务需求0.5360.91710.040***0.652X11←企业对外投资←经营服务需求0.5870.065X12X←母国政策环境0.6500.0366.659*

0.665**13X←母国政策环境0.6240.0240.78014X←母国政策环境0.3260.07314.66110.074******0.53115X←东道国物流效率0.4870.01610.9730.46216X←东道国物流效率0.6670.06614.893**0.39017X←东道国物流效率0.5650.07221.019**0.46818X←东道国投资环境0.7410.03520.404*0.67219X←东道国投资环境0.2240.0278.129***0.83920X←东道国投资环境0.2010.0460.38121Y←东道国投资环境0.6030.04718.2376.414*****0.2641Y←财务绩效0.6570.06910.463**0.7122Y←财务绩效0.7410.0748.260*0.7553Y←财务绩效0.5810.0418.468*0.8044Y←财务绩效0.4060.06313.639***0.4355Y←发展绩效0.5010.0318.544**0.5136Y←发展绩效0.6500.0270.6307Y←发展绩效0.4090.03013.69315.920****0.7398Y←溢出绩效0.4470.04512.783***0.5939Y←溢出绩效溢出绩效

0.8360.07618.682*0.304100.6670.04141.159**8.459**0.8220.651注：*表示在p<0.1的水平上显著，**表示在p<0.05的水平上显著，***

表示在p<0.01的水平上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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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东道国物流效率等影响财务绩效，进而间接影响物流企业的溢出绩效0.370（间接效应分别为0.210、0.566、无论是直接效应还是间接效

、0.436）。

应，均存在物流效率水平和投资环境差异的东道国区位优势，其对物流企业投资绩效的影响作用都是最突出的。根据德勤中国发布的《中国物流产业投资促进报告2015对外直接投资行业主要集中在运输

》，过去十年间，我国物流企业2014—与物流基础设施领域，65%企业对外投资的目的主要是对东道。此外，由图3可见，其占比高达中国物流国相关企业资源进行整合以及扩大市场占有率，而这一切的实现皆与东道国投资环境及相关配套物流基础设施建设水平等息息相关，且这些要素同时也制约着中国物流企业的投资绩效，当然也是中国物流企业在海外市场提供良好服务的前提

和基础。

[18]第三，从企业所有权优势、内部化优势、区位优势三大优势角度出发，物流企业营业总收入和海外业务收入占比对所有权优势的作用和贡献最大，0.677服务的需求与依赖以及中国政府针和0.571其影响路径系数分别为；企业对国际市场信息对企业“走出去”的相关优惠政策等对内部化优势的发挥具有重要作用，0.665影响效用最大，质量和东道国政府清廉或腐败程度和0.780；东道国物流基础设施载荷系数分别为对区位优势的作用最大，其载荷系数分别是0.672和0.839。对物流企业而言，通过观测代表性显变量的不同影响程度，掌握影响其对外直接投资绩效的核心要素，为企业未来开展经营活动提供指导和帮助。

鉴于大多数投资海外企业的经

营规模界定在中小企业，其所面临的不确定性更大，物流企业只有具备所有权优势、内部化优势、区位优势，其投资绩效才可能获得保障和提升，特别是当中小企业面临较大投资风险时，其对投资绩效的预期将下降，此时其基于规避风险的考虑，往往会选择把投资重点转移到其他国家或者在东道国转变投资方式，以便更加直接地参与竞争，从而转嫁风险和压力。此时，企业越具有竞争优势，越有可能实现对外直接投资绩效的稳步提升。此外，东道国政治稳定性与政府腐败程度也会影响投资者面临的社会风险。例如，在非洲国家，有时存在战争风险，从而会使物流企业承担较大的社会风险，因此我国物流企业投资非洲的比重最低，几乎接近于0，具体可参见图4。物流企业投资更加青睐欧洲及亚洲国家和地区，这主要得益于其相对平稳的政治环境、较为完善的物流基础设施和较为活跃的经济市场环境。但是，面对经济起伏，要求物流企业对外投资绩效目标能够跟随市场要求的变化而调整，以适应外部经济发展和变化的需要，并客观而科学地考察和评价对外直接投资绩效。

与现有研究成果不同，本文以邓宁的国际生产折衷理论为基础，采用新的研究视角，从物流企业对外直接投资的三大优势即所有权优势、内部化优势、区位优势出发，首次构建了中国物流企业对外直接投资绩效影响机理结构方程模型，发现了影响物流企业投资绩效的三条主要路径，即财务绩效、发展绩效、溢出绩效，并进一步挖掘、探寻、理清了上述传导路径下的直接效应和间接效应，研究结论可帮助政府和物流企业正确分析并准确把握影响物流企业对外直接投资绩效的直接因素和间接因素。通过开展上述研究，本文将从以下两个层面指出提升我国物流企业对外投资绩效的对策和建议：

从政府层面看，我国政府应充分借鉴欧美等经济领先国家和地区物流业对外投资发展经验，加强对我国物流业海外投资活动的正确引导，并给予必要的政策支持，如提供专项资金支持或低息贷款等，对政治和社会风险较大的东道国，还可采取信用保险等保障措施。同时，还应积极参与相关双边或多边投资协定，为物流业“走出去”提供宏观层面的支持。

获取先进

技术（13%）

整合上下游

提升服务

企业（37%）

能力（13%）

提升品牌影响力（12%）

扩大国际

市场（25%）

数据来源：CVSource。图32016年我国物流企业投资目的占比

25次

亿美元

236020151543.14010518.972006.93欧洲亚洲美洲澳洲0.7非洲11.90并购次数/次涉及金额/亿美元

数据来源：CVSource。

图42005—2015年我国物流企业对外投资地区分布

从物流企业自身看，应通过培育和提升自身竞争优势，来适应日益激烈的国际市场竞争的需要。要在提供物流服务的同时，更新企业经营理念，提高服务意识，开拓服务渠道，整合服务资源，深化优质服务。要充分利用母国政策支持与东道国有利的投资环境拓展经营思路，采取跨国并购、绿地投资等多样化投资模式，尽可能高效利用其三大优势，快速融入并适应东道国市场竞争环境，以实现对外直接投资绩效的稳步提升。

注释：

①（采用五级量表，好）。

其中1表示非常低（差），5代表非常高②受篇幅限制，如有需要可联系作者索取。

最大方差旋转的主成分矩阵未在文中展示，29

③载荷系数即标准化路径系数。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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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陈诗静

ResearchontheInfluencePathofChineseLogistics

Enterprises’ForeignInvestmentPerformance

——fromthePerspectiveofEnterpriseCompetitiveAdvantage

LIANGYing-yingandMENGLiang

（LiaoningUniversityofTechnology，Jinzhou，Liaoning121001，China）

Abstract：Thedeepeningofeconomicglobalizationhasledtotheglobalexpansionoftransnationalinvestment.China'slogisticsindustryisexperiencingtherearrangement，resourceintegrationandupgradingwithinthewholeworld.Inthiscontext，combinedwithDuning'sOILtheory，theauthorsconstructthestructuralequationmodeloftheinfluencemechanismofforeigndirectinvestmentperformanceinlogisticsenterprises，andstudytheperformanceofforeigndirectinvestmentinlogisticsindustry.Itisfoundthat，undertheinfluenceofownership，internalization，locationandmanyotherfactors，thelogisticsenterprisesinfluencetheperformanceoftheirforeigninvestmentthroughsuchthreechannelsasfinancialperformance，developmentperformanceandspilloverperformance.Differentconductionpathwillhavesuchdifferenteffectasdirectandindirecteffect.Logisticefficiencylevelandinvestmentenvironmenthasthemosthighlightedimpactonlogisticsenterprises’investmentperformance.So，tobetterimprovetheforeigninvestmentperformanceofChineselogisticsenterprises，ourgovernmentshouldlearnfromtheexperienceofotherdevelopedcountriesandregionsintermsoflogisticsforeigninvestment，strengthentheguideofthat，andgivemoresupportintermsofpolicyandinvestmentagreement；ourlogisticenterprisesshouldcultivateandimprovetheirowncompetitiveadvantages，strengthentheupdatingoftheiroperationalidea，exploremoreservicechannel，integrateserviceresources，deepenhighqualityservice，givefullplaytotheroleofhostcountryintermsofpolicysupport，adapttothemarketcompetitionenvironmentinthehostcountry，andrealizetheimprovementofforeigninvestmentperformance.

Keywords：logisticsenterprise；competitiveadvantage；foreigninvestmentperforma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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