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口商业兴衰与近代城市空间的演变

2008年4月JournalofHebeiNorthUniversityApr12008

张家口商业兴衰与近代城市空间的演变

张轶欣

(河北北方学院文学院政史系,河北张家口075000)

　　摘要:历史上的张家口是商业重道———张库大道的起点和对蒙俄的贸易物资集散地。清末特殊历史条件下张家口的局部开放,给张家口的商业带来空前繁荣,也促成了张家口市的迅速崛起。京张铁路的修筑不但给张家口带来了近代文明之光,还使张家口的城市空间由桥西扩展到桥东。由于对外国市场的依附性太强,中俄断交后张家口的商业趋向衰败,城市空间结构也发生了变化。张家口近代城市空间的演变与其商业兴衰息息相关。

关键词:张家口;商业;城市空间;张库大道;京张铁路

中图分类号:K29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29951(2007)0220059205　　张家口处于华北平原、蒙古高原、黄土高原等地理单元的交汇点,是北方边陲重要的交通枢纽,不仅为历来兵家必①

争之地,更具有“陆地商埠之天然形势”。明中后期,成为

②

“与蒙古通互市之要镇”。清统一中国后,张家口开埠,逐渐形成以张家口为起点的北方重要商道———张库大道,这里又成为对蒙俄贸易的物资集散地。大境门的开放,使以堡子里为中心的下堡和以远堡为中心的上堡逐渐连成一片,形成后来的桥西区。京张铁路的建成通车,导致了桥东企业、商店、居民的聚合,以后张家口市区逐渐成形。“传统城区”桥西与“现代城区”桥东并存,这种结构表现出城市从传统走向近代的空间过程[1]。中国近代的社会变迁深刻地影响着张家口的商业发展,商业的兴衰对城市空间的演变起了关键性的作用。张家口近代的城市空间演变过程,也一定程度地反映了当时的经济发展状况和社会变迁。　　一、城市的发祥与商业初兴

与许多城市先有聚落形成,再设治筑不同,当明朝在西山脚下筑城的时候,这一地区并没有形成一定规模的人口聚落,最早的居民主要是来自远方的军队及其眷属。宣德四年(1429年),万全右卫指挥张文率领士兵和服役农民,在清水河西岸筑堡(俗称堡子里)。嘉靖八年(1529年),守备张珍改筑堡子里城池,由于军事需要,将北大门改成小门,其形如口“,张家口”之名传开。堡城东西长约590米,南北宽约330米,最初用于屯兵,堡内一直驻扎大批军队,

　　收稿日期:20070601

俨然是座“武城”。由于为官兵消费服务的需要而在城外聚

集了工商业者。慢慢地形成了市街,随后就出现了与城堡相关的街名,如武城街、东关街、西关街、北关街和东门大街等街道。堡子里初建,主要是为了防御,所以兵营、军署、官衙、宗教寺院占据了堡内大部,大约从嘉靖年间开筑小北门起,一些资本雄厚的商民便在堡子里买地盖房,使堡城内出现了一些建筑工艺精美的四合院居民群落和商号、票号、钱

()

庄[2]P42。堡子里遂成为城市的发祥地。

隆庆五年(1571年),明政府在张家口大镜门外西沟蒙汉官市(马市)的基础上,又开蒙汉互市,称“民市”。“民市”岁以为常,市各二日,每月有小市。蒙民以马、牛、羊、驼、毛皮、药材等换取汉民之绸、布、米、生活用品等货物。西沟吸引了大批蒙汉商贩,不少商贾和手工者在此落户。大境门外“穹庐千帐,,延绵数里,隐隐展展”。明万历四十一年(1613年),宣大总督汪道亨主持修筑来远堡,也称上堡(堡子里被称为下堡)。上下堡一南一北连环呼应,一为蒙汉贸易互市,一为军事防御。堡子里与来远堡之间的边路街,逐渐形成商业街“贾店鳞比,,各有名称,如云:南京罗缎铺、苏杭罗缎铺、湖州油铺、泽州帕铺、临清布帛铺、绒线铺、杂货

②

铺,各行交易,铺沿长四五里许,贾皆高居之”。随着互市的建立,南北经济联系渠道随之扩大,每年不仅有百万匹棉布及大量丝织品、瓷器开拓了新的商品市场,而且使大量茶叶和烟草也流入蒙古族居住的塞北草原,其中一部分还被辗转输入俄国。

　　作者简介:张轶欣(19852),女,河北张家口人,河北北方学院文学院政史系2004级学生。

·59·

2008年4月河北北方学院学报第2期

明万历二十八年(1600年)清水河上建起普渡桥,左为桥西,右为桥东,从此有了桥西和桥东之分。　　二、张库大道与城市的雏形

张家口国际商贸的真正繁荣始于清初并贯穿于有清一代。1644年清军入关,建立了统一的多民族的中央集权的国家。张家口行政上归属直隶省宣化府万全县地界,稳定的政治局面促进了经济的发展。顺治六年(1649年)开大境门,在大境门外正、西沟重设蒙汉贸易市场,称为“外管市场”,进一步加强了与蒙古的贸易往来。17世纪末,清王朝粉碎了蒙古准葛尔丹部分裂势力的叛乱。为加强和完善驿道的管理,清朝重点整修元朝开辟的以北京为中心,由张家口经兴和(今张北)至库伦(今蒙古国首都乌兰巴托)的官马大道,全长1000余里,并被列为官马北路三大干线之一。驿道及其设施同时服务于商贾,为商业贸易发展和国内民族交往提供了便利。这条官马大道逐渐发展为继中国古代丝绸之路的另一条主要商道———张库大道,其延伸段可达俄罗斯帝国的恰克图,东线可接热河、盛京,西线连通绥远和山西。来自北京以及全国各地的茶叶、布匹、丝绸和手工业产品汇集张家口,繁忙的骆驼商队在张家口组织货源集

的商业资本大流量入库伦和张家口,逐步改变着张库大道上的传统经济格局。

根据1902年签订的中俄《依露支条约》,张家口大境门外的元宝山开放为通商贸易市场。这是在特定历史条件下张家口的有限的局部开放。局部开放的张家口商业贸易环境有明显的改善,商品经济大大发展,不但吸引国内各地商人来此经商,英、美、日、法、德等国商人也接踵到张家口开办洋行和公司。据《清外务部商埠通商案》记载“清光绪二,

十八年(1902年),各国在张家口买卖的洋行有四十余④家”。同时,张家口设立洋务局,办理巡警事宜,街头派警站岗,维持地方秩序;标志近代城市管理的开始。张家口的经济也逐步被卷入世界市场的旋涡中。20世纪初,清政府推行新政,奖励实业。中国商人把元宝山开放通商看作新的发展机遇,也纷纷到张家口投资。在张家口商业中占主导地位的是势力雄厚的晋商,他们操控着张家口的金融业、茶业、皮毛业、碱业等举足轻重的商业领域,对发展张家口经济、抵制外国资本的侵略发挥了积极作用。

中华民国成立后,中国民族资本主义发展进入“短暂春天”。国际帝国主义忙于第一次世界大战,暂时放松了对中国的经济侵略,张家口也迎来了商业的全盛时期。

民国七年(1918年),国民政府西北筹边使徐树铮率国

结出发,长途跋涉到内蒙古、蒙古国以至更遥远的地方去贸

()

易,回来时带来的是名贵的皮毛和土特产品③P100。张家民国防军整修了张库大道,张库公路成为当时国内为数不口遂成为对内蒙古、蒙古国贸易的商品集散地。多的汽车营运路线之一,对张家口乃至中国北方发展商品

康熙二十八年(1689年),中俄《尼布楚条约》签订。自生产,进行货物交流起了很大的作用。据《察哈尔通志》载,此,每2年有俄商来张家口1次(马帮不超过二百匹),正、“张库汽车路修通后,市场更加繁荣,有大小商号7000余西沟贸易市场正式对俄开放。雍正五年(1727年),中俄签家,银号30余家,年贸易额达15000万两白银,其中年销砖订《恰克图条约》,中俄两国以恰克图(今蒙古国的阿尔丹布茶三十万箱,输入羊毛一千万斤,羊皮一千五百万张之

④

拉克)为通商之地,此外允许俄国商队每3年来京1次,人多”。张家口成为名副其实的西北“旱码头”。数不得超过200名。中国政府支持的商队以张家口和库伦张库大道的日渐兴盛促进了上下两堡的相向发展,沿为基地,到俄国的恰克图从事贸易活动。张家口的旅蒙业路边修建店铺,聚集人家,上下两堡渐渐连成一片。此间,(即办理去库伦蒙区贸易屯栈、运输业务的行业)于康熙年张家口至北京、天津、库伦的电报已经畅通并开放营业。运间仅30余家,中俄贸易开展后,乾隆年间发展到100余家,同治年间达到350余家,光绪年间达到400余家。张家口成了京、津、河北一带对俄贸易的物资集散市场和储运基地。在沟通运销渠道、发展北方国际交通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1840年爆发的鸦片战争改变了中国社会发展的轨迹,中国从此开始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1860年,中俄《天津条约》的生效和《陆路通商章程》等条约的签订,使半殖民地化的阴影开始笼罩张家口。俄国率先获准在张家口、库伦等处开设铺房、行栈,享受协定关税的特权。俄国·60·

输、通讯等基础设施的日趋完备,更促进了商业的发展,加

速了张家口的城市化。堡子里至大境门“东西长约3公里,

[3]

大街6条。南北约1公里余,有大街2条”。堡子里的武城街和大境门外的西沟商号鳞次栉比、人声鼎沸是张家口人气最旺盛的两大金街,也是当时的商业中心所在。当时张家口的人口主要集中在桥西地区,居民成分复杂。汉族占半数多,核心是商业资本雄厚的晋商,称“山西帮”。蒙古族、满族、藏族各占一定份额,主要是官员、士兵和宗教人员。回族居民大约占30%左右,以经营商业和运输的劳动者为主,另有少量的外国商人、传教士和旅游者。

2008年4月张轶欣　张家口商业兴衰与近代城市空间的演变第2期

与此同时,张家口的政治地位也在提升。1914年,万

全县政府迁至张家口堡子里,张家口成为万全县的政治经济中心。同年,国民政府调整地方行政区划,新置察哈尔特别区。辖内蒙古的察哈尔部左右翼八旗和锡林郭勒盟,以及张家口长城以外的张北、独石口等8县。察哈尔特别区管内没有像样的城镇,察哈尔都统及政府各部门借治张家

③

口。张家口成为区域性的政治和经济中心。“张家口的崛起是以中俄贸易、汉蒙贸易的发展为契机的,它既是清代北疆贸易发展之必然,也是封建政府特殊作

[2](P44)

用的结果”。张库大道是特定的历史条件下产生的社会经济现象,以张库大道为依托的商业的兴盛促进了张家口城镇的形成,并且影响了张家口桥西的格局。　　三、京张铁路与城市格局的初现

光绪三十年(1904年),清政府为支持张库大道的运输,决定修筑京张铁路。次年,任命詹天佑为总工程师,铁路正式开工。詹天佑以他崇高的责任感和顽强的毅力,克服重重阻碍,终于在1909年修成举世瞩目的真正意义上的中国第一条自力修建的铁路。京张铁路的建成通车对张家口的影响重大,它不但担负着张家口与京津和晋蒙广大地区的交通枢纽作用,还直接促成了“新型城区”桥东区的形成,从而奠定了张家口近代城市格局的基础,更给张家口带来了近代文明之光,促进了近代工业的勃发。

京张铁路的通车使张家口成为通往西北的人流和货流的枢纽,为张家口吞吐内地、西北和蒙地物资增强了活力,促进了“外管市场”的繁荣,经济贸易总量逐年增加。到宣统三年(1912年),仅蒙地输入总额为白银7577000两,较宣统元年(1909年)增长了40199%。

1904年以前,当桥西已经发展为商业繁荣的城镇时,桥东还是一片高低不平的荒地,除了一座小庙和几片菜地外,只有几家零星菜农,人烟稀少,极为荒凉。天津“怡和洋行”买办梁炎卿、陈祝龄得知清政府将修筑京张铁路的消息后,认为张家口通火车会变为塞北大商业区,其前景不可估量。于是他2人组织各方集资,筹银近20万两,在张家口成立了“怡安有限股份公司”,委派“隆盛和”皮货掌柜区泽南(广东人)为经办人。区是个非常精明有商业眼光的商人,他预见张家口将来商业兴旺,商号增多,住宅要有一个很大需求,认为在张家口经营房地产是一本万利的买卖。于是他以每亩1～3两银子的价格买下桥东火车站附近540亩荒地,为了施工便利将这片土地分为14个地段。营建工程从1905年春开始,与京张铁路开工的时间相近,首先动

工的是桥东大街和北侧的马路街,而后是怡安街、长寿街、福合街、宝善街等⑤。1909年京张铁路通车时,怡安公司建成住房6000余间,兴建了怡安街、宝善街、长寿街、桥东大街等商业街,并仿照北京东安市场格局,兴建了张家口东安市场。张家口富豪李玉玺看到搞土建大有利可图,便在怡安街东侧建起一条南北走向的商业街,名福寿街。

火车开始运营,商业街格局已成,一些洋行、京津商贾纷纷在火车站周边抢购地皮、大兴土木,新的建筑群迅速形成。街道两旁的店面很快被占满,房租攀升。与此同时,大量外地人口流入张家口,大部分定居在桥东,在繁华街道及其背后集中着大量民居。桥东很快发展成新型的商业区和居民区。

桥东的空间结构形成自己的特色。火车站北部地区以怡安街、宝善街、桥东大街为中心,形成商业娱乐区。自京张铁路运营以来,桥东火车站附近就引来了各地的商贾,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商业活动很快兴盛起来。桥东各俱特色的市场对商品流通、繁荣经济也起了重要作用。仿北京的“东安市场”既有游乐场地又以杂货闻名,仿照北京大栅栏布局的南市场以民间曲艺为长,还有以茶馆、茶棚居上的北市场;怡安街的庆丰园等高档茶舍则是达官贵人的消遣之地。市场文化发展成娱乐文化产业,拉动经济的发展。

伴随交通和商业的发展,张家口的近代工业也悄然起步,加速了张家口的近代化进程。张家口最早的近代工业生产部门是隶属京张铁路的机械修理厂。1910年,资本家周美奄等在下花园创办了宝兴矿业股份有限公司。1918年,天津资本家在张家口创办了华北电灯股份有限公司,在北菜园建发电厂,装机容量120千伏安,开始向城市供电。随后,电话局、造币厂等工业部门也相继出现。1919年,龙烟铁矿公司正式成立,是当时北方最大的铁矿公司。一批官营或民营的小型金属铸造、机械加工、煤炭、棉麻纺织、印刷、服装、面粉等工业相继兴起。尽管多数企业规模小,技术落后,维持时间也不长,但已经成为商业运输的必要补充和后盾,展示了无限的发展前途。“工厂多数会选择沿铁路线和水源附近建设,工人一般紧邻工厂居住”。张家口具有近代意义的工业企业大都在桥东南部邻近铁路和清水河地区建厂,一条工业街两侧厂房林立。工人大多数是来自北京、天津、河北各地的无田穷苦人民,张家口第一代产业工人诞生在桥东。

服务于商业贸易的传统手工业也得到前所未有的发展,仅皮毛加工业,有数以千计的小作坊,季节受雇佣的皮毛工匠多达几万人。尽管生产工艺落后,隆冬环境恶劣,但

·61·

2008年4月河北北方学院学报第2期

产品和质量都达到了手工业生产时的最高水平。传统的皮毛、制毡、纺织、制碱等手工业作坊主要集中在桥西,居住在那里的也是以手工业者、商贩、传统运输工人为众。

张家口的城市空间由桥西扩展到桥东,市区已基本形成,并初步确定桥东、桥西的城市空间格局。桥西以武城街和西沟一带为商业中心,桥东以怡安街和福寿街为商业中心。据1912年的统计,张家口桥东和桥西的常住人口是132621人④。桥东形成商业、娱乐业和工业相结合的经济结构,而桥西仍然是以对蒙俄为主的商业贸易经济,桥东、桥西形成两种形态迥异的经济模式。“传统城区”与“现代城区”并存,这种结构表现出城市从传统走向近代的空间过程。　

张家口的商业贸易在1918年达到顶峰,据《察绥蒙民经济剖析》说,当时“张家口有大小商行7000余家,银行共④

38家,年进口贸易达3万万元”。当时,张家口是通向西北的商业和交通中心,号称“华北第二商埠”。　　四、对外贸易的断绝与城市空间结构的变化张家口“外向型经济”对商业贸易的高度依赖,决定了其“华北第二商埠”地位的不稳定性。中国近代动荡的国内外社会环境,重重阻碍着张家口的商业贸易,给张家口的经济带来沉重的打击,导致了城市空间结构的变化。

早在1911年,俄罗斯就曾策划外蒙古“独立”,并一度得逞。1919年日本支持成立亲日的“大蒙古国”,钻俄国革命的空子。1920年白俄匪徒侵入外蒙古,作为反苏维埃的基地。1921年苏联红军进入外蒙古,支持建立蒙古人民共和国。频繁的政权变化,直接影响着张库大道的商贸活动。1927年苏联断绝与中国的外交关系,阻断了张库商路的商业活动。在这期间,蒙古人民共和国实行社会改革,宣布贸易和运输国有化,没收中国商人的资产。中国在苏蒙的400多家商号损失约1亿两白银,旅蒙旅俄商人大部分罹

家口。他在张家口成立西北银行,加强金融的管理;创办皮革、地毯等工厂,发展军工制造业和民用工业;提倡用国货,抵制洋货,建立国货销售所。这些措施促使张家口的经济发展有所恢复,可是好景不长。1926年,奉系张作霖联合直系吴佩孚发动军阀讨赤战争,驱逐冯玉祥占领张家口,中断原来的发展规划。1928年国民政府继续北伐,阎锡山的国民革命军进入张家口。察哈尔省刚刚成立,新军阀之间的混战又开始。多年来,察哈尔特别区域都统、察哈尔省主席变更频繁,往往造成规模不等的社会动荡,大量资金被抽逃,甚至出现公开勒索和抢劫。张家口几次因乱军“兵变”使商家遭洗劫,损失惨重,工商业户主和居民没有安全感,有的迁离张家口。

就在张家口商业萎缩的时候,又偏逢严重的自然灾害,给张家口又一重击。清水河这条张家口的母亲河,为张家口提供源源不断的清水供给,孕育了城市的发展,但无情的洪水也是张家口的最大的隐患之一。1924年7月,张家口清水河山洪暴发,河水将通桥冲毁,桥东被洪水淹没,倒塌房屋万余间,死2000余人,造成的经济损失难以估计。同时,坝上地区连年荒旱,粮食欠收,大量人口外流或死于天灾。张家口的人口总数锐减,1924年张家口的官方统计人口是69881人④。

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张家口又受到日本帝国主义侵略的威胁,经济受到蚕食。沦陷后,日本帝国主义对张家口的资源进行大肆掠夺,操控张家口的工业企业直接服务于侵略战争和殖民统治。曾经在张家口占有重要地位的商业再受重创,武城街和怡安街的商铺多半被迫关闭,日本的侵略打破了张家口经济发展的原有模式,张家口的商业更趋萧条。

张家口近代城市空间的演变与其商业兴衰息息相关。清末特殊的历史条件成就了张家口商业的繁盛,促成了张家口城市的迅速崛起。而中国半殖民地半封建的社会性质导致张家口的商业对外国市场的依附性。

从张家口近代城市空间的演变可以看出,城市空间结构主要由经济发展决定,受社会变迁、国家政策政局变动、交通建设及地域环境等因素的影响;城市空间的演变过程也能反映当地的经济发展状况及社会变迁等。张家口近代城市空间的演变是近代中国城市发展的一个缩影。在中国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大背景下,中国的近代化进程重重受阻,城市发展也是在夹缝中求生,城市空间结构不可能得到科学的规划。

(指导教师:河北北方学院政史系肖守库教授)

难。对外贸易的断绝使张家口大境门外正、西沟一带靠旅蒙生意的商户遭到致命打击,生意一落千丈,商店百不存一。昔日寸土寸金的“金街”立时萧条下来,房租一文不值。到1931年“外管市场”,内的店铺只有三五家,一二人看门户而已。“外管市场”的凋敝导致桥西的经济一蹶不振,张家口的经济中心转移到桥东,城市空间结构也随之发生变化“传统城区”,表现出衰败的迹象,而“现代城区”由于经济结构较为合理依然沿着原有的轨迹发展。

国内的军阀混战,政治动荡,严重阻碍张家口经济的恢复和发展。1924年,任西北边防督办的冯玉祥将军控制张·62·

2008年4月张轶欣　张家口商业兴衰与近代城市空间的演变

《桥东历史小考》。

第2期

注　释:

①　(民国)《万全县志·张家口概况》,张家口地方志文献

办藏书。②　(清)《宣化府志》21卷艺文志。③　杨润平《张家口开埠与城市近代化的起步》:,张家口市

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编,张家口文史(第1辑)。④　关于人口、商业等数据转引《张家口文史资料》第13

辑《察哈尔纪事特辑》,。⑤　关于张家口市桥东的历史参照左宝《漫话张家口》之

参考文献:

[1]　刘海岩.租界、社会变革与近代天津城市空间的演变

[J].天津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6,(3):36241.

[2]　刘振英.张家口历史文化丛书———兴盛的古商道

[M].北京:党建读物出版社,2006.[3]　杨文洵,葛绥成.中国地理新志[M].北京:中华印书

局,1935.

TheRiseandFallofZhangjiakouCommerceandtheEvolutionofthe

CitySpaceinModernTime

ZHANGYi2xin

(PoliticsandHistoryDept.,CollegeofArts,HebeiNorthUniversity,Zhangjiakou,Hebei,075000)

Abstract:Historically,Zhangjiakouwasthestartingpointofthenortherncommercialline———Zhang2KuRoadandalsothegoodstransshipmenttradecenterwithMongoliaandRussia.UnderthespecialhistoricalsituationthatisthelaststageoftheQingDynasty,theopeningatsomeareasofZhangjiakoumadeitscommerceunprecedentedlyprosperousandhelpedtobringaboutrapidrisingofthecity.ThebuildingofJing2ZhangRailwaynotonlybroughtlightofmoderncivilizationtoZhangjiakoubutalsomadethespaceofthiscityextendfromwesttotheeast.Afterbreakingoffthediplomaticrela2tionbetweenChinaandRussia,thecommerceofZhangjiakoudeclinedanditsspatialchanged,owingtoitsoverdependenceonoverseasmarket.Therefore,thedevelopmentofmoderncityspaceinZhangjiakouiscloselyrelatedtotherisingandfallingofcommerce.

Keywords:Zhangjiakou;commerce;cityspace;Zhang2KuRoad;Jing2ZhangRailway

(责任编辑　刘小平)

(上接第58页)

[7]　孔颖达.礼记正义·昏义[A].阮校.十三经注疏[C].

北京:中华书局2003.

ResearchontheMarriageCustominZhangjiakouduringLateQing

DynastyandtheBeginningofRepublicofChina

YANXiao2xue1,ZHOUJun2hong2

(1.History&PoliticsDepartment,CollegeofArts,HebeiNorthUniversity,Zhangjiakou,Hebei075000,China;

2.HistoryDepartment,BaodingCollege,Baoding,Hebei071000,China)

Abstract:ThelocalcharacteristicmanifestedinZhangjiakoumarriagederivesoutsomenewcharac2teristicsandformsinmodernChina.OvertheperiodsoflateQingDynastyandthebeginningofRepub2licofChinaespecially,thecustomofZhangjiakoumarriagethoughstillvaluedthetradition,however,undertheeffectnewtrendofthought,newmarriagestyleappeared.Thenewchangereflectedthetrendofsomeinlandmarriagecustom.

Keywords:lateQingDynastyandthebeginningoftheRepublicofChina;Zhangjiakou;marriagecustom

(责任编辑　刘小平)

·6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