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家乡,24岁是女孩的适婚年龄。所以,当妈妈得知大学毕业已工作两年的我还没有男朋友之后,内心别提有多焦虑了!特别是看到当事人——我,竟然一幅事不关己的样子后,她坐不住了,于是她动用了所有的人际关系,说什么也要给我介绍个男朋友。 很快,妈妈的一个同事陈姨有了回音。惊于陈姨快速的工作效率我总结归纳出三条原因:第一,禁不住妈妈的再三恳求;第二,基于我不错的本身条件;第三,出于一个女人的本能,据不完全统计,几乎80%的女人天生想做媒人。像那些正规的媒人一样,陈姨有着一张油溜溜能说会道的嘴巴,而且她对那些三姑六婆茶余饭后的八卦事件异常的好奇。基于她的这两个特点,我对陈姨所介绍的对象不置可否。虽然她在我妈妈的面前拍着胸膛保证说,要是这桩姻缘成了,那将是她这一辈子做的最得意的媒了,郎才女貌不说,就说双方的脾气,爱好,家底,学历,年龄各个方面没有不般配的。看着陈姨手舞足蹈的在我妈妈面前说得天花乱坠,唾沫四射的,我觉得自己快晕倒了,奇异的是妈妈居然听得专心致志,眉飞色舞。不是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力为零吗?看来,急于找女婿的丈母娘智力也低得可怕。本来我以为爸爸会比较理智的,谁知他竟说,去看看也无妨。满怀不愿意的我找到了弟弟,谁知弟弟说:“有什么可推延的?权当多认识一个朋友就是了,我就是年龄太小,不然别人给我介绍我还恨不得呢?” 哈,我真的要晕了,我大学才刚毕业两年,他们不会把我当成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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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要的剩女吧?家里就我一个女儿,就这么的急着要把我嫁出去吗?不是都说女大不中留吗,我想留还不成啊?
显然,他们对我的抗议视而不见,因为很快的,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周末,陈姨约我们在附近的一家酒楼见面。
那天天才刚蒙蒙亮,我就被妈妈从被窝里拉了起来,这让平常睡到自然醒的我很不习惯。睁着惺忪的睡眼梳洗完了之后,我像平常一样穿了一套宽松的休闲服,谁知妈妈看了之后很是不满,她说:“现在叫你去相亲,不是叫你去跑步,也不注意场合!”我又是一阵惊诧:“去见个面用得着这么正式吗?用不用穿礼服啊?”最后,在妈妈的监视下,我穿了一件浅紫色的领口镶着花边的轻纱荷叶短袖,一条月牙白的及膝裙子,加一双浅紫色的鞋头镶着椭圆形图案的高跟鞋。妈妈像选美的裁判似的,叫我在她的面前走了好几个来回,又做了好几个转身的动作,最后说,要是把你的长发放下来就更好了。我嘟了嘟嘴巴,只好听她的。她再审视一翻后又说:“你能不能化个淡妆啊?”啊?我真的晕了,我说:“妈妈,现在只是随便的见个面而已,用得着这么紧张吗,再说了,打扮得再漂亮又怎么样,假如他喜欢的只是你女儿的外表,你就放心把你的女儿交给他?”“好了好了,那我们就出发吧!”妈妈终于发话了。我长舒了一口气。
就要出门的时候,我突然一想,我们这边就我和妈妈两个人,要是对方也是和父母一起来的话,那气氛不是很为难?于是我又跑进屋,把还在熟睡的弟弟拉了起来,我一边推他一边嚷:“喂,现在你唯一的姐姐正面临着严峻的考验,你也不给我助助阵,再说了,那个人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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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可能是你日后的姐夫,你也不帮帮眼?”看我说得冠冕堂皇,弟弟不好回绝,只是一味的打哈欠和点头。
还没到酒店,远远的就看见陈姨和一个男青年站在门口,我想,大概那男青年就是陈姨要给我介绍的对象吧?这时他们正低着头细细的交谈着,并没有注意到我们的到来。因为天气比较炎热,我和妈妈共撑一把伞,弟弟则站在我的右边,我突然萌发一个念头,趁他们不注意,先细细的看看那男青年的模样。只是因为距离太远,加上我平常没有带眼镜的习惯,300多的近视度数让我的这个愿望落空了。这时弟弟发话了:“姐,我看他的身高和你蛮般配的,就是穿得有点随便了。”我用肘子轻轻的碰了一下他的手,示意他声音别太大。妈妈则是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那个男青年,仿佛要趁人不备把人的五脏六腑都看透似的。
就在我们快要走到他们身边的时候,陈姨注意到我们了,她马上转过身来说:“华姐,你们来了,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同事兼好友华姨,这位是华姨的女儿梓君,她小你一岁,这位则是华姨的儿子梓涛。华姐,这位是陈彬,今年二十八岁,在附近经营着一个网吧。”就在陈彬转过头来和我目光交接的一霎时,我感觉到他的眼内闪过一道亮光,接着就低下了头,仿佛有点害羞。互相打过招呼后我们来到了二楼的早茶馆。陈彬的父母已经等候在哪里了,又是一阵应酬过后,我们坐下准备喝茶,他们很刻意的让我和陈彬坐在了一起。这时我才有时机留意到他,首先他给我的印象是非常的白,皮肤还很细滑。(我心里暗想,这样的皮肤要是长在女孩子的脸上该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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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长在男人的脸上难免让人觉得有点奶油味。)身高大约175左右,配我165的身高倒也刚好。大大的眼睛,高挺的鼻子下面是薄薄的嘴唇。五官倒也可以,可总体给人的感觉仿佛很害羞,有点上不了台面的感觉。因为自从坐下后他的眼睛就没向我这边看过,方才陈姨刻意让我们坐在一起的时候,他还不肯,硬是要坐到他父母中间去。这让我的心里猛然的暗了一下,身为一个男人扭扭咧咧的看着真不是个味。再看他的穿着,上身随便的套了一件白色的短袖T恤,下面是一条有点发白的牛仔裤,裤脚太长了卷了起来,脚上一双黑色的凉鞋。因为我本人对穿着也是比较随便,所以对他的这幅打扮倒也没有什么异议,但想起早上妈妈对我的要求,不免觉得他过于随便,至少也要把裤脚弄好吧?
早茶在为难的气氛中进行着,期间都是陈姨在调整着气氛,他的父母倒也比较随和,一直在和妈妈拉着家常,不时的也不忘问我几个问习题。
期间,陈姨和陈彬的父母一直强调让我们互留电话,以便日后接触渐渐了解。出于礼貌我点头应允,但陈彬却只是习惯性的低着头在喝茶,并没有向我索要电话的意思,我自然也不好先提出。早茶进行到尾声,陈姨再一次强调让我们互留电话,陈彬仍然没有任何表示,依旧只是轻轻的坐着,并没有拿出手机来记我电话的意思。时间过了有两分钟吧,可因为气氛为难,我感觉像是过了有一小时那么久。时间也不早了,习惯性的,我从包包里拿出手机想看看几点,弟弟以为我是要主动向陈彬索要手机号码,在桌下猛的踢了我一脚。弟弟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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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急了,这一脚的力气有点大,以致于餐桌都震动了一下,这样几乎所有人都看到我手里拿着手机了,从他们有点不好意思又有点惊愕的表情不难判断,他们也和弟弟一样以为我在主动。我不由自主的满脸通红。为了缓解气氛,陈姨主动的走过来向陈彬索要了手机在里面输入我的电话号码,然后呢又在我的手机里输入了陈彬的电话号码。看着这个生疏的电话号码,我有预感从这个茶楼走出去以后我不会和它有任何的关系。
第一次的相亲见面会就这样在为难到几乎凝结的空气气氛中结束了。在互相道别的时候,陈姨和陈彬的父母还不忘叫我们要经常电话联络。这次我倒是看到陈彬点了点头。可我知道,我们不会有以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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