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美于情、寓情于景
[摘 要]《简·爱》是英国文学史上里程碑式的作品,作者夏洛蒂·勃朗特将美表现于肖像的刻画中、氛围的渲染中、情节的跃宕中,各种描写几乎都有一个共同点:蕴美于情、寓情于景。具体来讲,表现为言语美、映衬之美、情感美和超拔美。
[关键词]《简·爱》蕴美于情 寓情于景 艺术魅力
《简·爱》是英国文学史上里程碑式的作品,一出版(1847年)就“震惊了英国文坛”。这部小说的种种描写,充分展现出一个令人陶醉、动人心弦的美。这种美,犹如群星遍布在天空一样充溢在整部作品中闪耀着光辉,唤醒了人们沉睡在心底的美好情愫。夏洛蒂·勃朗特将美表现于肖像的刻画中,氛围的渲染中、情节的跃宕中……正是由于这种种美的表现,才使得作品的主人公矮小、苍白、不美的简·爱,和那同样不算漂亮的罗彻斯特变得那样富有魅力,闪耀着动人的光辉。各种描写几乎都有一个共同点:蕴美于情、寓情于景。
一、言语美
我们只须闭上眼睛回想一下,当眼前浮现简·爱形象的同时,耳际自会响起一种熟悉的声音:“…… 你以为我是架机器毫无感情么?可以任人从我口中夺去属于我的一口面包,抢走我的杯子里的一滴生命之水么?你以为我贫穷、卑微、矮小、不美,就没有灵魂,没有心么?你错了!--我的灵魂跟你不一样,我的心也跟你的完全一样......我们站在上帝的脚跟前,是平等的--因为我们是平等的”。简·爱这番脍炙人口“独立宣言”就是那火山爆发般激情的集中体现,也是作者塑造女主人公形象的纲,正如鲁迅所说:“能使读者由说话看出人来”。
《简·爱》第一回合写约翰·里得出场时的言语:“喂,烦恼小姐”。 “死到哪去啦?”“莉茜!乔琪!简不在这儿,告诉妈咪她窜到雨地里去了该死的畜生”,简短的三言两语就将一个性格暴躁,尖酸刻薄的人物形象勾画出来了。这写法较之由作者出面作呆板描写,已经胜过多多,在小说以后的情节中,外貌描写就降到了更次要的地位。即使偶尔着笔,往往也是从人物的言行中自然而然的带出,与其是写貌,不如说是通过性格化的言行展示出人物的内心。
譬如第二十回有这么一段
“简”,他唤我一声。“桑菲尔德的夏天真美,是么?”
“是的,先生。”
“你肯定有些迷上这座宅子了你对自然美很有眼力,而且容易产生依恋之情。”
“我的确迷上它了。”
“我非得往前走么,先生?非得离开桑菲尔德么?”我问。
“我想你得走,简,很抱歉,珍妮特,可是我想你的确得走。”
“那好,先生,要我走的命令一下,我就立刻做好准备!”
“现在就到了今晚我就得下命令了。”
“这么说你要结婚了,先生?”
“完全正确一点也不错。”
熟悉《简·爱》的人都有知道,上述谈话发生在简·爱表白内心感情之前,这在他们的爱情史上是个转折点,以前,两人疑虑重重,尽管爱慕对方,却不知彼此心理;以后,他们关系将进入心心相印的时期。而这次谈话尽管彼此都在真真假假的试探,却终于到了向对方彻底坦白的时候,如果我们再读下去,便会听到“我想娶的只是你呀”“我愿嫁给你,”正是这对话传出斯时斯地两人的眼神,表情和彼此间又炽烈又含蓄的爱。
二、映衬之美
高明的艺术家都懂得映衬的道理,它是对作品的一种烘托,一个伴奏。映衬之美,不仅表现为情节的起伏;还表现为人与人之间、人与物之间的交相辉映。《简·爱》中,夏洛蒂设置了英格拉姆小姐罗彻斯特简·爱的三角关系。从表面上比较,卑微贫困的简显然不是英小姐的对手,但她在精神上却处于绝对优势,因为在拜伦式的男主人公罗彻斯特的眼中,她是世俗生活中的“异类”,她的海鸟精神恰与他的风暴精神相匹敌,突出表现了家庭女教师对爱情的权利要求,是对家庭教师社会地位的强烈抗议和对功利婚姻的大胆挑战。作者以显著篇幅提示了简罗爱情的坚实基础和他俩的精神较量:简·爱的不卑不亢和罗彻斯特傲慢不羁的性格相反相成,激烈的火炽的心理交锋促成二人精神的共同升华和牢不可破的结合。
当然,在设置的各种特环境中,不仅仅简和漂亮的贵族小姐英格拉姆相比(第十六章),也有和罗彻斯特周围的上流社会的人的精神状态相比(第十七章),更有简重回盖兹海德府前后精神状态的对比,对比的结果使简由此相信,也使读者相信罗彻斯物不属于他们那个类型,而和她自己倒很相似,她在心理做出肯定的判断:“虽然社会地位和财富把我们远远地分开,,但是在我们的脑子和心灵里,在我们的血液和神经中,却是有一种东西使我在精神上和他相似。”(第十七章)几天前扑灭的情感之火,在简的心理又燃烧起来,她一方面承认爱上罗彻斯特,并且只要“一息尚存”就必然会爱他,另一方面又由于世俗障碍,她声明要“牢牢记住他不可能十分喜欢她”,要“不断地重复我们永远是分离的。”正是简内心的
不同想法的对比,突出表现了社会习俗和简的精神追求之间的深刻矛盾。
那么,映衬是否必须选择英格拉姆小姐这样的角色来构成对比呢?也不一定。简的少女时期,是饱受折磨和凌辱的,但正是海伦、谭波尔小姐与之结下的亲密友谊,使简享受到人间地狱中的欢乐与安慰。在婚姻变故而出走的流浪中,又与黛安娜姐妹结下了深厚的友情。这四个有力的映衬,使文章闪现着一种美好的人性力量和光辉。
一般说来,人与人之间相互映衬必不可少,同样,人与物之间的相互映衬也同样重要。谈到景物对人物的映衬。那种逢到悲剧,雷雨交加;逢到喜事鲜花盛开的公式化写法,当然是不足取的,如果能从生活出发,将写景与写人有机地融合起来,则肯定会在气氛的渲染上给人物的行为以有力的映衬。夏洛蒂·勃朗特是很有讲究这种写法的,简在红屋子受折磨时,屋外狂风怒号;简与罗彻斯特互诉衷曲时,夜莺婉转歌唱。有时背景与人物的处境形成强烈的对比。例如肝肠雨断的简在明朗夏日流浪于荒原时对周围景物的观察。作者的笔墨善于变化,从而有力地陪衬了人物忽喜忽悲的心情。
三、情感美
小说,是侧重描写的艺术,它“望于邈然,即之氤氲”,似乎难以触摸,而又浓郁地弥漫在你周围,它更多地诉诸欣赏者的情感而非理智。《简·爱》这篇小说就蒙上了浓重的既神秘又亲切的气氛。罗彻斯特的阴郁、三层楼上的怪笑、吉卜赛算命人、不速之客梅森……都有点神秘,这种神秘均为主人公简·爱所触所感,遂使读者倍感亲切。
当然,情感之美不单表现于人与人之间的冲突和交往,而且也表现于环境描写,尤其是风景描写。“一切景语,皆情语也。”[1]其实,风景与人物心理的互相烘托,在《简·爱》中也得到广泛的应用。
在简遇到罗彻斯特以前,有一段描写她在冬日下散步时的自然景色:“……我慢慢走着,享受和品味此时此景所赋予我的欢乐。……这一时候的美,就在于正在临近的朦胧,在于徐徐沉落、光彩渐淡的太阳。……这个冬天最令人赏心悦目的是完全的寂静和无叶的安宁,哪怕吹起一丝儿微风,这儿也不会发出一点声音,因为没有一棵冬青,没有一株常青树可以沙沙作响,光秃秃的山楂树和楱树丛静得就像铺在小路中间的碎石一样,小路两边,极目望支去,只有田地,现在也没有牛在吃草;几只褐色的小鸟,偶尔在树篱中扑动一下,看上去仿佛是忘了落下的单片枯叶。”(第十二章)
桑菲尔德周围的景色如此美丽!它没有盖兹海德府阴郁的气氛,也没有劳渥德的压抑。它赋予简如此恬情的心情。这幅无声的朦胧的画面正与简此时的心态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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