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不同地区的创世神话从侧面反映出该地区人民对于宇宙世界最原始浪漫的幻想,从而映射出不同地区的文化。
神话作为古老朴素的先民独自意识到世界,开始思考世界宇宙的意义时所诞生的产物,它寄托了先民们对这个世界浪漫美好的幻想,也正是性格深处的零星表达。
一、神与人的关系
希腊神话中的神鲜少有兽身,大部分都是壮硕健美的人性,作为女神也多为美丽大方。在西方人的眼中,神更像是充满“力量”的人,所以他们也拥有人类的贪婪与狡诈,追求永无止境的力量。所有的神都是世俗的,他们追求着俗世的喜乐,贪恋于美色的宙斯作为众神之神仍大肆在神界与人界拈花惹草,为了接近美女更不惜化为多种物象,其中最特别的当属黄金雨,这样的率性而为让人充分感受到了西方文化中对个人自由意志的崇尚。我作为一个中国人去理解自由仍是认为那是个人不伤害他人的情况下自我的一种表达,我仍相信神是道德的,但是在希腊神话中的神却不一样,例如三位女神为了写有献给最美丽的女神的金苹果相互嫉妒,最后导致特洛伊城的毁灭。众神象世俗的人一样具有滋生是非,尔虞我诈,巧取豪夺的品性,他们也从不掩饰自己的行为,因为小爱便是小爱不像中国神话中的神上升到大爱,因为私仇便是私仇不像中国神话中的神总是从大局出发。所以他们是可敬而又可爱的,敬的是力量,爱的是性情。
中国神话中的神往往是可敬而不可爱的,他们跳脱出了个人意识,由大局出发,滋生出许许多多美好的中华民族精神。“精卫填海”和“夸父逐日”中的不屈不挠,自强不息;“女娲补天”和“大禹治水”中的舍己为人,自我牺牲。中国的神是力量与美德的代表,
在人与神的关系上中国的神更“亲民”。这里的亲民并不是从政治角度出发的,我认为这种亲密的关系更加类似于血缘关系。希腊神话中的神是可以通过生殖不断繁衍的,所以神与神之间的血缘关系相对牢靠,可是人呢,人只是泥土瓦片的化身,是不值得被尊重的,当人类的力量有所突破的时候神更是尽全力打压,除了“人类之父”普罗米修斯之外,几乎没有神愿意帮助人类。
在中国的神话中,神与人是和睦的,没有神害怕人类的力量超越他们,而是期待着人可以成为神。为什么中国神话中的人和神关系如此醇厚呢?我认为这与创世有关。希腊神话中的创世几乎是没有艰难险阻的:宇宙之初天地一片混沌,混沌之神哈俄斯主宰一切,后来他的儿子黑暗逐父娶母生下厄洛斯,爱神厄洛斯以箭射大地,大地始有生命。生命似乎来得太过简单而顺利,没有痛苦也没有牺牲,所以不难解释神对人类的漠视。中国的创世神话以盘古的故事最为有 代表性,这里引用一下徐整的 《三五历纪》:“天地浑沌如鸡子,盘古生其中。万八千岁,天地开辟,阳清为天,阴浊为地……首生盘古,垂死化身,气成风云,声为雷霆;左眼为日,右眼为月;四肢五体为四极五岳;血液为江河;筋脉为地里;肌肉为田土;发为星辰;皮肤为草木;齿骨为金石;精髓为珠玉;汗流为雨泽……”这样的创世活动常常带有更多的艰辛与悲壮。 再看《庄子·应帝王》里记载:南海之帝为倏,北海之帝为忽,中央之帝为浑沌。倏与忽时相与遇于浑沌之地,浑沌待之甚善。倏与忽谋报浑沌之德,曰:“人皆有七窍以视听食息,此独无有,尝试凿之。日凿一窍,七日而浑沌死。”浑沌虽死,新的世界却由此产生了,这个神话说明世界是用凿子凿出来的,即劳动创造了世界,这个世界也是由牺牲带来的,即牺牲换来了世界。所以中国创世的艰辛让神更加体会到人的不易,力量巨大的神也如此艰难,恨难不生发对弱小的人类的怜惜之爱。
二、神的追求在哪里
中国和希腊神话中神性与人性之间的互化我认为取决于神的追求。中国神话更尚德而
希腊神话更尚力。这样的追求差异产生的两种体系让中西方的文化差异也得到了体现。
在中国古代的社会意识里,值得崇拜的不是力本身,而是善。中国神话中的神获取神权视,不是靠力而是靠德。当我们打开中国神话,一个高尚纯洁的世界向我们展开,尽管中国神话由于流传方式多仅限于口头流传,在“不信鬼神”的儒家思想的入侵下,现在我们已经失去了十分完整的细节,又由于中国的多民族性,神话人物也没有系统的神系家谱,但他们却有着十分鲜明的东方特色。其中十分显著的是它的尚德精神,这种尚德精神在与西方神话特别是希腊神话比较时显得更加突出。中国神话传说中的三皇五帝每一个都具有明显的爱民意识,他们为人类造福,替民除害,一切都是为了人类的生存和繁衍。这种对百姓民众生命的爱护和尊重,也正是中国文化的一贯传统。在《淮南子,览冥训》有云:“往古之时,四极度,九州裂,天不兼覆,地不周载,火炎而不灭,水浩洋而不息,猛兽食民颛民,鸷鸟攫老弱,于是女娲炼五色补天,断鳖足以立四极,杀黑龙以济冀洲,积芦灰以上淫水,苍天补,四极正,淫水固,冀洲平,狡虫死,颛民生。”女娲为了人类的生存创造了必要的自然条件;鲧禹父子毕生治水,拯救了人民;后羿射日,使人间秩序得到恢复;后稷教人们种五谷,使天下得其利;祝融以及燧人氏教民用火;伏羲教民结网扑鱼;王亥教人训马养动物。中国的上古神具有慈祥而威严的长者风度。所以中国老百姓遇事必乞求于天,相信命运安排是公平的,也相信命中注定是有道理的。
希腊神话中的众神获取神权的时候往往靠的是力量,这种力量并不一定是善的,更有可能是丑陋肮脏自私的力量。宙斯依靠母亲的帮助,推翻了父王的统治,取得了宇宙的统治权,他代表了一种强烈的力量崇拜。而奥林匹斯山上的其他各神也都是依靠自己所具有的神力成为某一领域内的至尊。这使得希腊神话中的神全都是力量超群,英勇善战的武士,其间德行如何各有不同。诸神在奥林匹斯山上宴饮作乐,谈笑欢娱,而不是关心百姓民众的生存和幸福。
所以不同的追求让中西方神话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三、如何看待神话
我认为神话反映了不同地区对这个世界的理解,也反映了不同民族的一些潜在性格。神话是先民们限于当时的认知水平和科学条件,对很多的现象都不能做出科学的解释,于是他们以神话为形式幻想故事,创造出很多基于现实又远离现实的形象。神话承载着早期人类对自然和自身的理解,对于宇宙万物的认识,以及在这一认识过程中所表现的独特的思维方式和幻想的故事。他既是一种经典性的文学体裁,也是远古人类的知识体系和信仰体系。
既然是先民对自身环境的一种理解与认知,那么神话必然受到环境的影响。产生于海洋文明的西方神话更加浪漫,也更加充满一种野性与冲动。在当时,辽阔的海给了西方远古人民无限的想象也给了他们无限的恐惧,他们更多渴望的是征服,是超越。在征服与超越的过程中,他们需要力量,需要不断地补充自己的能量,所以他们崇拜力量。当时代逐渐进步,人们在船上踏上征程,以海洋的商业经济让人们迫切地渴望冒险渴望自由。所以西方的神是激进的,是可以为了一己私欲或爱或恨滋生事端的。
然而产生于大河流域的华夏民族不同。人们的心思更像大河那浑浊的河流弯弯绕,他们认为再湍急的河水终有委曲求全的时候。所以“中庸之道”告诉了我们恬淡才是真,我们是更加封闭更加内化的民族。这样一种内化让我们看到的更多的是人与人之间的善。我们需要通过对别人的好来换取自我的满足。在小农经济下,自给自足让我们更加崇尚自然,只要不违天命,不违农时,上天会赐予我们丰盛。所以我们更加看重的不是身体上的力量,更多的是心灵上满足,尚德是我们的情怀。或许某些人认为渐渐地中国人变得虚伪,但是很多情况下的一些虚伪让我们生活的更好,我们变得满足我们少了攻击性,我们更加懂得
如何与别人一起过好自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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