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清晨,太阳缩在厚如灰棉被的云层后,时不时露一露头,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我背着沉重的书包,睡眼惺忪地跑向公交车站。车站人不多,四处冷冷清清,忽闻一阵“笃笃”的声音,渐行渐近。一抬头,一个球状的大家伙朝车站飞奔过来。待近前,才分辨出那是个中年胖女人。她身着紫色天鹅绒旗袍,脸上搽了厚厚的雪花膏和大团的腮红,眼影涂得眼眶漆黑一片,活像一朵喇叭花上顶着一颗烂了两个洞的西红柿。身上的香水味像勾兑的假酒,烈得不可近闻。她一屁股坐在了长椅上,一边“扑哧扑哧”大口地喘着气,一边从包里掏出了一支口红和一面小镜子,然后在嘴上涂涂画画,做起了“功课”。“这么大年龄还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我心里嘀咕着,不由自主向旁边挪开两步。
等待的时间总是显得无比漫长。那个胖女人一会儿望望公交车来的方向,一会儿看看手表,还不时的“笃笃”地跺着脚,看的出来她很着急。过了一会儿,可能实在憋不住了,她把那圆盘似的脸探向我,双眼挤成了一条线,讨好般的问道:“哎,小伙子,52路车几点能来?”“不知道。”我头也不抬地道。胖女人有些懊丧,一面又开始“笃笃”地跺脚,小声嘟囔着:“哎,这破车,要还不来,我可能就赶不上演出了。”
终于,一辆公交车慢慢悠悠地爬了过来。胖女人猛的站了起来,我一个鱼跃蹿到了她的前面。刚刚迈上车,忽然,一个浑厚的男声传来:“小朋友,不戴口罩是不允许上车的。”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脸,完了!真的忘记戴了!“叔叔,我…实在是忘了,下次一定好好想着”我只好解释说,“那你赶快回家戴吧”司机师傅回道,“叔叔,我上学要迟到了,可不可以通融一下。”“那可不行,我们有规定的,赶快下车吧。”司机不容商议地说。我无可奈何地向车下退去。“小伙子,别着急,我给你个口罩。”我回头一看,那个胖女人正递来一个未开封的口罩。“呃…阿姨,你还有吗?”“我也就这一个。”她说。“这…不太好吧?阿姨您不也有急事吗?”“孩子,没事儿,你上学要紧,不能耽误学习。我只是去参加个社团演出,我是个小角色,有我没我都一样。快,快拿着!”我双手接过口罩,郑重地向她行了个队礼,道了声“谢谢您,阿姨……”
我坐在车上心潮澎湃,一种内疚与敬佩相交错的复杂情感油然而生。当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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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可看貌相,自己以貌取人的想法是多么的无知和浅薄啊!而胖阿姨为了我这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甘愿浪费了自己宝贵的时间,甚至可能失去演出的机会,她的品质是多么高尚,多么令人敬佩啊!我抬起头,透过车窗望向天空,不知何时太阳已经撞破了乌云,洒下了一片圣洁的光辉,让我的心头生出无尽的暖意…… 妈妈喜好美食,常能给我许多惊喜。这天,回家后见厨房台上端端正地摆着一个圆柱体的小玻璃桶,纯洁无暇的水中放着几枚鸭蛋,他们都有块地方相接,虽空隙不大,但不算拥挤。
妈妈见我打量他们,就欣喜地说:“这是我刚腌的鸭蛋。不过要腌制好恐怕要等一个月。”我在明白这水是盐水的同时,不约地想起传说中的高油的鸭蛋:“质细而油多、蛋白柔救。不似别处的发干,发粉,入口如嚼石灰,我鬼使神差的背了出来,吱—红油冒出来了”,这使是成鸭蛋的魅力了。
此后数十天,我休息时也仿佛像某位画家似的,静静的,默默的,看着他们,凝视他们,那小巧的白斑,在绿色的底子上,像小白渡轮似的,那冒着的白沫便是水与鸭蛋相结合的腥味吧!厨房中熄了灯,但一抹青绿在黑暗中格外显眼,外面的路灯发出的光,穿过空气、玻璃来到这里,可却不再向前走了,停留在如碧玉一样的盐水中,再也不想向前挪动一步了,整个玻璃桶就闪烁着、流动出更加诱人的光彩。这一切也被妈妈看在眼里。
过半个月后,我有种果实摇摇欲坠单因树木高大不能马上摘下来的感觉,便询问妈现在能不能吃,妈妈见我急切的样子,又神秘地对那小桶盯了一会儿,便向我许诺明天就可以吃了,我本来是抱看不大的希望来问的,没想到成功了,那几日所想的都付诸实现,心中之情怎能用文字描述。
果然,第二天餐桌上一只小碟上的鸭蛋犹为显眼,这因对半切开的而流了一滩红油,就好比是身份证,大声宣布自己是咸鸭蛋,一通呼噜之后,便不再剩什么了,抹抹嘴,我的目光也跟纸飞进垃圾桶中,只见一些蛋皮卧在其中,我想见见那咸鸭蛋的真面目,便看了看,却是一种琥珀色,再翻了一旁边的包装纸,是烤咸物蛋还有生产厂家。啊!我还想赞扬一下妈妈的水平,原来是买来的。那桶咸鸭蛋呢?我最终在柜子里找到了他们,还是原来的样子,想着自己昨天苦苦哀求的模样,我也明的了什么。
那天晚上,温暖的灯光下,雨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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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的生日。放学回家,发现家中空无一人。猛然想起爸爸已经出差好几天了,妈妈早晨也说过,今天晚上都要加班到很晚。弟弟和奶奶回老家了,让我自己把饭热一下。唉,我叹了口气,既然都不在家,也无人可以说话,便自己背着书包,回屋子写作业了。
转眼大半个小时过去了,妈妈也还没有回家。我悲伤到了极点,在我12岁生日的这天,没有欢声笑语,没有蛋糕,没有祝福。虽然中途爸爸打来电话,询问我吃饭了没,并对我说生日快乐,但我的心情仍然跌落谷底。作业写毕,抬起头,想要看看外面的天空,突然发现在窗台上有一个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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