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水

车水——《益阳湖区传统农活》之一

姚国文 著

这里介绍的是湖南益阳市洞庭湖平原区（以下简称为益阳湖区）的传统农活——车水，是本人正在写的《益阳湖区传统农活》的一部分。

1956年前，当地没有自流灌溉水源的稻田抗旱的办法，主要是用水车车水灌溉。

水车是南方农村使用抽水机前使用的靠人力把水从低处提升到高处的工具，人们通过人力推动水车转动把水从低处提升到高处的过程称之为车水。

一、选择水车的种类和安装水车的地点

（一）选择水车的种类

选择水车种类需要有条件，在有各种不同种类的水车时，才有选择水车种类的条件；家有两种水车的农民就只能在这两种水车中选择，家里只有一种水车的农民就没有选择的条件。如果是借用别人家的水车，也有选择借用什么类型的水车的问题。

在有选择条件的情况下，由一至两个人操作提升水的高差不超过1米时，一般用手动水车车水。手动水车搬运容易、安装简单。水的提升高差超过1米时，就得用脚踏水车车水了：水的提升高差在1米左右时，可用二人车；水的提升高差超过1米时，就用三人车、四人车、甚至五人车来车水。到底用几人车，一要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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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的人数；二要视水的提升高差，水的提升高差大于1.5米，就要用四人车或五人车车水。脚踏水车搬运难度大一些、安装也较复杂。

畜力水车和水力水车，结构复杂，制造成本大，一般只能固定在一个地方工作，不能搬动。建畜力水车的地点，要求水源充足、灌溉面积大。建水力水车的地点，不仅要求水源充足、灌溉面积大，而且还有急流的水源。

（一）选择安装车水的地点

安装水车的地方，一是要离水源的距离近，车筒有足够的长度可将水提升到目的地；二是要让水车提升水的高差尽可能小。因为天旱年份年年要车水，所以，一般都选在历年安装水车的老地方。

二、搬水车到现场

一年抗旱完成以后，农民将水车各部件拆开，清洗干净，晒干。然后将其收藏在背雨的地方：带车叶的车龙骨链条一般挂在堂屋内的横梁上，其它部件，有条件的放在室内，无条件的放在屋檐下。到要车水时，首先要将水车搬到现场。

（一）搬手动水车

搬手动水车前，首先要安装车龙骨链环。其步骤是：（1）将装配有车叶的车龙骨连接成一条，称为车龙骨链条，车龙骨链条的一半置于车筒下层，车龙骨上用于扣车头木齿的缺口朝上；另一半置于车筒上层的行道板上。上下两层的车龙骨链条通过车筒尾端的车龙骨导向轮导向转180度，车龙骨链条尾部置于车筒头部的上层，头部置于车筒头部的下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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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有长约1-2米的部分伸出车筒以外。（2）将伸出车筒头部的这一部分套在车头转盘上，一节车龙骨扣一片木齿，节节相扣，拉紧车龙骨链条，让车龙骨链条头部第一节车龙骨前段的榫头插在其尾部最后一节车龙骨后段的卯槽中，使卯槽两侧的卯眼与榫头上的卯眼对正后插进一车栓，并紧固车栓。这样，车龙骨链条就连成封闭的车龙骨链环（车龙骨链条在车筒上层从车筒头至车筒尾，在车筒尾绕过车龙骨导向轮进入车筒下层，再在车筒下层从车筒尾至车筒头，并从下向上围绕水车头齿片后至车筒上层）。

手动水车一般由一个人搬。一个人搬时，搬车人两手各握住车筒中部上面的一根压栏木，将水车提起来放在左（或右）肩上后，前后移动水车，使水车在肩前的部分与在肩后的部分的重量相等，水车在肩上保持水平，再向上伸起右（或左）手，抓住车筒右侧上面的压栏木，然后向前行走，将水车搬到目的地。 （二）搬脚踏水车

搬脚踏水车和搬手动水车一样，首先要在车筒里安装车龙骨链条。有一点不同：因为手动式水车的车头是固定在车筒头上的，所以将车龙骨链放在车筒上下两层以后，还要将伸出车筒头部的车龙骨链条套在车头上，将车龙骨链条连成车龙骨链环。而安装坐式水车时，只要将车龙骨链放在车筒上下两层就行了，要等车架安装完后，才能将车龙骨链条连成车龙骨链环。

和搬手动水车不同的是，搬脚踏水车只能一个部件一个部件地搬，一般需两人或多人来搬，或一人搬多次。

车龙骨链条一般是安装在车筒里和车筒一起来搬。搬安装好车龙骨链条的两人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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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筒的办法和搬手动水车的办法相同，由一个人用肩膀来扛。也可以由两个人同时用肩膀来抬：两个人同用左肩或同用右肩，一个人扛车筒头，另一个人扛车筒尾。因三人车、四人车、五人车的车筒较长，安装好车龙骨链条后，一个人扛不起来，或扛起来十分困难，所以一般都由两个人来抬。

车头较轻，一般由一个人来扛：搬车头人先让车头一端立在地上，将另一端抬起到一定高度，然后弯下腰让车头轴的中部压在左（或右）肩膀上，双手用力把车头扛起来，然后用双手把住车头的某部位，使其保持平衡，将车头搬到目的地。较重的车头一般由两个人来抬：两个人各抬车头轴的一端行走。

车架和车梯较轻时由一个人挑：搬车人用两只箩筐，将坐式水车的两缝车架子或站式水水车的两个车架以及横梁、扶手横梁、车梯等分别放在两个箩筐里，然后由搬车人挑着装着水车部件的箩筐到目的地。 三、安装水车

水车的安装技术性高，较麻烦。各种类型水车的安装各不相同。手动水车安装简单，脚踏水车安装复杂。 （一）手动水车的安装

1、在塘基（或渠堤、河堤等，下同）上安装水车的位置，开挖一条略宽于水车筒宽度的土沟从水塘（或渠道、河流，下同）一面通至需要灌溉的稻田里或通往（需要灌溉的）稻田的渠道里，土沟底面略高于需要灌溉的水田（或通往需要灌溉稻田的渠道）的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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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将装配好车龙骨链环的水车筒头部放置在此土沟里，车筒槽朝天，然后用泥土将车筒头部两侧的土沟缝隙堵塞好，使车筒稳固；同时将车筒尾部放置在水塘里。

3、如果水塘里水深不超过0.4米，车筒的尾端就落在塘底板上；如果水塘里水深超过0.4米，就要将水车梯或木凳放置于车筒尾部，并调整车梯活动木条的高度或木凳的位置，将车筒尾部调整到合适的高度（即让车筒尾端的下层完全泡在水中）。车筒尾端泡在水里过深，浪费车水人的力气；尾端泡在水里过浅，会影响车上来的水量。

（二）坐式水车的安装

1、安装车筒，与安装手动水车车筒的方法相同。

2、安装车架：将三根横梁分别将两缝车架子连接起来，构成一长方体车架，然后将长方体车架放置在已安装有车筒头部的塘基上：车架前面（只有一根上横梁的一面）朝稻田；车架左侧的两立柱立在车筒头左侧，右侧的两立柱立在车筒头右侧；车架四根立柱都要立在稳固的地方；放置水车架四根立柱的地面，比开挖的放置车筒头部的土沟底板高约0.10米。

3、安装车头：将车头放置在水车架上（车头轴两端的铁轴分别落在水车架两侧前方左右伸出的两个榫头上的缺口里）。

4、套上车龙骨链环：将伸出车筒头部的车龙骨链条套在车头上，一节车龙骨扣一片木齿，做到节节相扣，并拉紧车龙骨链条，让车龙骨链条头部第一节车龙骨的前段榫头插在其尾部最后一节车龙骨的后段卯槽中，使卯槽两侧的卯眼与榫头上的卯眼对正后插进一车栓，并紧固车栓，车龙骨链条连成车龙骨链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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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调整车龙骨链条环的长度，车龙骨链条环太长时，从环上摘下一两节车龙骨；车龙骨链条环太短时，在环上增加一两节车龙骨，做到:车头套上车龙骨链环以后，水车运行时，车头转盘上木齿的末（外）端与车筒头部的行道板保持一定距离（0.05—0.10米）,车筒和车头转盘上套的车龙骨链环的线型顺畅。

6、向左或向右、向前或向后、升高或降低车架，使车头轴、车筒、车龙骨链环达到以下条件：一是车头轴垂直于车筒；二是车水时，车龙骨链环从车筒头部下层出来时，装配在车龙骨上车叶处在车筒头部下层的中心位置，与车筒头部下层的底板、与车筒两侧的壁、与车筒上下两层之间的行道板均保持一定的间距（即不与底板、侧壁、行道板相磨擦）。当车龙骨链环从车筒头部下层出来时，如果车叶与车筒底板磨擦，则适当抬高车架；如果车叶与车筒左面侧板磨擦，则车架适当右移，如此等等。

7、将座板放置在车架上部（座板两端分别落在车架左右两侧的短木方上）。

（三）站式水车的安装

1、站式水车安装车筒与坐式水车安装车筒的方法相同。

2、安装车架：将两个车架分别放置在车筒头部的两侧，车架主立柱一方朝前。

3、安装车头：根据车头轴的长度调节好两个车架之间的距离，让车头轴两端的铁轴分别落在左右两个车架的落车头轴横梁中部上方的卯槽里，让落车头轴横梁紧靠车头轴木柱的两端端面。

4、与安装坐式水车一样，套上车龙骨链环，调整好车龙骨链条环的长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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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与安装坐式水车一样，向左或向右、向前或向后、升高或降低车架，使车头轴、车筒、车龙骨链环达到以下条件：一是车头轴垂直于车筒；二是车水时，车龙骨链环从车筒头部下层出来时，装配在车龙骨上车叶处在车筒头部下层的中心位置，与车筒头部下层的底板、与车筒两侧的壁、与车筒上下两层之间的行道板均保持一定的间距（即不与底板、侧壁、行道板相磨擦）。

6、用套在车架主立柱上部卯眼里的粗绳固定手扶横梁，调节好手扶横梁的高度后固定，手扶横梁的高度要让车水人车水时舒适。

四、车水

益阳湖区使用的水车，都是用人力带动的，即用人力转动车头，安装在车头转盘上的木齿的转动带动车龙骨链环在车筒下层从下向上移动，车筒下层车筒槽里安装在车龙骨上的车叶把水塘里的水带上来，流向稻田里。脚踏水车是通过车水人的双脚用力来转动水车头，手动水车是通过车水人的双手用力来转动水车头。

（一）用手动式水车车水

一个人用手动水车车水时，车水人站立在稻田里，面对车头，一脚在前，另一脚在后；左右两手各握一根车水拐杖，握在车水拐杖尾部的手柄上，将两根车水拐杖头部的卯眼(卯眼是通透的)分别套在车头两侧带动车头转动曲柄的活动榫头上。然后两手用力并有节奏地轮流推、拉车水拐杖，车水拐杖带动车头转动。

两个人车水时，每个人各执一车水拐杖，两人用力并有节奏地轮流推、拉车水拐杖，交互往复，将水提至稻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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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用坐式水车车水

用坐式水车车水时，车水人全部坐在车架的座板上，根据车水人员的具体情况，调整好座板的高度和前后的位置：车水人是高个子腿长时，坐板放在上面一根短木方上并适当后移；车水人是矮个子腿短时，坐板放在下面一根短木方上并适当前移。车水人员面对水田，手扶车架前面的手扶横梁，每人下面车头轴上安装有一对脚踏杠杆。这一对脚踏杠杆是相互垂直的，它们都穿过车头轴，并且其两端分别伸在车头轴的两侧，外端端部各装有一脚踏砣，所以，每个车水人有四个脚踏砣。车水时，车水人两脚轮流往下踩动这四个脚踏砣中的一个，让车头转动。当车水人左脚用力踩着左面的脚踏砣向下转动时，车水人右脚正在往前上方提起的过程中；当车水人左脚踩着脚踏砣转到一定角度脚踏砣脱离左脚时，车水人的右脚已经踩在右面的脚踏砣上了，同时，车水人左脚立即往前上方提起，右脚则用力踩着脚踏砣向下转动，如此反复。坐在座板上的每个人都如此动作，带动车头轴转动，车头轴转动带动水车头转动。

用坐式水车车水时，就一部水车的整体而言，肯定是车水人不用力，水车就不会转动。但也可以存在个别人偷懒的情况，因为车水的人坐着的，如果车水人自身的重量主要是通过屁股落在坐板上，那这个车水人就没有用力，或用力不多。所以，要求每个车水人都用力，就得要求每个车水人将自身的重量主要放在两条腿上，使之转化为两脚向下踩脚踏砣的力量。

（三）用站式水车车水

用站式水车车水时，车水人全部站在车头轴上安装的各对脚踏杠杆的脚踏砣上，手扶前面固定在车架主立柱上的手扶横梁，面向车架前（即面向稻田）。车水人的操作基本与坐式水车车水相同，不同之处是：坐式水车车水时，车水人全部坐在座板上，车水人的双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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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流向下踩着脚踏杠杆的四个脚踏砣，是靠车水人双脚用力促使脚踏砣自上向下转动；站式水车车水时，车水人身体弯成弓形，屁股向后倾，双脚轮流向下踩着脚踏杠杆的四个脚踏砣，车水人的重量几乎全部落在车水人的两只脚上，是车水人的重力促使脚踏砣自上向下转动，车头轴上安装的脚踏砣的转动带动水车头转动。

用站式水车车水时，要求每个车水人都用力，要求每个车水人将自身的重量主要放在两条腿上，使之转为两脚向下踩脚踏砣的力量。如果车水人自身的重量主要通过胳膊落在手扶横梁上，那这个车水人就没有用力，或用力不多。

（四）筒车车水

在益阳市山丘区（如桃江县和安化县），原来有不少筒车。在青山相依、绿水相拥的资江及其支流岸边，筒车高高地耸立在乡野之间，悠悠地转着，从霞晨转到月夕，从黑夜转到白昼，把一方乡土风物，从容不迫地演绎得淋漓尽致；那咿咿呀呀的声音，犹如一曲乡村小调，喝彻千古风月。清粼粼的河水，被安装在筒车上竹筒盛着，缓缓地提上岸来，如斟茶倒酒一般，泻入下面的一条木槽里，盈盈地流进田园，灌溉着干旱的土地，养育着饥渴的生命。

五、稻田与水源高差较大的情况下的车水

在稻田与水源高差较大的情况下，用一部水车不可能将塘（或河、湖）的水提升到稻田里，则可利用几部水车前后相衔接车水：根据需要，车与车之间设一个或几个蓄水的小池子为衔接点，设小池子从下至上分别为A、Ｂ、Ｃ、Ｄ等，几部水车同时车水，下面第一部水车将塘（或河、湖）水提升到Ａ小池子里，第二部水车将Ａ小池子里的水提升到Ｂ小池子里，第三部水车将Ｂ小池子里的水提升到Ｃ小池子里，如此类推，环环相扣，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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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升到稻田里。

六、车水是非常辛苦的农活

农田灌溉没有现代机械设备以前，车水是农家一项最原始、最劳累、最无奈的农活。

除手动水车是由一个人车水（也可由两个人车水）以外，站式水车和坐式水车都是两人或两人以上多人一起车水。车水是非常辛苦的农活：一是因为车水的劳动强度大，车水的人不用力，水车就不会转动。二是天旱时才车水，车水时天气热，往往是在烈日炎炎之下车水，劳动强度又那样大，车水人总是汗如雨下。车水往往是夜以继日，白天车水，上身赤膊，下身穿短裤，头戴斗笠；晚上车水，往往车到深更半夜。晚上车水虽然比白天凉爽，但车水人仍然是汗流浃背，而且晚上蚊子多，车水人左打右拍，应接不暇。

在站式水车上车水难度比较大。初学的人往往因为紧张，双脚不协调，眼睛看着脚板踩在转过来的脚踏砣上，一脚踩空，身子就挂在手扶横梁上悬空荡。

在脚踏水车上车水还有一个辛苦点，就是车龙骨折断和车栓脱落或折断时，脚踏杠杆或脚步踏砣打腿。出现最多的是车栓脱落或折断，因为整个一车筒的水都靠一小小的车栓拉上来，车栓受力很大。车栓脱落或折断一般都发生在车头转盘前下方，因为这时车栓受力最大。一旦车龙骨、车栓折断或车栓脱落，车头受力即刻中断，而车水人仍在继续用力，车头在惯性作用下飞速转动，车水人躲闪不及，脚踏杠杆或脚步踏砣快速打在车水人的小腿上，往往把小腿打肿，甚至流血。这种情况发生时，在坐车上车水还打得轻一点，在站车上车水打得更重，有的打得吊在车手扶横梁上，有的打得从车架上掉下来。

七、车水的风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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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手动水车车水或用两人车车水，农民一般由其一家人完成；如果是用三人车、四人车、五人车车水，农民就得请人帮忙完成，一般是采取换工办法来请人帮忙车水。

因为车水是非常辛苦的农活，如果是一组人马，很快就会疲劳，工作效率不高，车水人也承受不了。所以车水时，往往采用两班倒车水，一班人车到水车每个车龙骨在车筒内外转一百个圈时，就由另一班人来接班。怎么确定车龙骨在车筒内外转的数量？为此，农民在车头一端的转轴和车架之间安装一装置——计数器。计数器由两轴两轮组成：两轮就是两根大小相同的短圆木，每根短圆木两端端面的圆心都有一小卯眼从一端通到另一端；将一把剪刀分成两半，两半各为一剪刀片，并将两剪刀片的手持弯弯部（以下将此简称为剪刀把）拉直，这就是两轴。将其中一剪刀片拉直的剪刀把插入一短圆木的卯眼中拧紧固定，刀片部分插入（或绑在）车头转轴上。水车工作时，车头轴转动，剪刀片转动带着短圆木转动，此短圆木就是主动轮，此剪片就是主动轴。将另一剪刀片的刀片插（绑）在车架的下短木方上，与主动轮绑在车架的同一侧；剪刀把插入另一短圆木的卯眼中，因该短圆木卯眼的直径大于剪刀把的直径，该短圆木可绕剪刀把转动。此短圆木就是被动轮，此剪刀片就是被动轴。主动轴和被动轴相隔一定距离，主动轴和被动轴是一矩形的两对边。水车工作时，用一根一定长（通过运行确定）的棉线缠绕在被动轮上，其线头绕在主动轮上，两轮以棉线相连。车头转动，主动轮随着转动，带动棉线在上面缠绕，被动轴上的棉线逐渐转到主动轮上。水车每个车龙骨在车筒内外转一百个圈时，被动轮上的棉线就全部转到主动轮上，车上的一班水车人就下水车休息。换上在休息的另一班人，首先将主动轮和被动轮交换位置，将已绕满棉线的主动轮插在被动轴上作被动轮，将原来的被动轮插主动轴上作主动轮并拧紧固定，将被动轮上的线头拉过来绕在主动轮上，然后开始车水。当被动轮上的棉线全部缠绕到主动轮上时，水车每个车龙骨在车筒内外转满了一百个圈，于是又换班。如此周而复始，日以继夜地车水。

因为这一装置结构不简单，操作起来也麻烦，所以一般都不用这样的办法来计数。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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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多的办法是：在某在个车龙骨上结一小把稻草或一块旧布块等显眼的标记。车水时，由一个车水人负责数这一标记在车筒内外转圈的数量。可能是为了提高透明度的缘故吧，承担数车龙骨转圈数量的这个车水人，看到带有明显标记的车龙骨经过车头转盘时，就放大嗓门喊出车龙骨转圈的数量。因为原始的办法是用两轮两轴转棉线来数转数的，所以人们将放声喊数的办法称为“喊线”。车水人“喊线”时，不仅声音要尽可能地大，而且每个数字的读音都拉得很长，并带有独特的节奏和声调。晚上车水时，很难看清带明显标记的车龙骨转动的情况，车水人是凭经验确定车龙骨转一圈的时间来呼喊数量。白天车水，车水人“喊线”还不卖力，呼喊声传得也不远。到了晚上，特别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车水人“喊线”就格外卖力，使劲地呼喊，其宏亮的呼喊声可传数里。

车水都是在天气热的时候。为了凉快，有的车水人不穿裤子，光着一个屁股，只围一条毛巾遮着下身。这种情况，晚上比白天多，用坐车车水的比用站车车水的多。因为用坐车车水时，车水人是坐在车架坐板上的，要求屁股与坐板的接触面积尽可能地小，而双腿不停地运动带动屁股与坐板之间不断地磨擦，如果穿着裤子的话，屁股容易磨掉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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