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绪尔语言理论综述

索绪尔语言理论综述

摘要：索绪尔的语言学被称为结构主义语言学，他的《普通语言学教程》包含了他几乎所有的语言学思想，他提出的“语言和言语”、语言符号的“能指和所指”“任意性”“可变性和不可变性” 、共时语言学和历时语言学、内部语言学和外部语言学等一系列前所未有的理论和概念，奠定了现代语言学的基础，开辟了语言学研究的新时期，索绪尔是当之无愧的现代语言学之父。

关键词：索绪尔；结构主义语言学；语言学理论

一、 作者简介以及主要著作

索绪尔是20世纪最伟大的语言学家，现代语言学、结构主义语言学和符号学的奠基人。索绪尔语言学理论产生于19世纪末20世纪初，他提出的语言学理论，是语言学历史上“哥白尼”式的革命。

1906年索绪尔开始教授普通语言学，并发现历史比较语言学的缺陷，而后索绪尔广泛借鉴各国语言学家的思想理论，进行创新提出了语言学新理论。他一生致力于语言学研究，对语言学研究有清醒的认识和独特的看法，并形成了自己的语言学理论。

索绪尔语言学思想的问世有着一个不同寻常的历程。1907—1911年期间他在日内瓦大学为学生连续开设了3次普通语言学课程，他那富有创见又充满智慧的语言学思想在听众中引起了反响。索绪尔逝世后，他的同事和学生根据学生们听课时记下的笔记以及他留下的一些有限的资料整理出版了《普通语言学教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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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书的出版使这位语言学大师的思想得以为世人了解，其语言学思想对20世纪的语言学及人文社会科学的其他领域产生了极其深远的影响，成为20世纪结构主义思潮的重要理论源泉。他区分了语言的共时态和历时态，指出共时语言学和历时语言学在研究方法和原则上的不同。他所区分的语言与言语、语言的内部与语言的外部、共时语言研究与历时语言研究、能指与所指、组合关系与聚合关系，以及语言符号的任意性等概念，一直被认为是现代语言学最基本的原理。

二、索绪尔语言理论成就和贡献

（一）语言和言语

1、语言和言语的区别

语言是存在于大脑里相对完整的抽象语言符号。言语是人在特定环境中具体运用和表现。语言系统是社会共有的交际工具，因而是稳定的，具有相对的静止状态。言语是人们运用这个工具进行交际的过程和结果，是自由结合的，具有运动状态；语言是个系统，是社会共有的交际工具，社会因素是其本质因素。而言语是人，运用这个工具说(写)的过程和结果。

2、语言和言语的联系

语言和言语两者是密切联系、互为前提的。言语是第一性的，语言是第二性的，语言客观地存在于言语之巾；然而语言来源于言语，又反作用于言语。语言既是言语的工具，又是言语的产物，语言是工具，是静态的；言语足对工具的运用，是动态的。一方面，语言存在于言语当中，言语是语言存在的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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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符号学

在《普通语言学教程》中，符号学研究对语言学探索至关重要。语言是一种表达观念的符号系统，语言符号是一种双面的心理实体，由音、义的结合构成的。“音”是语言符号的物质表现形式，“义”是语言符号的内容。只有音和义相结合才能指称现实现象。

1、符号系统

语言是符号系统，这是索绪尔语言理论的核心。语言不是一对互相之间没有关系、互不相干的独立存在的符号，而是各种不同的语言符号根据严密的组织规律、分层次组织起来的，不同语言单位之间互相联系相互制约的系统。索绪尔说：“语言是一种表达思想的符号系统，因此它可以与书写系统相比，与聋哑人的字母表相比，与象征性仪式相比，与礼节形式相比，与军事信号相比，等等。在这一切系统中，只不过语言是最重要的。”

2、能指和所指

索绪尔说,“我们把概念和音响形象的结合叫做符号，用所指和能指分别代替概念和音响形象。”语言符号的物质实体叫能指，语言符号所指的意义内容叫所指。

能指和所指是语言符号系统里的两个基本要素，语言符号系统内的关系主要是能指与所指的关系。这一关系的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之处，在于两者之间的联系是任意的。索绪尔说：“能指和所指之间的联系是任意的，或者因为我们所说的符号是指能指和所指相连接所产生的整体，我们可以更简单的说：语言符号是任意的（所谓“任意”的，指两者的联系不是特定的，而是约定俗成的，同一概念在不同语言里有不同的音响能指便是证明。）”[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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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语言符号的任意性和线条性

语言符号的第一个特点是任意性。语言符号是音义结合体。音和义的结合是任意的，它们之间没有什么必然的、本质的联系，也就是说，它们的结合是不可论证的，完全是使用语言符号的社会自然形成的习惯。语言符号的任意性不是说人人可以任意给事物或现象命名，可以任意使用或创制语言符号，或语言符号都是任意的，都是没有理据的，而应该理解为最初语言符号的物质实体和意义内容之间没有必然的关系。

语言符号的第二个特点是能指的线条性。线条性是指随着时间发展与眼福哈一个接着一个的出现。一个物质对象不可能同时出现两个概念去表达它。索绪尔利用符号的线条性区分了语言符号之间的两种关系：组合关系和聚合关系，从而使这一语言符号的线条特征成为我们认识语言系统内部结构关系的基础。

4、可变性和不可变性

语言符号和它所表达的物质对象是具有一定的偶然性的，是人们后来才规定好的，并不是一开始就有的，我们也可以把“书”叫做“本”，可这样一来就会造成交流障碍，不被对方认可，所以语言符号在长期发展中已经约定俗成，无法改变。索绪尔提出了几点原因来进一步阐述语言符号的不变性：符号的绝对任意性。“符号的任意性使语言避开了一切旨在使它发生变化的尝试。”；语言符号的巨大数量。语言符号的数量是及其庞大的，这一事实决定了符号的不变；符号系统的复杂性。一种语言构成一个系统。系统有一定的理性，这点使得大众不能随意改变语言；集体惰性对一切语言创新的抗拒。任何时候，语言都是每个语言使用者的事情，语言是每个人每时每刻都参与其中，因此，它不断地受到大家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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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符号是任意的，能指和所指没有必然的联系，所以它们彼此间的联系也可以发生转移。语言符号任意性的后果之一是会发生微不可察、极其缓慢的变化，比如妻子过去指配偶和儿女到后来只指配偶，这种语义缩小经历了很长的时间。促使语言符号发生变化的另一个因素是时间。时间既保证了语言符号的不变性，又同时促使语言符号发生变化。在对语言符号的不变性的论述当中，索绪尔提到”语言之所以有稳固的性质…因为它是处在时间之中”。他又说过 “时间可以改变一切，我们没有理由认为语言会逃脱这一普遍的规律”。[2]语言符号的可变性是历史的产物。

（三）共时语言学和历时语言学

索绪尔在区分了语言和言语之后的另一个较大贡献就是他提出了语言存在两种形态的概念，即语言的历时和共时。“共时语言学研究语言的状态，而不考虑这种状态如何演化而来，又称静态语言学。历时语言学研究语言在较长历史时期所经历的变化，又称演化语言学。共时语言学只研究一种语言中的全部共存现象。历史语言学不一定只研究一种语言还可以同时研究集中语言。共时语言学定律具有普遍性，但没有强制性；历时语言学定律具有一定的强制性，但没有足够的普遍性。”[3]

就共时的语言系统的研究来说，只研究在组合关系和聚合关系中组织并运行的形式。组合关系就是各语言单位根据一定的规则组合在一起。聚合关系是指在相同条件下语言单位处于可以互相替换的关系。比如“我喜欢梨子”“他讨厌榴莲”在第一个句子中，“我”“喜欢”“梨子”这三个词以主谓宾的关系组合在一起，而“我”“他”都是处于主语的位置可以互相替换。

（四）内部语言学和外部语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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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进一步说明语言的性质，索绪尔区别了对语言的外部研究和内部研究。他认为“语言的要素分为外部要素和内部要素两种，因此又有内部语言学和外部语言学之分。一切与语言的组织、系统无关的东西如语言学与民族学、文化史、种族史、政治史、各种制度、地理环境等的关系等都属于外部语言学，反之属于内部语言学。内部语言学和外部语言学其实是两种不同的研究语言的方法。前者按照语言自己固有的秩序研究语言，二后者是从语言学和其他领域的关系上去研究语言。”[4]

一个国家被政府或沦为殖民地，当地语言就有灭亡或被代替的危险。国家政府可以直接采取某种语言政策，如文字改革，发展少数民族语言，施行双语制或单语制。例如在二战期间，法国被德国所占领，德国要求法国学习德语。

三、索绪尔理论的不足和局限性

索绪尔在三次讲课中，不断发展和完善自己的理论，这就使他的语言系统理论出现了前后表述不一的现象。任何理论作为人类思想和认识的成果都有其相对局限性。对于索绪尔理论的局限，我们应抱有科学的和历史的态度。

索绪尔重视强调内部语言学的研究，于是过分注重语言内在结构，强调语言的自主性，而忽视了每一独立语言成分自身的价值或意义。这既不符合语言系统自身的特征，也妨碍了我们对语义的深层次研究。

索绪尔的理论奠定了现代语言学的基础，可部分概念却仍然晦涩、难懂。仅仅是了解，就索绪尔的理论去理解、诠释概念，并不难。若想掌握索绪尔理论的深意或对其理论进行扩展性研究，就必须进行一定程度的研究。索绪尔的理论极具研究性和实用性，他不仅研究了语言本身，还进行了扩展，把各门学科与语言学相结合来研究语言，开创了一个学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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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时代。

注释

[1] 聂志平．索绪尔语言理论中两组区分和争议[J]．青海师范大学学报，2002(3)．

[2] 刘红曦．语言符号任意性原则重庆大学学报(社会科) [J]．2000(2)．

[3] 萧国政．现代语言学名著导读[M]．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11)．

[4] 萧国政．现代语言学名著导读[M]．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9)．

参考文献

[1] 索绪尔．普通语言学教程[M]．高名凯，译．岑麒祥，叶蜚声，校注．北京：商务印书馆，1980．

[2] 萧国政．现代语言学名著导读[M]．冯志伟 ，校订．北京 ：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

[3] 刘润清．西方语言学流派[M]．北京 ：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1999．

[4] 胡明扬．西方语言学名著选读[M]．北京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88．

[5] 李葆嘉．论语言符号的可论证性、论证模式及其价值[J]．江苏教育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19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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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李葆嘉．论索绪尔符号任意性原则的失误与复归[J]．语言文字应用，1994．

[7] 刘水．对索绪尔理论有关语言和言语问题的再认识[J]．阜阳师范学院学报，2004．

[8] 聂志平．论语言共时态和历时态的区分[J]．兰州大学学报，1990．

[9] 徐忠益．论语言的共时性和历时性[J]．新疆大学学报，1980．

[10] 陈嘉映．索绪尔的几组基本概念[J]．杭州师范学院学报，2002．

[11] 姚海萍．谈语言学理论的系统性和整体性[J]．大庆师范学院院报，2009．

[12] 李诗方．索绪尔的语言理论说略[J]．学术交流，2002．

[13] 宋晓梅．在语言的棋盘上纵横捭阖[J]．柳州技术学院学报，2006．

[14] 聂志平．索绪尔语言理论中两组区分和争议[J]．青海师范大学学报，2002．

[15] 赵芳．索绪尔、德里达和皮尔士符号理论综述[J]．雁北师范学院学报，2001．

[16] 许力生．从现代语言学走向后现代语言学[J]．浙江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 2008．

[17] 骆峰．索绪尔的语义观与结构语义学研究模式[J]．南阳师范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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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申小龙．评语言符号物质表达和心理现实的等级关系[J]．井冈山师范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2005．

[19] 李枫．论语言与言语的关联性[J]．科学技术哲学研究，2010．

[20] 于豪．语言和言语[J]．山东教育学院学报，2008．

[21] 巫阿苗．从索绪尔语言观中“语言和言语”论其革命性[J]．江西行政学院学报，2005．

[22] 舒春玲．索绪尔共时语言学和历时语言学[J]．内蒙古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04．

[23] 周亚华．索绪尔的共时语言学和历时语言学[J]．信阳农业高等专科学校学报， 2008．

[24] 刘红曦． 语言符号任意性原则[J]．重庆大学学报(社会科) ，2000．

[25] 彭奕奕． 浅谈索绪尔对符号学的贡献[J]．湖北成人教育学院学报，2010．

[26] 申小龙． 语言符号二重性的实体特征及其差别性消解[J]．北方论丛，2007．

[27] 申小龙．评语言符号物质表达和心理现实的等级关系[J]．井冈山师范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2005．

[28] 祁金善．论索绪尔语言符号任意性原则的概念范畴定位[J]．语言与翻译，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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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王冬梅．浅谈索绪尔《普通语言学教程》中语言错号的性质[J]．人文社科，2007．

[30] 张廷芳．“索绪尔”现代语言学的奠基人[J]．文教资料 ，2008．

[31] 赵刚．语言符号任意性原则的所指[J]．西安外国语学院学报，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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